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石箭組合(45粉紅+)
「哈哈哈……」榮貴龍刺耳的狂笑聲在冰冷的空氣中震盪。「黨寒夜死定了,他終於死在我前邊,哈哈哈……」
我憤怒地忘記了一切,回腿狠狠揣在他身上,掙脫了他的控制,朝黨寒夜跳下去的地方奔去。
槍聲響起,我被林啟峰撲到在地,我感到他的身體抖動了一下,我翻身要看子彈打在他哪裡,他緊緊抱著我不讓我動。
榮貴龍槍響的同時,躲在裡面的狙擊手衝上來,將榮貴龍當場擊斃。但他還是朝我打出了一槍,而這一顆子彈被林啟峰替我擋住,他的後背右側向外淌著鮮血。
「信封,信封……」我慌亂的叫著。
他衝我笑:「沒事,我沒事的。」
他被扶進擔架,我追在左右,慌亂的眼淚四溢,他卻爬在擔架上側著臉對我笑。
地面上,緊張的撤離還在繼續,甚至組織周圍鄰近的大樓裡的人員也開始撤離。慌亂中我看到一個熟悉的女孩身影。她在有條不紊地組織人員撤離,有一個警察跑來向她報告情況,她就是曾經幫我救馮霞的女孩,那麼,她是警察臥底!
我扶著林啟峰的擔架跑向救護車,車旁邊還有一個擔架,黨寒夜躺在上面,嘴角有血絲,也在對著我笑。
我叫道:「為什麼還不送醫院?快抬他上車,快送醫院!」
兩個人被快速抬進救護車裡,我跟著林啟峰的擔架上了他那輛車。
車上,一個護士對我說:「黨寒夜先生,跳下來時,氣囊還充氣不足,他被摔得滿嘴吐血,但他不讓我們送他去醫院,他要等著你們平安下來。」
「他是個混蛋!」我脫口罵出。
我在搶救室外焦急的等待兩人的搶救時,天崩地裂的爆炸聲響起,醫院的窗戶都在跟著顫動,芙蓉俱樂部一定已經夷為平地。看來還是沒能排除榮貴龍放置的炸藥,但願裡邊的人都已經安全撤離。
林羽石趕到醫院,趙凱、侯羽箭等韓樂翔的高層陸續趕來。
林啟峰被推出搶救室,他爬著對著我笑。我問醫生:「怎麼樣,取出子彈了嗎?」
一個醫生道:「沒事了,已經取出來,沒有傷到關鍵器官,小伙子體質很好。很快就可以癒合。」
「謝謝,謝謝醫生,那個呢?寒總怎麼樣?」
「還在處理,應該問題也不大。」
「謝謝謝謝。」
謝天謝地謝醫生,他們可千萬不要出事,不然我後半生怎麼過?我從來不願意欠別人東西,更別說人情。
黨寒夜被推出來時,已經昏睡過去,醫生說他內臟受到輕微損傷,折了兩根肋骨,但不要緊,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的公主妻子第二天就從倫敦專機來到海都照顧他,用不著我再為他操心。
我天天守著林啟峰,細心照顧他,他也真把自己當成英雄救美的英雄,除了直接說讓我嫁給他,什麼條件都毫不吝嗇地提出來。
「雪,我想聽故事。」他拿出可憐兮兮的小男孩神情。
「你都這麼大人了,還聽什麼故事?」
「可我受傷了啊。」
「好好好,那就講個老天使和小天使的故事吧。從前……」
「雪,我想吃你包的餃子。」
「雪。外面陽光好好,我想你扶我出去走走。」
「雪,我走累了,腳好睏啊,我聽說你做的足療很棒……」
「雪,據說這裡的穴位按摩有助於傷口癒合。」
「雪,美女對救她的英雄都是以身相許的……」
……
林羽石和侯羽箭的組合工作室順利開展工作,林羽石行雲流水般的好音樂、侯羽箭過人的舞蹈天賦、兩人完美的合音效果……如果說這個組合推出去不火,那只能說明地球上已經沒有人再有任何欣賞能力了。
兩人的第一張專輯在緊張地製作,我希望能趕在農曆新年發佈,趁著新年長假,大家有空聽歌,讓他們的音樂涉足樂壇。
讓他們的首張專輯迅速被人們接受有一個捷徑,登上春晚舞台,但有點兒常識的人都知道,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時間如此緊迫,春晚劇組的節目很多已經敲定。我們韓樂翔傳媒與央視常常打交道,人情關係還是有的,每年也會有韓樂翔的藝人被邀請參加春晚,但臨時將一個節目推薦上春晚,還必須要有點水準的。
林羽石和侯羽箭的氣質形象、演技能力我都不懷疑,但讓他們去春晚唱一首還沒有發行的新歌,太顯單薄,也會被人們認為春晚幫我們韓樂翔捧新人。
今年的春晚導演跟我比較熟,我幫他的節目組化過幾次妝,因為連續幾年的春晚受到各界抨擊,被認為是只管個別人歡樂,忽視遠離人民感受的「盛世頌歌」,所以今年的春晚導演決定改變這種狀況。進行一些革新。
我想到親自寫一個小品,讓林羽石和侯羽箭演,小品結束時,從小品的情景切入他們首張專輯的一首歌。但是什麼樣的小品會讓春晚審查組耳目一新,從而通過審查呢?我開始了自己的閉門造車。
燉好了雞湯,我給林啟峰送去醫院,一路吟讀: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稜中。
到了林啟峰的病房,我嘴裡還念叨這首詩。
「想我想的走路都念叨啊?」林啟峰笑嘻嘻地道。
我扶他進了衛生間,其實他的傷在背部,也沒在腿上,走路不礙事的,但如果我在,不扶他,他就會想起很多壞點子折磨我。所以只要看他要行動,我就乖乖的扶他。
我從衛生間退出來,關上門。他在裡邊叫道:「進來吧,反正我全身你都看過了,還在乎這麼驚鴻一瞥嗎?還有啊,你都看過我全身了,你必須對我負責任的,我可是純情的處男。我就認定你了,你要不負責任會害我一輩子的。」
我已經習慣了他的胡言亂語,有時候我想,莫非讓我親眼看到他跟女人在床上xxoo,他才會不再叫嚷著他還是個處男?
他從衛生間出來,我扶他到床上,給他盛了一碗雞湯,他懶得連手都不動,我就拿勺子一勺一勺餵他喝。
「雪,別總讓我喝湯好不好?撈一塊肉吃吧。」
我放下碗,取出一塊雞肉。拿筷子夾著,用碗接著送到他口邊。他一邊吃一邊誇夠味。我心裡歎氣,這個男人太會享受,要真嫁給他,還不知道會被他折磨成什麼樣子?
其實也不會怎麼樣,他就是小事上喜歡折磨我,大事,他還是很有擔當的,如果他不再嫖賭,這樣一個丈夫也不錯的。
他嚥下一口肉道:「雪,你總念叨那首詩做什麼?」
我又幫他盛了一塊肉道:「我在想林羽石和侯羽箭的名字是不是都來源於那首詩?」
「跟我在一起時,不准想別的男人!」他反對道。
「我在想給他們的組合取什麼名字,大家提供了很多,但都一一被否定了。」
林啟峰笑笑道:「虧你們還都以文化人自居,現成的名字不用。叫石箭組合好了,既響亮,又一人用了他們名字的一個字。」
「石箭,時間……」我思索,無論音還是意,還是諧音,都非常深刻有意境,笑道,「不錯,沒想到你還是個才子!」
林啟峰立刻陽光燦爛起來:「那是以前你的心都在那個閻王身上,人家本來就是個大才子嘛。我以前……」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型的。
服侍他吃飽喝足,還要陪他聊天,我突然想到我的小品劇本,就說:「封信,你給我講講你們在部隊的事情,肯定很有意思的。」
「部隊有什麼有意思的?又沒美女,哪有燈紅酒綠的都市有意思。」
「女兵也有很漂亮的啊。」
「不,會打槍的女人就不溫柔了,不溫柔就不漂亮了。」林啟峰嫌惡地道。
莫非他曾經與女兵有什麼不可說的過去,成了他心中一個結?
「那就講講你們訓練、執行任務什麼的,講一個嘛?」我苦苦哀求。
他終於開口了:「我們一次海上執行任務,與海軍陸戰隊協作,打擊某國對我們領海的騷擾。結果遇到海上颶風。完成任務後,我和一個海軍陸戰隊的隊員流落在一個小島上,很小的一個島,不過二百來平米,漲潮的時候地面會差不多都被淹沒,我們就爬到樹上去。我們在島上抓鳥逮魚,熬了兩周,才等到救援的船去。我們的部隊都以為我們死了,連追悼會都給我們開了。哼,你們都覺得軍人瀟灑厲害,對綠色軍營充滿嚮往,但是,你知道嗎?軍隊流的都是年輕人的血,消耗的是年輕人的生命,是最殘忍的地方。戰爭年代不用說,何平年代的流血犧牲也是常有的事情……」他神情前所未有的暗淡,似乎被勾起了無限的傷心往事。
陪他默默坐著,和他一起回憶,而我的春晚小品的構思也漸漸成形。
林啟峰出院這天,他的那些部下,小五等都來接他。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韓樂翔安保部的保安們個個都不簡單,走路和身形都隱藏著進過特殊訓練履歷,沒準兒都身懷絕技。黨寒夜不知從哪裡搜羅了這麼多高手為自己效力。其中一個被叫做的猴子的男人,長得很瘦小,其貌不揚,但我看出,他的彈跳功夫很不錯,估計飛簷走壁沒問題。
侯羽箭和林羽石也一起來接他,我們將林啟峰的東西打包,背起來,一群人浩浩蕩蕩向外走。
林啟峰突然大發感慨:「小雪,像我林啟峰也是大帥哥一枚,怎麼身邊就如此荒涼?」
「這麼多人接你,還嫌荒涼啊?」我不解。
「可都是男的,沒意思。」他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
我就想不明白男人為什麼這麼好色?就在我正思考上哪兒給她找幾個女朋友時,從樓梯蹦上來一個女性。
「阿峰!」她叫著跳過來抱住林啟峰,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