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幾天,修羅宮召開了盛大的慶祝派對,不僅是洪荒新頭頭親自來賀喜,就連九天上都下來了幾個中等聖神送了賀禮,這可是不一般的待遇啊……紅夜自然是春風得意,紅紅火火風風光光的接受眾人的道喜,還抽空和幾位重要人物開了個小範圍會議,就當前的時局做了較為深入的討論,一群人似乎都各自有各自的計劃,為了求同存異,眾人決定另尋一個時間在九天上再開個會,具體商討下未來的發展趨勢。
這十幾天,余展白都忙得不可開交,沒有去地牢看布平常,其實他是想去的,只是迫於紅夜施加的壓力,他不得不忍著想見她的衝動而已。落英越發的壞了,竟然換掉了素菜,每日三頓都給布平常端肉來,換著花樣變著方兒的想要毒死布平常,即使毒不死,也讓她嘗嘗有肉不能吃的痛苦。
布平常的確很痛苦,每天看著落英把那些冷掉的肉肉收走,又換上新鮮出爐香氣四溢的肉肉來,她的饞蟲一刻不停的跟她抗議,鬧得她心慌慌,頭昏昏。好在烏龜的忍耐力是各種無限的,再過個一兩個月不吃,她也不一定會餓死。不過沒有肉吃,神馬都是浮雲啊!布平常覺得這十幾天簡直是她有生以來最為蒼白乏力痛苦扭曲最缺乏人文主義關懷的日子。
餓得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她就把仙書召喚出來練御體,分散注意力,等那餓勁兒過去,她就倒頭睡覺,補充體力。每天晚上又有曦木給她撐結界抵禦濁氣和寒氣,睡眠質量直線上升。這樣下來,雖然瘦是瘦了很多,但她的精神頭還是不錯的。十幾天下來,御體零零總總補全了五分之三,她的修為也提高了一個層次。
這天,布平常正在睡午覺,外面忽然來了兩個獸頭大漢,化開瘴氣牆二話不說架起布平常就走,將她帶到一間擺滿了刑具的暗室裡去,把她五花大綁架上了十字架,兩個大漢驚訝的發現,這位煩人竟然還沒醒。兩人相視,不由得同時豎起了大拇指。
余展白進到刑房來的時候,布平常剛醒,正驚恐的瞅著面前的桌子上那兩排滿滿當當,長相猙獰的各種刑具。跟著進來的琅亦冷冷嗤鼻,暗笑了一聲,他是做好打算要將這個女人弄死在這裡的,既然地牢的陰濁之氣傷了不了她,就來點狠的刺激的,折磨死她。
「少宮主剛忙完慶典的事,我就這麼著急要審案,真是對不住啊。」琅亦虛偽的措辭,走過去穩穩當當的坐到余展白旁邊的木椅上,眼睛在面前的刑具上掃過,似乎在尋思用什麼工具折磨她最殘忍。
余展白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布平常瘦弱而蒼白的臉上,她瘦了,他心疼。
「族長痛失愛子,本就該早給你一個交代,這幾日太忙,倒是我疏忽了族長的心情。」說完,他從木椅子裡站起來,問十字架上的布平常,「你叫什麼名字?」
……布平常無辜的看著阿白,手腳這會又麻又脹,腦子也一陣一陣的充血,她勉強調整著虛弱的氣息,答道,「我叫布平常。」
「布小姐,二十一天前,妖族祭塔失竊,你可知道?」余展白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聲音盡可能的冰冷。
布平常誠懇而無辜的搖頭,她才沒那麼傻,天下哪裡有主動承認自己盜墓的盜墓賊。
琅亦見她頑固抵賴,啪的拍了桌子站起來,「我看不給你用刑,你是不會招的了?」
「冤枉啊,我真的沒有殺您老的兒子,我連劍都不會使……」
琅亦懶得跟她廢話,看余展白沒有挑刑具的意思,主動請纓,「少宮主,你慈悲心軟下不了手,就讓我來用刑好了。」琅亦隨手抓起一個兩頭尖尖中間圓圓的鐵器,二話不說就往布平常那兒去,那坨鐵物不知道是怎麼用的,布平常心頭那個忐忑啊,光是猜測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被這鐵疙瘩揍,她就已經雙腿發軟頭發昏了。
還好余展擋在了他前面,冷冷道,「嚴刑逼供一向不是展白的風格,族長還請稍安勿躁。」
琅亦忍無可忍,他再看不得這個害他兒子慘死的女人逍遙法外,說什麼都不肯罷手,余展白態度也很強硬,兩個人你來我往,竟然動了殺氣。
兩股殺氣糾結在一起,雖然刻意按壓過,但還是免不了傳出了暗房,正在地牢裡拜訪老友的渙絕一下子就認出了一股子,似乎有點像曦木,又跟紅夜很接近的殺氣。他一下子來了興趣,急忙拜別了老友趕到暗房。一進門,就看見琅亦和修羅宮的少宮主不大友好的在討論關於一個叫「布平常」的人的死活問題。他抬眼看了看被定在十字架上已經被殺氣弄得昏厥過去的女子,又看了看她小又瘦的身子——這個人該就是曦木口中那個叫「布平常」的烏龜了吧,嘖嘖,曦木什麼時候換了口味……
渙絕也不管那兩個人爭執不下,你一來我一回的言語冷戰,顧自上前去將布平常從十字架上解下來,護在懷裡。他濃黑順滑的黑色長髮拂過布平常的面頰,又冰又軟,弄得她好癢。她緩緩張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於又一絕色美男懷中,這位不僅臉蛋長得誘人,那一頭烏黑柔軟的長髮更是大大的有愛,還帶著絲絲香氣,她很想問他用什麼牌子的洗髮水。
「醒了?」渙絕仍舊將她抱在懷裡,繼續無視那兩個瞪著眼盯著自己看的人,只低頭問布平常,「你認不認識曦木?」
布平常點點頭,只覺得這個人好面熟的——啊呀,不就是祭塔裡的壁畫上面那六個人之一麼?能被畫到妖族先祖的墓裡頭,必須是個來頭不小的人物啊。
「哦……這就好辦了,我先帶你去我那兒住兩天,看你這身子骨瘦得,得好好補補才行。」渙絕邊說,邊抱著布平常就往外走。布平常首次人品大爆發,不但不用受刑,還給一個大人物當做貴賓一樣招待。
不過,琅亦是不肯隨便放人滴,雖然知道來人的身份,絕對不是他要攔就能攔得住的,可是為了兒子的仇,他還是咬咬牙,一個閃身擋住了渙絕的去路。
擋路歸擋路,他還是畢恭畢敬的單膝跪地,向渙絕行禮,客客氣氣的道,「天尊恕罪,這位姑娘正是殺了犬子的兇手,還請天尊將她交還給小人,以正修羅綱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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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總是把章節序號寫錯……糾結啊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