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白凌寒的誓言
她抬眼看向白凌寒。只見他正笑吟吟的望著自己。藍蓮壓下心頭的納罕,沖藍海洋輕聲道:「大表哥,大表哥。」
藍海洋聞言倏地轉過身來,驚喜的握住藍蓮的手:「蓮兒,大表哥都被你嚇死了。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說到最後,藍海洋眼裡有晶亮的東西在閃動。
「呵,大表哥,我沒事。」望著為自己擔驚受怕的老爸。藍蓮心中充滿了愧疚,她虛弱的道;「大表哥,都是蓮兒不好,不應該讓你擔心。」
藍海洋心疼的摸著藍蓮的臉龐:「傻瓜,醒了就是了。」
眾人也都圍了上來,郭副司令關切的詢問道:「蓮兒,你沒事吧?」
「郭伯伯,我沒事了。」藍蓮坐起身來,望著鍾書記道:「郭伯母,曉北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哦,他一直昏迷不醒,夏院長正在給他輸液,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鍾書記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然後道,「蓮兒,對不起,第一天來我們家,就害得你落水,真是不好意思。」
「郭伯母,不要這樣說。」藍蓮搖了搖頭,想起剛才郭曉北詭異的舉止,她於是問道,「郭伯母,曉北以前在哪兒上學?」
「在高中啊。就是剛才你們去的那所學校。對了,他和你大表哥還是同學呢。」說到這兒,鍾書記抬眼看向藍海洋道,「雖然咱們從來沒有見過面,不過以前曉北到家經常提起藍海洋三個字,所以我們對你很熟悉,不過卻沒有想到你會是藍蓮的大表哥。「
藍海洋聞言,一絲怪異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過。然後他淡淡的笑道:「鍾書記說的對,我和郭曉北的確是同班同學。不過我只是一個尋常的鄉下小子,倒是沒有想到曉北他還會念叨我。」
「呵呵,你可不是尋常的人。「鍾書記接過話來,「誰不知道你是全省的狀元~!而且為人踏實……」
「我哪有那麼好。」聽見鍾書記不停地誇讚自己,藍海洋搖了搖頭,打斷她的話道:「對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蓮兒怎麼會在郭副司令家裡?而且曉北他,他又是怎麼了?「
郭副司令和鍾書記兩個人相視了一眼,然後他又看了一眼白凌寒。這才道:「海洋啊,蓮兒剛溺水起來,需要靜養,咱們去客廳裡聊吧。」說完兩個人走了出去。
「好吧。」藍海洋沉吟了一下,然後跟隨郭副司令走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藍蓮和白凌寒兩個人。藍蓮望著他們的背影,納悶的道:「奇怪,怎麼變得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這兒說嗎?難道還避諱我不成?」
白凌寒淡淡的一笑,道:「嘿,只怕是避諱我吧。」
「為什麼要避諱你?」藍蓮不解的抬起頭來看向白凌寒。
「天知道。」白凌寒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然後抬手寵溺的捋了捋她濕漉漉的髮絲,「不過管他呢,只要蓮兒平安就好。別的事情我也沒有興趣知道。」
聽了他這句話,藍蓮心中突然一動,她想起剛才自己昏倒以前,他說的那些話,聽他話裡的意思,就好像是專門為自己活著似地。可是自己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她抬眼炯炯的直視著白凌寒,道:「白凌寒,你為什麼總是說這樣的話?」
「哦,什麼話?」
「就是你說為我活著的話呀。」藍蓮說完這句話。自己率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每一次聽白凌寒說得很順溜,但是當自己要說的時候,藍蓮才發現那話竟是很肉麻。
「哦,就為這個啊。」白凌寒不以為然的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忘了當初在樂毅縣城的時候,你出手救了我。過後我就發誓,一定要用我的一生來報答你。」
「哦,就為這件事情啊。」藍蓮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白凌寒,你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些,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值得你這麼興師動眾的感恩嗎?還要搭上你一輩子,我可受不起。」
「嘖嘖,蓮兒說得輕巧。」白凌寒俯下身去,極為嚴肅的道,「那天如果你不救我,我也許就被那些人打死了,哪還有命在。所以你救了我,就等於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我隨叫隨到。」
看他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藍蓮真是哭笑不得。她搖了搖頭道:「「你隨叫隨到?開什麼玩笑。你可是堂堂白師長家的二公子,我只是一個鄉下丫頭,我要是差遣你,只怕會死得很難看。」
「哈哈,哈哈。」本來神情極為嚴肅的白凌寒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縱聲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藍蓮瞪了他一眼,然後納悶的道,「你不在學校裡上課。卻跑家裡來做什麼?」
「哦,」白凌寒止住笑,對上藍蓮的目光,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蓮兒既然不在那兒了,我還在那兒做什麼?難道蓮兒忘了我說過,要保護蓮兒一輩子的了嗎?」
藍蓮聽他總是這樣一句話,知道再說下去也是無益,於是停止了和他的爭辯。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就讓時間慢慢來揭示一切吧。
她抬眼看向窗外,因為這一折騰,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只見一彎明月斜掛在窗外的天際,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幽邃和深遠,更透著一層神秘,就像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白凌寒。
藍蓮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收回目光來看向白凌寒道:「白凌寒,你和郭曉北在一個大院裡長大,應該很瞭解他吧?」
「嗯。」白凌寒點了點頭,道,「蓮兒想知道什麼?」
「我就想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會變成這個樣子?」藍蓮蹙緊眉頭,「剛才他還好好地。還說要請我喝咖啡呢,誰知道一轉眼,他的情緒就失控了。」
「呃,」白凌寒搖了搖頭,「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這個郭曉北一直是老師和家長眼裡的乖孩子。因為他,我可是沒少挨訓斥。每一次犯了錯誤,我媽就會說,你看看,人家郭家的孩子多懂事,什麼時候你也能這麼懂事。讓我也省心一把。」
「呵呵,」聽著白凌寒的話,藍蓮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凌寒納悶的道:「蓮兒,你笑什麼?」
「呃,沒,沒笑什麼。你接著說,接著說。」藍蓮摀住嘴,卻依然忍不住竊竊地笑。試想一個母親能說出這種話來,可見這個兒子一定是讓人頭痛得很。
望著藍蓮奚落的神色,白凌寒倒也不以為然,他接著道:「後來我們又一起進了高中,並與你大表哥在同一個班。」
「啊?」藍蓮難以置信的道,「你們三個是同學啊?」
「是啊。」白凌寒點了點頭,「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上了一學期,第二學期,也就是去年春天,他突然就消失了,我們一直看不見他。我還以為他去部隊呢,想不到今天竟然會和你在一起。」
「哦,」藍蓮點了點頭。
她想起郭曉北到了高中門口卻神色驚慌,看來他的病情起因也是在那所學校裡。不過,他為什麼再看見老爸的時候,變得那般怪異?難道說他的病因和老爸有關?
藍蓮隨即搖了搖頭,將剛才的想法推翻。因為她清楚地記得,在學校門口的時候,老爸還問郭曉北「曉北,一年都沒有看見你了,你還好嗎?」剛才他又問鍾書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曉北他究竟是怎麼了?」藍蓮最瞭解自己的老爸,他不可能撒謊。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老爸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藍蓮不禁有些失望,一個是郭曉北的同學,一個是郭曉北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兩個人卻都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唉,看來這個病因很難查啊。
白凌寒俯身道:「藍蓮,你是不是打算在省城常住下去?」
「嗯,是啊。」藍蓮點了點頭。
「那。那你乾脆去我家住吧。」白凌寒抬眼看了屋外一眼,有些擔心的道,「我不知道曉北他現在是這個樣子,否則我當初就攔住你了。現在你總和他在一個屋簷下也不是一個辦法。」
去他們家住?藍蓮沉吟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她不是不知道在唐部長眼裡,一直把白師長視為神明的,所以這個白師長自然也是需要自己用心的一個人。不過,在自己還沒有一點自我保護的能力時,還是傍依著郭副司令他們比較妥當。
想到這裡,藍蓮搖了搖頭,道,「不了。曉北雖然變得很怪異,不過今天我看出來,他不會傷害我的。」說到這兒,藍蓮抬眼看了看不以為然的白凌寒,、於是又道,「何況,當初我來的時候,我外婆她們都知道我是跟郭副司令來的,如果突然挪動地方,她們反而該不放心了。」
「呵呵,」白凌寒聞言只是淡淡的微笑,彷彿藍蓮說的話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半晌,他笑道:「罷了,隨你吧。反正無論什麼時候,你總是想家人更多一些。」
聽他的話竟是很瞭解自己似的,藍蓮聞言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
這時候,只聽外面響起了腳步聲。兩個人抬起頭來,就見藍海洋急匆匆的走進來,後面還跟著郭家夫婦兩個人。
藍海洋走過來看了白凌寒一眼,對藍蓮欲言又止。
白凌寒黑眸裡亮光閃動,嘴角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俯下身子對藍蓮道:「蓮兒,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嗯。」藍蓮自然也看出了老爸的猶豫,於是點了點頭。
白凌寒又向郭家夫妻告辭,然後在郭家夫妻淡淡的目光中走出了房間。
等白凌寒走出去以後,沒等到藍海洋說話,只見鍾書記疾步走到床邊,緊張兮兮的對藍蓮道:「蓮兒,看樣子你和這個白凌寒很熟啊?」
「是啊。」藍蓮點了點頭,「他是我在樂毅縣的同桌。「
「同桌?他和曉北他們是同學,怎麼會和你一個初中生是同桌?」鍾書記說著,著急的探手撫上藍蓮的額頭,嘴裡嘟囔道,「壞了,蓮兒是不是發燒了,怎麼說開胡話了?」
望著如此緊張自己的鍾書記,藍蓮心中再次被感動著。不忍看著她為自己著急,於是她搖了搖頭笑道:「郭伯母,我沒有說胡話。他真的是我初中的同桌。今年開年的時候轉去的。「
郭副司令夫妻和藍海洋聞言都忍不住一愣。藍海洋眼眸望向窗外,嘴裡自言自語的道:「怪不得,今年突然看不見他了。原來他竟然是跑到縣城裡去了。可是為什麼他一個高中生卻去上初二呢?蓮兒,你們怎麼都沒有人告訴我呢?」
藍蓮眨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表情很是無辜:「大表哥,我怎麼知道他是你的同學呢?」
「就是。「鍾書記點了點頭道,「這就說不通了不是。堂堂一個高中生為什麼要跑去讀初中?而且還這麼巧,怎麼就成了蓮兒的同桌了?」
聽了鍾書記的話,藍蓮忽然想起唐希堯說過的話,於是道:「聽說好像是和人打架了?」
「嘿嘿,果然有鬼不是。」鍾書記臉色一整,握住藍蓮的手,緊張的道:「蓮兒,按理說他下午才救了你和曉北,我不應該在背後編排他。可是你是郭伯伯親自接來的,我們不希望你和那種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混,否則怕毀了你的前程,害你一生,知道了嗎?」
「婭慧,哪有那麼嚴重。「郭副司令突然出言阻止道,「雖然說這件事情很蹊蹺,不過白家這個孩子本性也沒有那麼壞,你不要嚇著蓮兒了。」
「怎麼沒有?」鍾書記不屑的道,「這些年,這個孩子是這個大院裡最孤僻的一個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四歲開始,當別的孩子在一起玩耍的時候,他卻在市區裡到處亂竄。害得他**媽每天都到處去找人。因為這件事情,他**媽可是沒少掉淚。每一次找到他,問他出去做什麼去了,蓮兒你猜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