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洩露天機得保鏢
白凌寒一直在這兒待到傍晚才走。而且白凌寒又像以前那樣。每天都會來到韓醫生家,一待就是一整天。每一次都是韓醫生快回來的時候,他才離開。
玲玲一直和白凌寒很投緣,所以他每天的到來,讓玲玲很是開心。但是藍蓮卻是很鬱悶。她不知道他怎麼這麼空閒,而且他的那個嚴肅暴戾的父親為什麼不管他,就任由他這麼閒逛,莫非真像自己猜測的那樣,這個白凌寒真的不是白師長的親生兒子,否則為什麼就不管他呢?
不過,藍蓮算了算,大約還有一個多月學校就開學了。估計到那時候,他父親和母親一定會給他找一所學校,然後把他塞進學校裡去,他就不會再追在自己屁股後面了。
因為藍蓮全心全意的椅子醫治,玲玲的病情舒緩了些。四肢的關節可以輕微的活動,而不再是以前那樣僵硬了。自從開始給玲玲做治療以來,再也沒有帶著她出去過。玲玲每天都會望著外面的天空歎息。
藍蓮自然明白小姑娘的心思。可憐的孩子,這些日子憋悶壞了,她是想出去溜躂溜躂呢。這一天,藍蓮正好要出去買一些日用品。她看了一眼玲玲,然後笑道:「玲玲,今天小姑姑帶你出去玩兒,好不好?」
「出去玩兒?我可以出去嗎?「玲玲驚喜的望著她,不過很快她的眼眸又黯淡下來,「小姑姑,咱們還沒有做治療呢。現在跑出去,只怕師爺爺回來的話,我們該挨訓斥了。「
「呵呵,玲玲放心。咱們只是出去散散步,很快就回來。再做治療也不遲,而且你師爺爺要晚上才回來呢。他不會知道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藍蓮的話讓玲玲精緻的小臉瞬間漾起一層光芒。
「你等一下。」藍蓮返回屋裡給琳琳拿了一件衣服披上,然後攙著她向外走去。其實她這樣做也不只是為了給玲玲解悶。因為這兩年來,玲玲基本上沒有活動,腿部的功能已經有些退化,她想利用散步這種方式來幫她恢復腿部的肢體功能。
兩個人走出門口,藍蓮反身鎖上門,這才攙著玲玲向街上走去。
以前那幾次,藍蓮和白凌寒都是帶著玲玲去人煙稀少的公園玩耍。而今天藍蓮因為要買東西,所以帶著她向鬧市區走去。
雖然物質匱乏,可是比起別的城市來說,成都市的商業依然很發達和繁榮。鹽市口商場已經發展成有一定規模的綜合性商場。而且今天正好是一個集市,於是鹽市口和春熙路的人流熙熙攘攘,很是熱鬧。
玲玲望著繁華的大街,小臉笑得像是一朵燦爛的花朵。
兩個人正在逛得高興時,就聽身後突然響起一個驚詫的聲音:「玲玲,你是玲玲嗎?小師妹。小師妹」
「五師姐?」
「五姑姑。」
玲玲和藍蓮聞言猛的頓住了腳步,這時只見五師姐劉明明從後面追了上來。
「果然是你們兩個。」劉明明望著二人,然後她一把鉗住玲玲的胳膊,驚喜的道,「玲玲,你會走了嗎?你的病好了嗎?誰給你治好的?你告訴五姑姑,是誰給你治好的?」
原來藍蓮和韓醫生給玲玲治病的事情,因為要用藍蓮的異能,所以一直沒有張揚,只有朱林明夫妻兩個知道,中藥堂裡別的人一概不知。
望著五姑姑驚喜的臉龐,玲玲笑著點了點頭,指著藍蓮清脆的回答道:「五姑姑,我的病都是小姑姑用特殊功能治好的。」
「玲玲……」藍蓮想要阻止她已經來不及了。聽著玲玲說出自己特異功能的事情,她心中有些無奈,現在只願五師姐沒有聽清玲玲的話,但是這顯然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特異功能?」劉明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倏地抬眼看向藍蓮並驚呼起來,「蓮兒,你有特異功能?什麼特異功能?」
劉明明因為過度驚愕,忍不住揚高了聲音。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回過臉來看向他們三個。目光中不乏猜疑者。
「嘿嘿,五姑姑還不知道呢。」玲玲得意的道,「小姑姑有一個很神奇的玉珮哦。」
「玲玲,」藍蓮想不道這個孩子竟然知道玉珮的事情,她連忙阻止她。藍蓮從來沒有這樣沉聲對自己說過話,玲玲望著藍蓮陰沉的臉色,這才警覺自己可能犯了錯誤,她於是蔫蔫的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劉明明望著神色各異的兩個人,不禁追問道:「蓮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藍蓮抬起頭來,不知何時,身邊已經聚了一圈人。卻見不光五師姐,就連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沖大家揚聲道:「咳咳,大家不要相信啊,我這個侄女兒開玩笑呢。哪來什麼特異功能?」
「嘿嘿,我想也是開玩笑。小孩子開玩笑呢。散了吧,散了吧。」
「就是就是,毛主席說了,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又怎麼會有特異功能這一說呢?大家快散了吧。」說著,人群「哄」的一聲散了開去。
還有那好心人拍著藍蓮的肩膀,告誡道:「小姑娘,現在都是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你們以後說話也要注意一點影響,今天你們是兩個小孩子,如果是大人說這樣的話,只怕就要抓去批鬥一番了。」
「呃。謝謝,謝謝。」藍蓮道了謝,然後拉起玲玲和五師姐急速的走了開去。
等到沒人的地方,藍蓮這才停下腳步看向二人道:「你們兩個看看那,在大街上隨便亂說話多危險。」
「可……「
藍蓮倏地打斷她的話:「可是什麼?玲玲,不要說話了。」
玲玲抬眼看了看黑著一張臉的藍蓮,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看見小師妹生氣起來,那神態簡直嚴肅得讓人心顫,劉明明於是也只得按下心頭的困惑。她訕訕的笑道:「你們怎麼來這兒了?「
「我想玲玲這兩年都不運動,所以想幫她恢復腿部肢體……」
藍蓮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她心頭一跳,只感覺身後有一股凶狠的氣勢直衝自己而來。她倏地回頭,就見從斜刺裡衝出兩個男人,直奔她而來,嘴裡還嚷道:「小丫頭,趕緊把玉珮交出來。」
眼看那兩個人就要撞上玲玲,藍蓮慌忙伸手一把將玲玲拽到劉明明懷裡。然後撒腿向前跑去,嘴裡還大聲嚷道:「來人啊,有人搶劫啊。來人啊!」
那兩個男人沒想到藍蓮的反應這麼快,他們不僅愣了一下,隨即凶狠狠的追了上去,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道:「**,你還敢喊。」
那兩個人腿腳快。幾步就追上藍蓮,眼看藍蓮就要被他們抓住,玲玲和劉明明的臉色大變,兩個人忍不住哆嗦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從遠處如離弦之箭一般衝過一個人來,他將藍蓮擋在身後,然後一把向前推去。這兩個男人不曾防備,竟是被他重重的推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看周圍的群眾都圍上來,這兩個男人相視一眼,爬起來迅速跑了開去。
這個人顧不得追他們。而是回身一把拉住藍蓮,焦急的問道:「蓮兒,你沒事吧?」
「白凌寒?!」聽見熟悉的聲音,藍蓮腿一軟,軟軟地倚在白凌寒的懷裡。
「小師妹,你沒事吧?」劉明明駕著玲玲從遠處走了過來,周圍的人也圍上來。
望著臉色蒼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的玲玲,藍蓮咬著牙站起來,然後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我沒事,咱們快回家吧。」
回到家裡,藍蓮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抬眼看向玲玲和劉明明,卻見這兩個人的臉色蒼白,只是望著她發愣。藍蓮歎了一口氣,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她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會這麼巧,玲玲剛說完玉珮,那兩個人就過來搶?
藍蓮猶自沉思著,耳邊卻響起白凌寒的聲音:「蓮兒,我今天來就是想要告訴你,我已經說通了父親,以後我就跟著你了。」
「啊?!」藍蓮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倏地抬起頭來看向白凌寒,「白凌寒,你剛才說什麼?」
「蓮兒,難道你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白凌寒看著她,嘴角掛著一縷微笑,「我不是說過要做你的保鏢嗎?我已經說通父親了,以後你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呃。」藍蓮撫額歎息道,「白凌寒,你這未免也太荒謬了。我一個無權無勢的人,要保鏢做什麼?這簡直是瞎胡鬧嘛,而且你父親怎麼會答應你這麼荒謬的要求?「
「蓮兒,我做你的保鏢自然是有原因的。」白凌寒嚴肅的看著她,「蓮兒,你雖然無權無勢,但是你有特異功能,這就足夠震懾世人的了。如果有人把你擁有特異功能的事情傳出去,那麼我敢打賭。中藥堂很快就會擠滿了人,從此以後你的生活再也不得安寧。剛才的事情就是一個例子。」
藍蓮聞言心中一震,白凌寒的話不無道理。剛才那些人只聽見玉珮兩個字,就上來明搶豪奪。以後只要自己治病,就要用到特異功能,所謂紙包不住火,自然很快就會被世人知道。
白凌寒看著她,繼續道:「蓮兒,你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當初偷玉珮的那人。我估計今天這兩個人就是那些人裡面的。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你擁有玉珮。只要你的特異功能一旦洩露出去,那些人一定會很快找上門來,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能保護自己嗎?」
藍蓮聞言不禁本能的搖了搖頭。她想起剛才那兩個人勢在必得的氣勢,又想起上一次追殺白凌寒的那群人,一個個手拿斧頭窮凶極惡的樣子,現在想起來仍然讓人不寒而慄。
「嘿嘿,」望著藍蓮凝重的表情,白凌寒輕笑出聲,「蓮兒,這樣分析下來,你說是不是需要一個保鏢呢?」
藍蓮抬眼對上白凌寒的笑臉,她猛的回過神來。她瞇起眼睛鎮定的道:「白凌寒,你不要嚇我。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有這些危險,你也未必能保護我。難道你忘了上一次你被人追殺的時候,還是我和英子姐救得你嗎?」
「蓮兒,此一時彼一時。」白凌寒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然後又道:「蓮兒,你放心,我既然敢提出來保護你,自然是有這麼能力。」
「唉,隨你吧。我是真的累了,也懶得和你計較。」藍蓮見他執意要跟著自己,她歎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來向裡屋走去,剛走到門口,她忽然轉身過來看向白凌寒,神色很嚴肅的道,「不過,白凌寒,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我必須對你說在前面。」
「嗯,你說。」
「白凌寒,你也知道我現在是在師傅這兒白吃白住,讓師傅養著我,我已經很愧疚了。你不要指望在這兒吃喝啊。」藍蓮說完以後,看著白凌寒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臉一紅,嘴裡自言自語的嘟囔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物質這麼匱乏,咱們只有先小人後君子了。」
「哈哈,」聽了藍蓮的話,白凌寒縱聲大笑起來。
這是認識白凌寒以來,第一次聽見他這般暢懷大笑。藍蓮不禁有些愣怔,隨即嗔道,「白凌寒,你笑什麼?這很好笑嗎?」
白凌寒收起笑容,極為嚴肅的道:「蓮兒,你只要答應我做你的保鏢就是了,別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呃,那就好。」藍蓮點了點頭,轉身走進屋裡心中卻在暗暗嘀咕,也不知這個白凌寒憑什麼這麼篤定?等她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卻早已不見了白凌寒。藍蓮望著空蕩蕩的客廳,只以為剛才的一切像一個夢般不真實!這個白凌寒,還真是詭異得很!藍蓮搖了搖頭,轉身向玲玲那屋裡走去。
切說白凌寒望著藍蓮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沒入屋裡,他這才轉身向外走去。到了中藥堂門口,白凌寒抬眼望著門楣上的橫匾沉吟了一會兒,他邁步向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