妙手重生 卷一 重生篇 229 白凌寒的秘密
    229白凌寒的秘密

    韓醫生望著眾位徒弟道:「好了。大家今天也都看見蓮兒的醫術了,現在你們該相信我為什麼要把中藥堂傳給蓮兒的原因了吧。」

    幾個人對藍蓮的醫術驚歎不已,現在見師傅問起來,於是一個個的紛紛點頭,表示沒有意見。只有韓繼業低著頭,一個字也不說。

    而藍蓮剛才挺身而出只是不願意師傅為難而已。不過,對於做中藥堂的掌門人,她卻從來沒有想過。現在聽師傅突然要把中藥堂讓給自己,她連忙道:「師傅,我還是太年輕,只怕會辜負了師傅的心意……「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韓醫生揮揮手打斷:「蓮兒,你不要擔心,我不會馬上撒手不管的。我會給你一個過渡時期,所以你就放心吧。」

    藍蓮抬眼看了看幾個師兄師姐,見他們都沒有意見,她也就不再堅持。

    「大家以後要多支持你們的小師妹。」說到這兒,韓醫生抬眼看了韓繼業一眼,又道,「還有就是,無論是誰做中藥堂的掌門人。都是為了中藥堂的前景,所以大家不要有思想包袱,一定要把本職工作做好,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眾人響亮的答應道。

    韓醫生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好了,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兒。大家都回去工作吧。」

    聽見散會,韓繼業黑著臉,忿忿的頭一個走了出去。藍蓮望著他氣沖沖的背影,心中不禁暗暗苦笑。看來這個掌門人的位置只怕不好坐啊。

    日子在一天天的滑過,外面的天地雖然一片混亂,但是卻並沒有影響到中藥堂裡來。只不過每天會聽見大家議論外面大街上的形勢如何如何,藍蓮知道這幾年是最混亂的時候,所以聽了這些消息,只是在心中歎息不已。

    而陳玉良這一次竟然在成都住下來了,他隻字不提回北京的事情,只是每天陪著藍蓮的娘親散步,買菜做飯,藍萱一直攆他回北京,但是他總是笑著說,自己工作了二十多年,現在就當是給自己的一個假期。藍萱聞言,倒也無可奈何,只好隨他去了。

    藍蓮看得出來,大師兄這是想盡辦法讓娘親快樂起來,而她眼看著娘親一天天的快樂起來,心中自然是開心得很。她心中偶爾也會想起劉縣長來。並有一些遺憾。但是人生總是充滿遺憾的,不是嗎?

    陳玉良見藍萱並不排斥自己,於是提出更大膽的計劃,要帶著藍萱出去旅遊。藍萱聞言很是驚詫,她是連連搖頭。陳玉良無奈,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藍蓮。藍蓮也覺得大師兄這個主意不錯,畢竟娘親才四十多歲,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哩,前四十年她一直過得很鬱悶,如果出去旅遊,開闊一下眼界,也許她的思維就能換一下,並因此換一種生活方式呢。

    於是她慫恿著娘親出去旅遊,甚至還把部隊上的建業也說動,一起來勸說娘親。架不住兒女兩個的遊說,藍萱終於答應了和陳玉良一起出去旅遊。兩個人出去以後,每到了一個地方,娘親就會給藍蓮寫來信,告訴她自己在什麼地方。

    從娘親的來信中,藍蓮得知大師兄帶著娘親從成都去往桂林,然後去杭州、上海、青島、濟南。下一站就是北京。這一路走來,一晃就是四個月。在桂林的時候,陳玉良會帶她去看桂林山水,而到了杭州,則去看三潭印月、平湖秋月、花港觀魚、雷鋒夕照、翠堤春曉等等風景名勝,在青島的時候,兩個人就會去趕海。娘親的字裡行間透著一層淡淡的快樂。這讓藍蓮很是開心。

    在信中,娘親告訴藍蓮,在他們兩個划著小船去遊湖的時候,居然有一條紅鯉魚蹦到他們的小船裡來,晚上陳玉良還用這條鯉魚親自煲了魚湯。看到這兒的時候,藍蓮的眼睛不禁濕潤了。大師兄這份醞釀了幾十年的愛情,終於在現在找到了出口,他是要把幾十年的愛戀融化在一分一秒的時間中,全部都給心愛的女人呢。

    藍蓮看這份信的時候,白凌寒正坐在旁邊看電視。

    其實14英吋的黑白電視機真的不好看,那些小人只有一點點大,雖然說這在那個物質極度匱乏的時代,就連手電筒都算得上是一件家用電器,所以這個電視更是一件昂貴的消費品。但是藍蓮寧願看書,也不願意看這種費眼的電視。

    而現在藍蓮又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看白凌寒。每天閒暇的時候,她看書,白凌寒就看電視。如果她看累了,抬起頭來就會仔細端詳白凌寒。從側面望過去,他直挺的鼻樑,輪廓分明的嘴唇,還有那濃密的眉毛,看著看著。藍蓮總會情不自禁的揚起嘴角來。

    而這個時候,白凌寒就會回過臉來,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頂。雖然沒有太多的語言,但是空氣中卻瀰漫著一種溫馨的氣氛。這一刻,藍蓮心中也會被一種甜蜜充盈。

    白凌寒微蹙起濃眉,藍蓮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電視上正播放表彰**委員會的新聞。

    嘈雜的大街上,到處都是身穿綠軍裝,胳膊上佩帶著紅色袖標的紅衛兵們。他們天沒亮就在操場上集合,然後高唱著《東方紅》和《大海航行靠舵手》,而鏡頭拉遠,只見街道盡頭又過來一隊打著紅旗的人馬,每個人渾身都掛滿了毛主席像章,聽見對面唱著激昂的歌曲,他們也不服輸,於是更加大聲的唱著《敬祝毛主席萬壽無疆》,頓時電視裡一片噪音。

    白凌寒擰了擰眉頭,起身把電視又調了一個頻道。藍蓮忍不住抿嘴暗笑,其實別的電視頻道並不多,而這台電視是前些年師傅在上海給人治病的時候,那家人有親戚在海外,於是在海外買來送給師傅的,自然頻道要多些。也虧得頻道多。否則這一刻白凌寒又怎麼去挑合適的節目?

    卻見到處都有好多人在拉著橫幅搞宣傳。一群小孩腰裡紮著帆布帶軍扣的腰帶,背著報社裡發的專用的大挎包,在大街上,在廣場上,百貨大樓,大橋頭,各種地方去撒傳單,那些小孩子你撒你的,我撒我的,嘴裡還高喊著口號,每個人都透露出一種興奮來。那些折得整整齊齊的傳單。一旦灑向空中,就如同不滅的繽紛的焰火,張開,飛揚,飄落下去。

    「唉,成日裡全部是這些破事兒。難怪中國的經濟會落後這麼多年,這六七年還有得熬啊!」白凌寒嘟囔著,起身把電視關上,然後回頭看向藍蓮。卻見藍蓮正用一雙噙淚的眼睛怪異的看著他。

    「蓮兒,你怎麼了?」白凌寒連忙走過來,關心的問道。

    「哦,我是看見娘親的信,知道她很快樂,我也好開心。」藍蓮大概的解釋了一下,一雙驚異的目光卻緊緊的注視著白凌寒,只聽她問道,「白凌寒,你怎麼知道這種混亂一直會持續六七來年著,誰告訴你的?」

    「呃,」白凌寒看了她一眼,眼眸閃動,然後道,「我只是猜想,這種混亂的局面不可能持續很久啊。周總理他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國家被這群人搞得如此混亂。」

    「真的嗎?」藍蓮望著他,心中卻是疑團重生。她前世讀歷史的時候,可是知道,現在這種局面是周總理他們暫時無法控制的。直到1970年到1973年,林彪反**集團陰謀奪取最高權力並策動反**政變被粉碎,才在客觀上宣告了「文化大**」的失敗。此後,周恩來主持中央日常工作,使各項工作有了轉機。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即使是周總理,也無法估算這段歷史的結束,他卻知道的這麼清楚。藍蓮再一次確定他不是普通的人。

    藍蓮心中一動,她試探他道:「白凌寒,你對這種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是不是從未來的世界來的啊?」

    「呵呵。你這個小腦瓜又在想什麼啊?」白凌寒伸手一拍藍蓮的腦袋,笑道,「不要瞎猜,好好活在當下就是了。」

    「瞎猜?!」藍蓮瞇起一隻眼睛望著他,「白凌寒,如果我說我是未來的世界來的,你相信嗎?」

    白凌寒渾身震了一下,他迅速抬眼看了看外面院子,確定沒有人聽見藍蓮的話,他這才回過臉來,臉上的表情極為嚴肅的道,「蓮兒,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以後這種話不要再提起,否則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聽見就麻煩了。」

    一直以來,藍蓮總以為他是跟自己一樣從別的時空裡穿越過來的。所以自己才會這樣試探他,如果說他像自己一樣,也是未來傳過來,聽見自己這樣的信息,他應該有所表示才對,最起碼也應該高興啊,但是在他臉上除了嚴肅,根本就看不出任何表情,莫非自己猜錯了?藍蓮狐疑的看著他,心中卻在暗暗納悶。

    「白凌寒,你擔心什麼,我只是對你說而已。」藍蓮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忽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道,「白凌寒,我一直沒有問你,上一次我被人騙去郊外,魂魄被縮進玉珮裡,你是怎麼把我救過來的?」

    「哦,蓮兒好端端的怎麼想起這個來了?」白凌寒皺了皺眉,然後道,「都過去這麼久的事情,蓮兒不要去想他了。以後我會寸步不離的守著你,絕對不會讓你再出現這種情況的。蓮兒放心吧。」

    聽他避重就輕的回答自己的問題,藍蓮心中再次湧起一陣無力和沮喪的感覺。她垂下頭去,不在說話。白凌寒顯然也看出她情緒上的變化來。他伸手輕輕拉起她來,道:「好了,今天星期天,難得休假。走,咱們去集市上買些菜來,我好好犒勞犒勞你這位大醫生,也慶祝你升職為中藥堂的頭兒。」

    藍蓮抬起頭來望著他臉上明亮的笑容,他眼底的寵溺和愛惜明明白白的印在她的心頭,這個男孩是愛自己的啊!藍蓮心中暗暗給自己鼓氣:不要洩氣啊,蓮兒,總有一天他會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的。

    兩個人提著菜籃子向菜市場走去,藍蓮默默地跟在白凌寒身後,雖然剛才不停的開解自己,但是望著白凌寒的背影,藍蓮卻依然開心不起來。

    「蓮兒,」白凌寒回身看著藍蓮道,「你想吃什麼菜,說出來我給你做。」

    「隨便啦。」藍蓮怏怏的答道。

    「呃。」望著情緒低落的藍蓮,白凌寒清澈的眼眸變得深邃起來。忽然,他拉起藍蓮向路邊蹲著的一個老農走去。只見老農面前擺著兩只可愛的兔子。

    白凌寒伸手提起那兩隻兔子的耳朵,一邊打量那兔子,一邊道:「蓮兒,今天我給你燉兔子肉吃好不好?」

    「隨便啦。」藍蓮抬頭看了看兔子,然後又看了看老農,心中卻在暗暗納悶,現在怎麼會允許老百姓自己做生意呢?

    那老農看見藍蓮古怪的神色,於是解釋道:「這是我在野地裡蹲了三天三夜才逮來的,因為家裡的老母親生病了,卻沒有錢看病吃藥,所以就把這兩隻兔子拿到集市上來換了錢,好回去給老母親看病。」

    「哦,」藍蓮恍然大悟。

    望著老農疲倦的神色,她的心中微微一痛。正要掏錢將兔子買下來。這時,旁邊過來一個男子,打量了一眼兔子,然後道:「我說老頭啊,你這兔子怎麼這麼老實,該不是病兔子吧?」

    好不容易有人來詢問兔子並有意想買,卻想不到這個人出來攪合。老農怕被他攪合了,連忙答道:「您放心,俺這兩隻兔子,一隻是萬壽無疆,一隻是永遠健康。」

    藍蓮和白凌寒聞言不禁一愣,藍蓮詫異的道:「兔子還有這種名字?」

    「呃……」老農搔了搔頭,正要解釋。就見旁邊突然衝出兩個少年來,一把摁住老農,嘴裡呵斥道:「好你個老頭,竟然敢污蔑林總,簡直就是一個反**分子,走,跟我們去革委會把教改你的罪行。」

    老農一邊掙扎,一邊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你們、你們搞錯了、俺不、不是那個、意、意思。俺只是……「

    「哼!還沒有那個意思。」其中一個少年嚷道,「就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林總的身體狀況欠佳,所以我們每天都要喊『林總萬壽無疆,林總永遠健康』,而你現在卻說你的兔子名叫萬壽無疆和永遠健康,這不是擺明了侮辱我們偉大的林總是兔子嗎?你還抵賴,簡直可惡至極,走走,去革委會交代你的罪行去。」說著,兩個少年押著老農就要往前走。

    「慢著!」白凌寒倏地一晃,站在兩個人面前,他沉著臉道:「不就是兩個詞嗎,人家都已經解釋是搞錯了,你們為什麼還要不依不饒的緊緊抓著人家不放。」

    「你是什麼東西。」那兩個少年猖狂的嚷道,「你要是摻和,也是反**,走,跟我們一起回革委會去。」其中的一個少年伸手過來抓白凌寒。

    「哼!我看你們找死。」白凌寒逸出一聲冷哼,渾身陡地透出一股冰冷的氣息,那兩個少年望著他冰冷的目光,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一般,兩個人忍不住一激靈,他們想要將目光移開,但是白凌寒的目光就像是有膠水將他們的目光牢牢粘住一般,

    面前這個男子恍若地獄裡的索命鬼差,渾身透出的那股冰冷的寒意讓人無法呼吸,那兩個少年心中猛的生出一股深深的恐懼,他們臉上不禁紛紛露出驚恐的神色。

    藍蓮也感覺出白凌寒身上的寒氣,她奇怪的望著這一切,只聽白凌寒沉聲喝道:「還不撒開老人家?!」

    那兩個少年應聲放開老農,只是渾身哆嗦的望著白凌寒。

    白凌寒眼眸閃動,厭惡的吐出一個字來:「滾!」

    那兩個少年只感覺寒意消散,他們這才能夠呼吸一口氣,兩個人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急匆匆的走了開去。

    那老農也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住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連忙給白凌寒迭聲道謝不已。

    事情只是發生在一霎那間,周圍的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出來剛才這兒發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爭鬥。所以眾人只是看了看那兩個少年,又忙著辦自己的事情去了。

    那老農道完謝,然後慌慌張張的收拾攤子,嘴裡唉聲歎氣的嘟囔道:「唉,沒有賣掉兔子,還差點惹來一身禍,看來只能換一個地方了。」

    藍蓮看了白凌寒一眼,她按下心中的疑惑,一把抓住老農道:「老伯伯。我們買你的兔子,算了,咱們找一個地方說話吧。」

    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藍蓮掏錢把兔子買下來,然後又詳細詢問了一下老農他**的病情,得知老人只是傷寒,於是她放棄了讓他帶著老人來中藥堂的念頭,只是開了一副藥方子讓他去中藥堂裡取藥。

    老農千恩萬謝的走了以後,藍蓮這才抬眼直視著白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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