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節璃渃的質問
話說這邊,璃渃抱著布平常幾步便輕飄飄的上了雲台。本不想就這麼送她回房間,實在太想知道這三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他自然不信太卿的話——平常同太卿當真是私奔後又良心發現回來求饒?至少依今日太卿與他奪人的實力來看,他若真的想與她尋一處天涯海角歸隱恩愛,依他的心思和計謀,整個天門山又奈他何?不過想來太卿今日在大殿上找這麼個私奔的借口,卻還真是一箭雙鵰,知道無兮子心疼寶貝徒兒,與平常相愛私奔這個幌子,既能讓他們二人依著無兮子的偏心逃過一罰,又能激起同門徒子的惻隱之心,那些閒話自然也就散得乾乾淨淨。再者,三年後他當真如常得了比武第一,平常嫁給他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如此這般的計謀,倒好不叫人心寒。
冷笑一聲,微微收緊懷抱,實在太想知道她們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太卿這般篤定的要與她在一起。叫醒她麼?低頭看她暈紅的臉頰上漾著滿足,纖長的睫毛合在一處微微顫動,嘴角掛著幸福的笑意,看樣子是睡得很深。她此刻就像只熟睡的小貓般依靠在他寬大的臂彎,深深將頭埋在他的胸膛的樣子乖巧討喜,叫他又怎麼忍心吵醒她。
低下頭,鼻尖掃過她的鼻樑,暗嗔一聲,「呵……你真調皮,以後可不許這麼跟別的男人跑掉,不然我可就要先下手為強了。」
布平常被他的鼻尖搔癢,伸手揉了揉鼻樑,咂著嘴,又朦朦朧朧的念叨起豬蹄來。
璃渃不禁失笑,無奈滴搖搖頭,向她的房間走去。他走得極慢,一路只低頭看著懷中的嬌人,目光反覆落在她粉嫩水潤的唇上,眼底的喜愛絲毫不加掩飾。穿過花園的時候正遇上幾個在園裡修枝的弟子,見他過來正要低頭見禮,他忙向他們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吵醒了懷中熟睡的人兒。
故意挑了一條繞遠的小徑,就這麼一刻不停的看著臂彎中的女子,嘴角一直掛著不自知的柔軟笑意,到了她房門口,卻又捨不得真進去,又轉身繞著花園行了一圈,才終於抱著她進了房門去。
將平常輕輕的放置在床榻上,長臂一展,床角的絲便整整齊齊的覆上了她的身子。替她掖好背角,禁不住在她眉間落下一枚深長的吻。
「木,是你麼?」話說平常童鞋這會兒一覺睡醒,發現有人靠得很近,正吻著她的額頭,心下一陣溫暖,這句話脫口而出。
感覺到額心的唇微微一顫,才猛滴回過神來,瞬間清醒了。
「你這色狼,幹嘛總吃我豆腐」掀開被子伸手去推身前的高牆一堵,卻反被璃渃抓了手腕,死死按在身側。他退回一些,讓她能看清他的面容,眸間的微怒帶著深重的醋意,一寸一寸霸道地侵佔她的眼底。
「你也聽到了我同卿的關係,他三年後要娶我的。」布平常心撲通撲通亂跳,不拿這個說事兒,這個璃渃還不定幹出神馬壞事來……
她不這麼說還好,他興許因為她淺淺的倦容不忍心再同提這個事情,如今新醋舊醋全挑在一塊兒,若不是看在火芯在丹田里尚未完全穩固,自己又是火性體質,一個不小心便會引得火芯暴*,傷了她的身體,璃渃只怕是要做一些他都意料不到的事了。
雖說強壓著心中的酸痛苦澀,他終究不是淡定的性子,伸手慢慢拂過她的臉頰,指腹反覆遊走在她的脖頸和耳根之間,挑的她蘇癢難耐。要伸手去抓他不老實的手指,他卻得寸進尺,將手滑入她的衣衫,貼著柔滑的細腰慢慢向上。
「你住手」布平常怒了,按住衣衫裡他的手掌,正正壓在她的小腹偏上。
璃渃也不掙開,戲謔的笑道,「怕了?怕就老實的告訴我,這三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見她吞吞吐吐的不肯明說,另一隻手手臂一揮,房門上的門閂砰然落下。他則湊近她的耳後,將她可愛柔軟的耳垂含入口中,用舌尖細細揉搓,纏繞。
被死死按壓在她小腹上的手掌,感覺到她的身子慢慢繃緊,才滿意的放開她嬌嫩的耳垂,在她耳邊細軟的輕言,「你若不說,那我現在就要了你。」
布平常絕對相信這個色狼璃渃做得這樣的事,無奈之下,只得告訴他那日他們落入了一個地洞裡去,後來發現了出口就鑽了出來。至於那地洞是什麼地方,太卿的身份是什麼,她答應過不說。
璃渃知道她不會說謊,孤男寡女共處陰暗的地洞,倒也是容易生情的,況且這個小女子雖然平常,卻總有種讓人欲罷不能的吸引力,太卿不是俗人,喜歡不俗的她自然也說得過去。
想到她與別的男人在黑漆漆的地洞裡過了兩夜,心裡的不快反而更不受控制了,竟問出一句自己都沒料到的話來,「你們沒發生什麼吧?」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色吶……╭(╯^╰)╮但素為了讓這個璃渃徹底對她斷念,平常童鞋鼓起勇氣撒了人生的第一個順水推舟滴小謊言。
「我跟他……我們……我們就算發生了什麼,你也管不著」說完飛速的將衣衫裡的賊手扔出去,死死裹了被子以防他再對她不軌。
璃渃一愣,腦子裡嗡嗡的炸響開,他們若真的發生了那事,平常體內的火芯……顧不得其他,雙手迅速的扯開背角,將布平常剝離出來。她不從,再掀起被子蓋上。璃渃一個展臂,那被子便從她死死攥住的小手裡飛起來,飛到半空,嘶啦啦全碎成了布條。漫空的素白飛絮七零八落揚起,璃渃立在飛絮中,若看不清他此刻霸道的表情,光是那一雙微蹙的濃眉,那一道高挺的鼻樑,那一枚精緻的軟唇,平常童鞋是要噴鼻血滴鳥。
但素這個時候璃渃的表情相當可怕,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腫麼看腫麼素一個要吃小紅帽滴大灰狼,不善吶……
「咳咳……那個,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坐下來,邊喝茶,邊聊……」布平常嘻嘻的笑,眉眼彎彎。
璃渃可沒心情同她喝茶閒聊,眸子裡瞬息萬變,最後還是回到略帶點戲謔的溫軟柔和,「我覺得我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交流。」
這句話說的相當蘇骨,平常同學冷冷打了一個寒戰,乾咳幾聲,「師弟想用神馬方式交流?不如我們坐下來邊喝茶邊商討?」
「那倒不必,在床上更適合我說的那種交流方式。」說完也不顧她滴反抗,伸手就去解她滴衣衫。布平常胡亂掙扎,上口咬上腳踢,就差沒拿御體和冥火出來對抗了,她即便拿出來也沒用,她的御體陣符不全,璃渃就只這三成功力要破御體已經是綽綽有餘。冥火就更沒用,執火神君是萬火之主,當然也包括冥火。
於是乎璃渃很快就解開了她的衣衫,脫去,又扯開她的中衣,露出裡面畫著大頭娃娃抱鯉魚傻笑的小肚兜。
布平常惱了,伸手就是一耳光過去。璃渃軟笑著避開,將她的兩隻手死死壓在身側。
「璃渃你給我住手,再這樣對我,我就跟你絕交」
「呵……原來你喜歡一夜*。」璃渃寬大的手心覆上她雪白的小腹,輕柔摩挲,「我是不介意,不過不知道太卿和那個木,會不會介意了。」
「你不許提他」布平常的口氣忽然嚴肅起來,被他這樣輕薄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在這樣又羞又怒的時候提「木」這個字。想到這個畫面若是被木看去,心裡就一陣一陣的疼,也不知道是悔還是羞,反正她是真的惱了。
璃渃自然也看出她在生氣,但不對這個女人霸道些,她也絕不會主動將身體拿給他檢查。探到她丹田里的火芯並有受損,他也就安心了,這會兒見他生氣,也覺得自己這樣對什麼都還不懂的她,似乎是有些過分。
眼眸間的霸氣消融開,化成暖暖的疼惜,想拉過被子給她蓋著,又回想起被子早就被他扯爛了。拿過一旁的衣衫給她蓋上,也不敢再靠近床邊,只立在床案的一步之外,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床上別過頭去微微喘息的布平常。隔了好一會兒,見她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了,才幽幽開口問,「生氣了?」
「……」
湊近一步,又軟軟的問,「平常,當真生氣了?」
「……」
見她不動也不說話,他的心一下子慌亂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向她道歉她才會消氣。她就是跳起來踢他打他罵他都好,總好過這樣對他不理不睬。
俯下身子,只看見她側過一旁的臉,睫毛上掛了微亮的晶瑩,心臟猛地抽疼,恨不得在心上插兩刀,好讓她解氣。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轉過來,卻發現兩道淚痕交縱在一處,順著她的眼角滑落下去,一同沉下去的,還有他的心。從未料及原來自己也會這般的在意他人,自信可以對世上所有人無情,還拿她做交易的籌碼,現下想來,早已是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