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是你在外面麼?」房間裡傳來月央的問詢。布平常抬頭望了望風輕雲淡的天,又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心裡總覺得悶得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月央,一見他她的心就亂,跟中了五百萬彩票,兌獎的時候發現彩票不見了那種鬱悶不相上下。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深深吸了口氣,跨進了那個艱難的門檻。
月央已經坐起身來了,修長的背靠在床頭,氣定神閒的等著進門來的平常童鞋。他的面色蒼白如紙,嘴唇乾涸得有開裂的痕跡,卻滲不出半點血絲。身上雖然已經換了一件寬鬆的睡服,卻仍然隱隱透出幾道傷得深的血痕。他的面容卻看不出一絲受傷的痕跡,依舊掛著水一般輕柔乾淨,叫人心肝脾肺腎都舒服的笑容。他的眼神雖然很空,但眼角一抹蜜一樣的溫柔,簡直快要融化掉布平常的心。她呆呆站在房門口看著他的眉眼唇鼻,胸口越來越緊,臉上又紅了一片。
等了半天,見她沒動靜,月央才主動開口道,「房門口涼,別受了風……」
「我……我……」平常童鞋結結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腳尖在地面劃著圈圈,低著頭支支吾吾說不出半個字。
「進來罷。」
布平常撓了撓後腦勺,深深吸了一口氣,挪著小步子踱到床邊,抬了抬眼皮瞟一眼那張讓她心上亂七八糟小鹿亂撞的俊俏臉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鼓著腮幫子又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尖默不作聲。
「坐吧……」他的聲音依舊溫和。
布平常眼珠子斜了斜床榻,踱過去尋了個沿兒落座,這會兒月央的面容近在咫尺,她鼓起勇氣仔仔細細的看,想看清楚這張總讓她怦然心動的面容,究竟哪一點是熟悉的,哪一點是陌生的。
「心情不大好麼?怎麼一直不說話……」
「是不怎麼好……」
「……害你擔驚受怕了。」月央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笑容溫和得像一抹映在水中的清涼月色,「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對不起平常。」
布平常快要被這個蜜一樣甜的男人給融化了,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溫柔過吶。
「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問題……我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所以很鬱悶。」
「你經歷了死劫,暫時失憶也是情有可原,不要過於對自己苛求指責……現在平常,你只要看著我,聽我說話就好,不許胡思亂想。」月央的話語就好像月光,柔軟的落在布平常的肩頭,她還有什麼可說,被這樣寵著溺著一直是哥哥的特權,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人疼是這麼溫暖。
她點點頭,抬起笑眼彎彎看著月央,「謝謝。」
月央的眼角漾起一抹蜜色,他的瞳孔雖然空洞,布平常卻從那裡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他的修長的十指覆上她的手背,音色溫軟,「平常,別對我說這兩個字……這樣顯得很生分。」
他低低的眉目因為受傷染上了些許倦意,卻更顯得眼底那一抹溫柔愈發親切溫暖。
布平常別過眼去,羞紅了臉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捏了手裡的衣角,瑟瑟的問,「……你,疼麼?」
「你在意我疼麼?」月央的眼底微亮,笑眸裡全是化不開的甜意。在那笑意下,任誰的心都會化為春水,細細流淌出淡淡的靜謐安詳。
布平常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垂下睫毛看著被攥得滿是褶皺的衣角,「你是因為保護我才受傷的,我當然在意你疼。」
月央不置可否,修長的五指穿過她耳後的碎發,掌心貼上她紅潤的面頰,「傻姑娘……」
布平常生平只有一次被這麼親暱的稱呼,那還是很小的時候,她問媽媽是不是不愛她只愛哥哥,媽媽說傻姑娘,我怎麼會不愛你啊。
看她的表情轉而有些落寞,月央的心一記吃痛,拇指指腹在她的臉頰上微微摩挲,「怎麼了?」
忍回心上的失落,抬起頭眉眼彎彎滴對月央笑,「想起我媽媽了。」
看她笑的有些勉強,月央眼角的笑意微微凝固,停在她面頰上的手順勢穿過耳側的頭髮,貼上她的後勁,將她的頭輕輕放到他的胸前,另一隻手擁住她的胳臂,低下頭去在她發跡上一吻,聲音微微有些嘶啞,「剛才還答應我不再胡思亂想。這麼不聽話,我可要罰你了……」
月央身上有一股鳶尾花的香氣,不濃不烈,閒淡清雅。抬頭撞見他含了疼惜的眸子,心臟被一股暖流攫住,一時語塞。
「罰你回房間好好睡一覺。」月央捏了捏她泛紅的小臉,低頭又在她的額心一吻。
眉間的溫軟讓她一時間無所適從起來,心撲通撲通直跳。急忙從他的懷中掙脫,「那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說完轉身從他的溫柔中落逃。
回到房間,呆在門口揉了揉酸麻的心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溫柔的人。腦海裡一直浮現那雙春水般的眼眸,好像快要把她融化。敲了敲腦袋讓自己花癡的腦子清醒清醒關了房門爬上床,卸下腰間的儲物袋準備睡個覺先,忽然想起袋子裡面還有個師伯送她的蛋蛋,她還沒來得及仔細圍觀的說。、
小心翼翼從乾坤袋裡掏出那個彩色的雞蛋大小的東西,觀望了半天發現這個蛋除了蛋殼上色彩豐富了一點,其他也沒什麼特別,也不知道能不能孵出個美男來。在這個蛋是做成荷包蛋好吃還是做成溏心蓮子蛋羹好吃這個問題上糾結了半天,也沒得出什麼結論,打了兩個大大的呵欠,又百無聊賴的把那蛋塞回袋子裡去。
一頭倒到床頭軟綿綿的絲絨枕頭上,伸出兩隻白皙的皓腕,看著右手無名指上那枚銀亮的戒指,忽然發現上面有字!將手指拿近一些,仔細去看那字,瞇了眼研究了一會,確定那是個「木」字。自己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戒指的,記不清楚。這個「木」又是什麼意思呢?布平常咬著下唇,眼光落到手腕上一串晶瑩透亮的黃色水晶上,腦海裡忽然猛地浮現出一張模糊的臉,好親切的說,嘴邊脫口喊出一個熟悉的字。
「木……木什麼……木頭?木耳?木瓜?」平常童鞋亂七八糟的捶著腦子,亂蹬著兩隻腳在床上三百六十度轉圈,踢翻了被子和枕頭,把一張整齊的床糾結得凌亂不堪。腰酸背疼,手背還給床頭磕青了一塊,才總算發洩完了心裡不爽的情緒。閉上眼睛,竟然已經沒一點睡意了,她倏地坐起身來,又把地上的被子枕頭撿回床上去,一個人坐在床頭撐著臉尋思迷茫的未來。
布平常決定了,以後要好好跟師父學本領,做一隻強大的烏龜。雖然她還記得修仙要渡劫這件事,但是總體來說,不修仙也是無所事事,而且好不容易撿到這麼個好師傅,不能白白浪費鳥。
做好決定,平常童鞋的愁容才算是煙消雲散了,腦殘的好處,任何絕望的境地都可以很容易淡定,堅信睡一覺醒來,什麼都會好滴。
她給自己一個笑容,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頭一歪呼啦呼啦睡著了。
平常童鞋絲毫沒注意,手上的棠棣碧金鐲,在她想起那個「木」字相關的人物時,隱隱發出了白色的光。
這一覺睡了多久,她完全沒有概念,月眉幾次來敲門,她竟然一點都沒聽見。
直到鼾聲把自己吵醒,平常童鞋才迷迷糊糊張了眼。
視線聚焦到一起的時候,忽然發現床邊站了一人,還是一男人!身材火爆不說,手還在解她胸前睡衣的帶子……
「哇啊啊,色狼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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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央這個角色的身世很複雜,以後會慢慢向親們解釋滴……而且他的失明也不是完全什麼都看不見,只是黑暗中隱隱有一點大致的輪廓的感覺……某月不虐咱溫柔的月央……(*^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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