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重生 卷一 重生篇 035 同桌的你
    035同桌的你

    看見那男孩,藍蓮心中一震。一雙清澈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個人,嘴裡囁嚅自語道:「奇怪,他怎麼會上這兒來?」

    唐希堯一直注視著藍蓮,根本就沒有看見那名男孩。聽見她的囁嚅聲,他這才抬眼向講台上看過去。看見那個人時,唐希堯一掃剛才鬆散的樣子,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像是懷疑自己所看見的,唐希堯伸手揉了揉眼睛,又向那個人看去。

    這時班上的同學們看見那個年輕人,也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唐老師一雙犀利的眸子在藍蓮和劉英身上停頓了一會兒,這才抬眼掃視了全班同學一眼。然後,他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同學們頓時嘎然住聲,教室裡安靜得落根針都聽見了。

    唐老師滿意於自己的震懾威力。他點了點頭,然後道:「同學們,新的一年開始了。俗話說,一年之計在於春,所以咱們一定要做好規劃,在新的一年裡爭取學到新知識。做一個新中國的接替人。」

    說到這兒,唐老師情緒高昂的舉起手臂,揚聲喊出毛主席的語錄:「同學們,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就寄托在你們身上!」

    同學們的情緒也被他調動起來,不禁都跟著振臂呼喊:「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

    藍蓮睨著激動的同學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她笑著抬起頭來,卻見那名男孩正睨著她,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一直在旁邊冷眼看著那個男孩的唐希堯見他衝著藍蓮微笑,他煩躁的扭動了一下身子,對上那個男孩冰冷的目光,他的臉色變得陰鬱起來。

    唐老師揮動著雙臂,示意同學們安靜下來,然後,他道:「同學們,今天我們班轉來一位從省城來的新同學,大家歡迎他。」

    說完話,唐老師帶頭鼓起掌來。同學們見此情景也紛紛鼓掌歡迎。

    唐老師很滿意的笑了起來。他低聲對那個男孩道:「白凌寒,你來對同學們做一個自我介紹吧!」唐老師聲音雖然很低,但是卻清晰地傳進藍蓮的耳朵裡。

    白凌寒?藍蓮恍惚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她怔怔的望著那個男孩,腦子裡卻在將這張似曾熟悉的名字和面孔與另外一個人慢慢融合在一起。那個人就是上一次,小建業走丟了以後,老爸去找的那個人——白凌宇!

    藍蓮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上一次在省城看見白凌宇的時候,她會覺得那麼面熟!兩個相似的名字,兩張熟悉的面孔,來自同一座城市,看來這其中應該有什麼淵源了?想到這裡,藍蓮抬起頭來望著白凌寒。

    「嗯,好的!」白凌寒向唐老老師點了點頭,然後回過臉來,冰冷的目光掃向大家,淡淡笑道:「我叫白凌寒,以後我就是這個班的同學,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他雖然是在微笑,但是淺淺的微笑中卻透出一股懾人的寒意,全班同學都沒來由的心頭一顫,然後垂下眼簾去。

    唐老師看了看眾人,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然後衝著白凌寒謙和的笑道:「凌寒,你自己選一個位置吧。」唐老師此言一出,全班同學的目光倏地抬起來,齊刷刷的落在白凌寒身上。每個人都在猜測,這個白凌寒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唐老師對他另眼相看?

    白凌寒毫不在意眾人探究的目光,他掃視了一眼眾人,然後伸手一指,道:「喏,我就坐在那兒就好。」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卻正是坐在藍蓮右邊,與藍蓮同桌的羅小蘭。藍蓮左邊的唐希堯見他要和藍蓮一桌,臉色更加難看起來。而後面的羅達遠也緊蹙眉頭,對於這個渾身透著一股懾人寒氣的男孩,他也和唐希堯一樣充滿了戒備。

    唐老師眼底閃過一絲陰鷙,憑直覺,他不願意將這兩個人安排在一起。不過剛才自己已經放出話去了,又怎麼好意思反悔?

    他於是道:「羅小蘭,你上前面的這個座位上來,將你那個位置讓給白凌寒同學。」

    「嗯。」羅小蘭柔順地點了點頭,抱著自己的書包挪到前面的位置上。白凌寒施施然的走過來,在藍蓮身邊坐了下來。

    藍蓮從來沒有想過會遇見他,還會與他一個班,更沒有想到唐老師讓他挑位置,他竟然會坐在自己身邊,這所有的一切就像做夢一樣不真實!因此她只是怔怔的望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白凌寒睨著藍蓮驚愕的樣子,他低聲道:「蓮兒,你該不會忘記我了吧?」

    藍蓮一驚,猛地收回心神。她按耐住所有的困惑與不解。然後搖了搖頭,淡淡的道:「沒有啊。你不是那天胳膊脫臼的那個人嗎?」

    「嗯,不錯,還沒有將我忘掉。」白凌寒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睨著他的笑容,藍蓮想起那天他被人追殺的事情。然後又想起那個怪異的白凌宇,還有油氈紙廠看門的老大爺說過的話。看來這些高幹子弟都是不務正業的,想到這裡,藍蓮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層戒備。

    她看了他一眼,然後幽幽的扭過頭去,不再理他。見她不搭理自己,白凌寒也並不懊惱。他悠悠的回過臉去,望著窗外燦爛的陽光出神。

    看見藍蓮給白凌寒吃了一個閉門羹,左邊的唐希堯忍不住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來。而劉英則望著他,眼裡盛滿了疑問。

    到了中午時分,藍蓮走出教室門口,正要向宿舍裡走去,卻被老媽劉英一把拉住。

    藍蓮納悶的回眸看向老媽,只見老媽指著學校門口,衝她努了努嘴。藍蓮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只見那個新轉來的白凌寒正優哉游哉的向學校外面走去。

    藍蓮不明白老媽讓她看這個做啥,於是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蓮兒,用你的腦子想一想,」劉英抬眼看了看周圍的同學,然後拉起藍蓮向偏僻處走去,確定周圍的人都聽不見了,劉英這才道:「蓮兒,難道你忘記了上一次咱們看見他的時候。是在什麼情況下?那麼多人追著要砍他,小李還說他們是外地來的流竄犯。而現在他卻突然來到咱們縣城上學,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嗯。」藍蓮點了點頭,這一點她也想到了。

    不過她知道他並不是所謂的流竄犯,相反,他還是大有來頭的主兒。可是,正如他哥哥一樣,這種有權有勢人家的公子哥,只怕比那些小混混,流竄犯還要讓人可怕。

    劉英接著道:「蓮兒,你看他只是一個外地人。卻不住校,也不在學校吃飯,想必是這個縣城有親戚?」

    藍蓮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畢竟對方的爹可是一個大師長,想必在這城裡搞處房子應該不是問題。至於吃飯嘛,人家是白家的二少爺,又怎麼可能來吃這種紅薯稀飯,而且還是吃不飽的稀飯。

    不過,因為前世那個陳易的欺騙,所以她一直對這種高官家的公子哥兒很是感冒。

    藍蓮挽起劉英的胳膊向宿舍走去,嘴裡低聲道:「英子姐,咱們不管他為甚麼來這裡,也不管他究竟是好人壞人,只要自己敬而遠之就是了。」

    「嗯。」劉英答應著,心中卻充滿了擔憂。那個白凌寒突然來到這個班,而且還指名要和藍蓮坐在一起,難道這一切都要歸於巧合嗎?

    望著鎮定自若的藍蓮,劉英被另一個問題深深困擾著。她納悶的道:「蓮兒,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個人很怪異?」

    「嗯?怪異?」藍蓮頓住腳步,回眸看向老媽道,「英子姐,他怎麼了?」

    「呃,看來你真的沒有覺出他的異常來。」劉英撫額歎息了一聲,她道,「蓮兒,從上一次在大街上碰見他,我不是就告訴你了嗎?從他身上透著一股瘆人的寒意。『只要對上他的眸光,你就會心生寒意,』這句話我以為只是小說和電影裡面描寫的,但是自從遇見這個白凌寒,我才知道這個世界果然是有這種人存在,有這樣的眼神存在。但是這一切,敏感的蓮兒你怎麼會毫無察覺呢?」

    聽老媽說得言辭綽綽,藍蓮不禁陷入了沉思。但是她無論怎麼樣也不能把「目光中透著瘆人的寒意」這句話,和每一次看見她總是笑吟吟的白凌寒聯繫起來,嘿嘿,倒是那個舉止怪異的白凌宇目光中會透出瘆人的寒光來。藍蓮的直覺告訴她,老媽遲早是會與那個白凌宇面對面的。到那時她就見識到真正的瘆人的目光了!

    「嘿嘿,英子姐,不要胡思亂想了,咱們該打飯了去。」藍蓮拉起老媽向宿舍裡跑去。既然已經拿定主意不搭理那個小混混,藍蓮也懶得在這件事情上面動腦子。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再說。

    因為她們在外面說話,所以羅小蘭和李玉美早就吃完飯了。她們兩個正吃著飯,只見羅達遠從外面急匆匆的推門走了進來。

    藍蓮連忙給他讓座。但是羅達遠卻搖了搖頭。睨著他神情凝重的樣子,藍蓮知道他必定有事,於是端著飯盒跟隨他向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她低頭喝了一口稀飯,然後抬眼看向羅達遠道:「達遠,你這麼急匆匆的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們玩兒會兒嗎?」羅達遠故意調侃道。

    「嘿嘿,能,」藍蓮笑著點了點頭。說實在話,一個多月沒有和這個小男生說話,還真有點懷念和他鬥嘴的感覺。

    「呵呵,那就好。」羅達遠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抬眼望著藍蓮,臉上又浮上那層凝重。他道:「蓮兒,你從昨天回來去看過劉叔叔了嗎?」

    「唔——沒有——」提起這件事情,藍蓮就覺得有些愧疚。去年放假的時候去了一趟,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去過。雖然她知道劉縣長對自己很好,而且他一定也很盼著自己回去。

    但是,只要一想到會在劉家碰見那個刁鑽的劉星梅,她就有些怵頭。

    睨著藍蓮緊蹙的雙眉,羅達遠瞭然的點了點頭。他道:「蓮兒啊,其實你的心思我都懂,而且那個劉星梅有多麼的刁鑽和霸道,這我也是知道的。別說你會犯怵,就連我都有些怵她。」

    「嘿嘿,理解萬歲啊!」聽了羅達遠這一席話,藍蓮欣慰的點了點頭,又解釋道,「其實我並不是自己怕劉星梅,而是覺得劉縣長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如果看見我們兩個爭吵的話,他一定會很為難。這也是去年我去劉家的時候,拜託你將劉星梅引開的道理。還有一點就是劉星梅從小時候起就沒有了母親,其實身世也是怪可憐的。如果再因為我而被劉縣長訓斥的話,那我還真有些於心不忍。」

    「嗯?劉叔叔已經告訴你們劉星梅的母親的事情了嗎?」

    藍蓮以為他說劉星梅母親早逝的事情,於是點了點頭,答應道:「嗯。」

    「是這樣啊!」羅達遠點了點頭,又道,「蓮兒說得是,當初我媽也是這樣說的。你也知道,其實劉星梅和俺家是世交,因為她沒有母親,而劉縣長每天又忙著工作,所以從小她就在我家常住。我媽可能是怕我欺負她,就經常囑咐我說她小,又沒有媽媽,因此我就必須讓著她,以至於後來她在我們家比我還要硬氣,一不順心了就去告狀。而我媽就會和我講道理,一直講到我認錯,向她賠禮道歉才行。」

    說起小時候受劉星梅的壓迫,羅達遠有滿腹的苦水往外倒,這讓藍蓮有些好笑。其實論起來,劉星梅這樣霸道,羅家母子也應該付一半的責任呢。看著藍蓮似笑非笑的神情,羅達遠連忙住了口。

    藍蓮睨著他道:「達遠,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劉星梅嗎?」

    「哦。不是。」羅達遠搖了搖頭,他看著藍蓮沉聲道:「我來是想告訴你,劉叔叔他病了。」

    「啊?」藍蓮心中猛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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