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很快便請來了大夫,李月涵尋思著這暗香在煙花柳巷那種污穢之地呆了那麼久,保不準還染上了什麼所謂的花柳之病,這女人又好面子,萬一在場的人多了,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就不好了,李月涵想到這一層,便讓其她人都離開,只是自己一個人陪著請來的杜大夫給暗香瞧病。
一番望聞問切之後,那杜大夫面帶憂色的說道:「韓老闆,這姑娘是……是……」圓滑的杜大夫欲言又止。李月涵心中也猜出了幾分,大不了就是梅毒、淋病、尖銳濕疣嘛,便對那杜大夫客氣的說道:「杜大夫無須顧慮,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是!」杜大夫應了一聲後,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姑娘之所以突然昏迷,是因為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她沒有得到滋補,而且又做了重活。」李月涵聽後便鬆了口氣,畢竟懷孕不是什麼傳染病,換一個角度想,這還是一樁喜事,只是這暗香恐怕未必會接受這個孩子。
「多謝杜大夫告知這個喜訊,我遠房姐姐成親後一直盼望著能有個孩子,現在總算是完成心願了。」李月涵故作興奮的說道,她不希望這個不知底細的大夫知道暗香的那一段屈辱史,便編出個善意的謊言。
「原來這位小夫人一直在盼孩子!我還以為她還未出格呢,是我多慮了。」杜大夫指著暗香的髮型說道。李月涵心中暗想這古人還真是多事呀,有沒有結婚一眼就可以從髮型上看出來,真是無聊,這些女人也是腦子進水,侵犯了隱私權,還樂此不疲。
「不過,這小夫人腹中的胎兒能否保住,還要看她的造化。」那杜大夫繼續說道。
「為什麼?」李月涵眼睛鼓起很大的問道,心裡暗暗琢磨著是不是這大夫猜出暗香的事情了,所以說不能要這孩子。
「這位夫人之前流過孩子,不知韓老闆是否知曉?」杜大夫問道,李月涵則茫然的搖了搖頭說:「我這遠房姐姐今日才來京城串親戚,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
那杜大夫歎了口氣說道:「這位小夫人估計不止一次的墮胎,所以現在想要保住這孩子會很困難,說不定還會危及這位小夫人的性命。」李月涵很快明白了杜大夫的意思,這就是現代所說的習慣性流產,這暗香之前不止一次墮胎,*內膜會變得比較脆弱,很難給胎兒一個存活的環境,若是這次打掉孩子說不定以後都沒有機會當媽媽了,李月涵想到這裡倒吸了一口冷氣,很認真的對那杜大夫問道:「杜大夫,若是這次沒有順利生下孩子,我這姐姐以後還可以再有孩子嗎?」
那杜大夫依舊是搖了搖頭說道:「那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不看造化,只說我姐姐的身體狀況,她還能當娘親嗎?」李月涵直接問道,她不喜歡古人那一套求神拜佛的思想。
「既然韓老闆這麼問,我也只能據實以告,韓老闆的這位姐姐也許還可以懷上孩子,但是想要平安生產,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杜大夫的話讓李月涵甚是為難,一時間不知應該怎麼辦,便又對那杜大夫問道:「有沒有可能盡量保住這孩子?」
「我可以盡力幫助這小夫人保住孩子,但是只怕這個孩子會成為小夫人唯一的孩子。」杜大夫說道,李月涵瞭解了情況之後,不敢擅自做主,便對杜大夫說道:「多謝杜大夫直言,此事我需要和我這位姐姐商量之後再做打算,今日勞煩杜大夫先開些個安神藥,讓我這姐姐醒來。明日我會再請杜大夫來商議此事。」李月涵說完招來小毛,付了診費和小費後,便讓小毛送杜大夫回去了。
「暗香姑娘醒了。」小錦蹦蹦跳跳的跑來報信,李月涵則支開小錦,獨自去了暗香的房間,想要和暗香溝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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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我絕對不會要這個孩子,打掉他!」暗香幾乎瘋狂的態度,讓李月涵更是同情,也為暗香的身體擔心。
李月涵定了定神,對暗香說道:「暗香,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打掉孩子對女人的身體有很大的影響。說不定……說不定……以後都不可以有孩子了。」李月涵還是不忍心把全部真相告訴這個可憐的女人。
「我不能生孩子,我還要去……,總之我絕對不能生孩子,韓公子,我已經決定了!我一定要打掉這個胎兒,就算是我永遠生不了孩子,我也心甘情願!」暗香堅定的說道,其中隱去了幾句話,李月涵顧不得那一絲的異樣,只是繼續對暗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希望暗香可以留下這個無辜的小生命。
「我可以負擔這個孩子成長的所有花費!你若是以後嫁人了,我就收留她!」李月涵對暗香的油鹽不進有些不悅了,心想哪有這麼狠心的女人呢。
暗香也是聰明之人,看出了李月涵的慍色,便梨花帶雨般的說道:「暗香謝謝韓公子的好意,只是暗香的事情韓公子全都知曉,暗香實在是無法面對這個孩子,暗香若是生下他,以後日日相見,日日便回憶起以前的屈辱,暗香實在是……」那暗香說著便拿起羅帕,痛哭起來,李月涵無奈之下,只好同意了暗香的決定。
次日,杜大夫如約而來,李月涵又編了一大車的謊話,去圓謊欺騙杜大夫。杜大夫也不知有沒有相信,只是歎了口氣,給暗香開了一劑墮胎藥,便默默的離去了。
由於李月涵給予了暗香最好的營養滋補,暗香很快便恢復了健康,加之瘋狂部落的搞笑氛圍,使得暗香漸漸掃去了那一段陰影,青春的活力似乎是再一次的在這年輕的生命中綻放。
「小寒,我來看你了。」乾隆的聲音想了起來。正在旁邊拿著雞毛撣子給桌面撣灰的暗香回頭一看,立馬一驚,心中暗暗道:「這人怎麼會帶著我們進貢給皇上的龍紋玉珮?莫非他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