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五一老媽PK仨美男
因為對黨寒夜第一次化妝的震驚。我在他臉上停留的時間超出了預算,並且我渾然不覺,直到聽見爸爸說:「小雪,去給客人倒茶啊。」
「哦!」我才恍然醒悟,然後挪開目光看到爸爸。這一眼不要緊,我從來沒有見過爸爸這樣的表情。就算我當年把林啟峰領回家裡做男朋友,就算我告訴他王子謙要做他女婿,他都沒有如此如臨大敵的神色。
爸爸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驚慌緊張,似乎他遇到了真正的對手,這一次是真的要把他的寶貝帶走。以前看到有文章說女兒婚禮上,有的爸爸將女兒的手交到新郎手中時,哭得一塌糊塗,我還想,那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有那麼失態的爸爸?今天我信了,這的確是兩個男人的戰爭,兩個老少男人的交接,一場早就有結局的奪愛之戰。
但是爸爸,您緊張錯了,這個男人在我生命裡已經成過客了,他搶不走您的寶貝女兒。
我倒了幾杯茶端過來,媽媽正在熱情的招待黨寒夜。她從托盤裡捧起一杯茶送到黨寒夜面前:「喝茶。寒總,您看,我們這裡也沒什麼好東西招待您……」
黨寒夜接過茶杯,笑笑:「謝謝阿姨,我跟小雪是好朋友,您叫我阿寒吧,大家都這麼叫的。」他的臉是那麼俊朗明快,沒有一絲瑕疵。乾脆的臉部線條,散發著男人特有的剛強,剃得乾淨但依然可辨的鬍子,有型的薄唇、挺俊的鼻子、睿智而深邃的眼睛,雙眼皮眨動時,睫毛幻美的像夢一般,而更不可思議的是,他那有著男人健康膚色的誘人皮膚,誰能看出,他曾是瘢痕纍纍?這或許就該是他本來的面目,如果沒有小時候那場災難,他就應該是這樣一個美男子。
「小雪。」媽媽推了推我。
「哦!」我恍然,原本以為我會很冷靜的,結果還是陷入了對那張臉的癡迷。
「想什麼呢?總是傻乎乎的,缺魂兒一般,去廚房幫忙,看看他們倆做的怎麼樣了?」媽媽數落我,然後對黨寒夜道,「我這閨女從小就是這樣,讓您見笑了。」
「沒有沒有。小雪很聰明,很能幹,公司許多事情都是她幫我打理,我很慶幸遇到這麼精幹的合作夥伴。」黨寒夜笑道,「我也去廚房幫忙。」然後他就跟過來。
我媽媽如何極力阻攔,也沒擋住他下廚房的決心。然後我爸爸媽媽也跟過來,我家廚房人滿為患。
黨寒夜一進廚房,立刻反客為主,對著繫著圍裙的兩個男人道:「兩位大廚準備了什麼好吃的?」伸手掀開鍋蓋。
一邊切菜的王子謙道:「準備好吃的都是為招待你這位座上賓的。」
「我真是三生有幸,能吃到王總親自下廚燒製的美味佳餚,嗯,別說吃了,聞一下都夠回味三千年的。」
王子謙笑笑:「那麼,寒夜,也試試手,燒一個菜如何?」
黨寒夜挽了挽袖子道:「那當然了,下廚就是要燒菜的,要不來這裡做什麼?石頭,快點,做完你這個給我騰地方。」
媽媽趕忙向外轟人,奈何。三個男人誰都不肯出廚房,最終,我倒是被從廚房擠出來,我拉老爸去客廳坐,讓老媽指揮三個帥哥做飯吧,一老媽PK仨帥哥,很精彩的一齣戲。
「小雪,你這裡就兩個圍裙嗎?」黨寒夜問道。
我在客廳對著廚房道:「不好意思,就兩個,辛苦你肉搏上陣吧。另外,拜託,做菜的時候少嘗幾次。」
「好勒,謹遵上級指示。」他痛快的答應。
然後就聽見仨男人在廚房一邊鬥嘴,一邊斗廚藝,一向自詡精明的老媽,在三個真正的人精面前顯得捉襟見肘了,她當然聽不明白三個男人話裡話的意思,不斷地插些驢唇不對馬嘴的話,三個男人呢,既要對她禮讓恭敬,又不能讓她冷場,所以那些啼笑皆非的話就出來了。
比如,黨寒夜可能借助了林羽石的菜的某些東西,王子謙說他:「喂,寒夜,你這是外掛了。」
我媽就問:「我瞧瞧,什麼外掛了?」
黨寒夜就給她解釋:「阿姨,您看,阿謙的意思是讓我把菜放到外邊掛掛。您說這菜要放外邊掛掛,還怎麼吃?」
我媽似懂非懂地道:「那就不能吃了,那還怎麼吃?不外掛,不外掛。」
總聽他們這些奇離古怪的對話,我跟爸爸腸子都笑疼了。他們從廚房撤出來的時候,我笑得在沙發上直打滾。
我媽一看我居然躺在沙發上打滾,而且有如此重要客人在場,立刻道:「小雪,你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快起來。」
「哎呦媽媽啊,你太幽默了!啊……呵呵呵……」我的確笑得爬不起來了。
媽媽這次真的急壞了,這也太有損形象了吧?她女兒還怎麼嫁出去?她都急得想發火,可是又不能當著外人像小時候那樣追著我滿院子跑打屁股吧?媽媽真的急得動了肝火。
王子謙忙捧起一杯綠茶奉給媽媽道:「阿姨,您先喝杯茶,小雪難得這麼高興,讓她笑吧。」
黨寒夜站在我旁邊向我伸出一隻手道:「再笑真成傻丫頭了。」
我抓住他的手爬起來,跑去衛生間梳理整齊頭髮洗手,準備品嚐三大美男聯手製作的美味佳餚。
三人勤快地將飯菜擺上桌,請我爸爸媽媽入座,我都搞不清今天這頓飯是誰請誰了?大有喧賓奪主、反客為主的架勢。
我拿起筷子,觀望一桌豐盛的飯菜,目光停在一個做得很孬的小油菜上,用筷子指了指道:「寒先生,這個菜是您的傑作吧?」
黨寒夜像個被人指正的犯人:「你的眼太毒了!不過。雖然看起來顏色不好看,但是很中吃的,叔叔您嘗嘗,阿姨也嘗嘗,小雪也嘗嘗,石頭你倆自己動手吧。」
青翠可愛的小油菜弄成這個滄桑的樣子,能好吃了?我挑來挑去找了一個小塊吃,果然都沒油菜味了。但是媽媽好像認為很好吃,還讚不絕口。
王子謙給媽媽夾菜道:「阿姨,嘗嘗我做的蝦仁合不合胃口?」
我也跟著夾了一塊,看著色澤還不錯。媽媽一入口就誇好吃:「好吃啊。在我們老家,從來沒吃到過什麼有味道的蝦!你這孩子居然做得菜這麼好吃!」
我入口感受了一下,雖說比黨寒夜的廚藝好不少,但是與林羽石比起來,差得遠了。首先是作料用的太多,淹沒取代了鮮蝦的美味,然後鹽也放多了。
而且王子謙還看了看我,指望我誇獎誇獎他呢!哼,別美了,男人不能燒一手好菜怎麼行?難道你也想像黨寒夜那樣做老光棍嗎?所以我很掃王子謙的興,說道:「媽媽,您嘗嘗這個洛陽燕菜怎麼樣?這個只有在大飯店才能吃到的,是洛陽水席的頭菜。」
媽媽吃了兩口,表情非常興奮:「好吃好吃,這個真好吃!這裡還能吃到純正的洛陽菜,我記得上次還是你爸爸帶我去洛陽看朋友時,在那個叫什麼牡丹的大飯店吃到這個菜,真好吃!」
這個是真好吃,看來剛剛那兩個菜是假好吃。
「媽,石頭的爺爺是洛陽人,是咱們老鄉,他當然會做河南菜了。」
媽媽立刻就認老鄉,熱情地給林羽石夾菜,還要林羽石去我老家玩兒。
這樣,原本的兩個男主角就被冷落了,王子謙笑笑,對他旁邊的黨寒夜說:「寒夜,很久不在一起吃飯,咱們是不是喝兩杯?」
黨寒夜道:「我不喝酒。」
王子謙端起酒杯道:「不喝酒還算男人?先乾為敬。」然後他一口氣喝下一盅。
黨寒夜端起杯道:「好,寒夜今天捨命陪君子。」一口氣,那一盅也就進去了。
然後他倆一起敬我媽媽、爸爸、我、林羽石,把席上的人敬完了,兩人就對飲。
瘋了,這倆人今天瘋了!黨寒夜酒精過敏,基本上屬於喝一次酒,進一次醫院的主兒,王子謙酒量也好不到哪裡。大概比一杯倒好一點兒,一般情況一杯半肯定倒。好在我今天準備的是特小號的小酒盅。
不行,我不能讓他們這樣放任自流。我離開座位,去他們那邊,搶過兩人的杯子道:「行了,別喝了,就你們倆那種酒量,還好意思拿出來炫?好好吃飯。」
兩人基本異口同聲道:「小雪,你別管,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
我的鼻子差點被氣歪:「好,你們男人的破事我不管,但這是我家,我爸爸媽媽請你們來吃飯,不是讓你們來鬥酒,想喝出去喝。」
兩人對視一眼,這才發覺失態,忙向爸爸媽媽道歉:「對不起叔叔阿姨,我們倆錯了,我們下次再也不不敢了。」
「不對,寒夜,沒有下次,這是最後一次。」
「對,最後一次。」
不會這麼快就喝醉了吧,倆人今天怎麼這麼孩子氣?不過幸好倆人沒再出什麼情況,歡樂祥和地吃完飯,然後一起幫著我收拾碗筷,然後一起坐客廳聊天。
媽媽感慨道:「夠手了,可惜沒麻將,我都好長時間沒有摸過牌了!」
爸爸不高興道:「專門帶你來小雪這裡戒毒,還提麻將!」
媽媽很不高興地翹著嘴巴。
王子謙忙說:「偶然打一次也不要緊的。」
黨寒夜幫腔:「對對對,有節制的少打一會兒,還是有益健康的。」
這倆人剛剛還鬥酒,這麼快又穿一條褲子了。
媽媽又不滿地道:「可是沒麻將。」
黨寒夜道:「那好辦,讓阿謙去買一副來。」
王子謙道:「你怎麼不去?」
黨寒夜站起來道:「好,我去。」
王子謙也站起來道:「猜拳。」
「輸了去還是贏了去?」
王子謙想了想,還沒回答,黨寒夜抱住他的肩笑道:「行了,不用想了,一起去。」然後倆人一起出門去買麻將。
在公司,我管著很多男屬下,每天要跟很多男人打交道,我自認為自己對男人還是有所瞭解的,但是今天,我發現,我根本對男人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