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如言離開了,臨走前到劉今家裡告別,只是那時候劉家的人都在夜晚的熟睡中,不知道有人來訪。
湊近床上的人感受了一番讓他心安的氣息,展令雲滿足地站起身,隨手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條精緻的銀杏葉的項鏈裝進口袋,離開。樓下管家展翼已經等得有些焦急,看到黑暗中快速閃出的身影後才鬆了一口氣。他怕孫少爺再出狀況,那他可沒辦法跟老爺交差。
「孫少爺!」來人走近了,展翼恭敬地喚了一聲。
展令雲腳步不停地走過去:「走吧!讓展鈴這幾天警醒著點,我不在的時候不要出狀況。」
「是!」領了命,展翼趕緊跟上。兩人箭步如飛地穿過家屬區的樓房,鬼魅般無聲地鑽進不知什麼時候停靠在路邊的一輛車裡,車子彷彿本就該在那一樣,絲毫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展翼要護送孫少爺回本家,留下展鈴一個人看家。其實那家沒什麼可看的,她要做的就是保持房間的衛生以及讓鄰居知道她是個看家的保姆而已,但沒人注意的時候,她真正的任務才剛剛開始——保護對面樓裡那個小姑娘,這是孫少爺特地交待的。
新一離開後,劉今照舊上學放學。於馨暫時放棄了找她的麻煩,或許是因為新一的功夫讓她害怕了,所以即使新一不在,她也不敢得瑟。圖紙依舊在畫,只是畫好後她都存放在了自己家的抽屜裡,並沒有選出來交給歐陽家去加工。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沒有歐陽家的電話,她也不想主動聯繫他們,總覺得這樣就好,平靜安穩地過日子。哦,除了中間久未聯繫的劉先生來過一通電話。
劉今接起電話時有些臉紅。這些日子她確實忘記了跟人聯繫,頗有些不禮貌。
但劉先生並不在意這些,他上來就跟劉今開玩笑:「今子,最近又到哪個行業禍害去了,怎麼也沒見你的作品啊?」crystal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劉今沒有想要瞞他。
劉今不好意思地把事情解釋了一遍,其實跟她停止做音樂的原因是一樣的,年紀太小,匿名受關注的影響太大,她怕有一天被人挖出來示眾,到時候就不得不跟現在的好日子說拜拜了!
劉先生深切地表示理解。前陣子因為那首紅極一時的MTV搞得他團團轉,動用了十八般武藝才保證了今子的身份沒被暴露,不然也不會這麼久不跟她聯繫,他是怕多事的人會去查他的電話。現在風聲總算稍微停息了,所以他才打來電話問候一聲。不過當然,那首作品也為他的公司贏得了超多的商業價值和極高的榮譽,前兩天還有人聯繫他,希望能夠再出幾首經典的作品。
「今子,你覺得最近能出山嗎?」劉先生直截了當地問,他需要知道劉今的態度,如果這孩子不同意,那他絕不勉強。
劉今想了想,覺得還是謹慎點好:「華哥,出作品的話可以,但是不能再用那個名字,我覺得大家一時半會兒忘不了弦子。」
「重新選一個藝名也可以,但是如果作品很火的話,那一樣會受關注。今子,你願不願意把某些作品賣給公司?」
「你是說產權?」劉今一愣,那就意味著有人要在自己的作品上簽上他或她的名字了。
劉先生知道這樣的要求對今子來說有些過分,但現在的情況是,公司急需要好的作品來對抗越來越激烈的商業競爭,而他公司的那些簽約音樂家都沒有今子這樣的實力,所以他必須試試。
「今子,別誤會我的意思。我不需要多了,一兩首即可。你知道現在娛樂圈裡的競爭原來越激烈,好的作品是獲勝的最大籌碼。但是要做出像《校園童謠》那種堪稱經典的作品來實在很難,我旗下的那些藝人,也有好的作品,但都不能跟你的相提並論。所以我想,如果你暫時不能出山的話,能不能將作品賣給公司,價格方面我會給你最大的讓步。這樣既能保證你不被媒體關注,又能讓公司暫時渡過難關,能考慮一下嗎?」
娛樂圈的競爭,劉今多少知道一些,新人輩出,沒有足夠的實力想要在裡面站穩腳跟很難。同樣娛樂公司也一樣,劉先生的公司剛起步沒幾年,如果不能持續保持優勢的話,過不了多久便會被那些資產雄厚的大公司給吞掉,連骨頭都不剩。
想著劉先生的要求並不過分,劉今便點頭同意了:「那好吧。但是一年最多兩首,再多了我恐怕也做不出那麼精的作品來了。」
「謝謝你,今子!」劉先生這聲感謝中含金量頗高。他打電話前還在考慮,如果今子不同意,那他只好到國外花大價錢跟那些音樂教父簽約,以期得到好的作品。但現在,讓他把這些錢的一半花在今子身上,結果或許會更好。
「華哥,有件事我想讓你幫忙咨詢一下。」劉今想起來這幾天一直在盤算的事情,覺得劉先生可能會有主意,「我有個朋友,學漫畫的,想要出版一本自己的漫畫,但沒有關係。我沒有這方面的人脈,所以想要請你幫忙打聽一下,最好是大陸這邊的。」
劉先生想了想說:「北京那邊我認識一些朋友,但有沒有做這一塊的我還得再問一下,你的朋友是吧,有稿件嗎?」
「有。」劉今毫不猶豫地撒了謊,她不知道程健那邊有沒有相關的稿件,但她看過他的一些作品,像是斷斷續續的故事,如果能把那些東西拼湊起來,也未嘗不能是一部好作品。
「那好,我問明白了再給你消息。但願你朋友的作品跟你的一樣優秀!」
「會比我的好的!」劉今說得很自信,她這徒兒的天賦,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
掛了電話,劉今又聯繫程健,讓他有時間把自己的作品整理一下,爭取成為一個完整的故事。
程健的驚訝程度不亞於方晨等人看到新一練拳腳。
他顫抖著把電話掛了,一直到第二天放學跟劉今見面,精神也沒恢復正常狀態。
「我,我真的可以出書了?」
聽著程健變了調的嗓音,劉今搖搖頭,自制力還是不行啊,有待修煉。
「還不確定,我讓人幫忙問去了。但不管有沒有人給你出書,你都得先有自己的一部好的作品才行。我看過你畫的那些話,裡面是不是有這方面的構思?」
程健點點頭,他確實構思過一些故事,不過當時沒信心,所以沒畫完整。
「不用著急,回去找時間把故事畫完整了,五篇以內就行,真的找到了出版社要拿這些作品去投稿的。」
「好好……可是,出版圖書的話不是得自己交錢?是不是很多?」一想到錢的問題,程健的臉色就黯淡了下來。他有跟父母談過畫畫的事,但爸媽覺得他這麼多年就這麼混了下來,與其花那些錢去冒險幹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不如讓他早早畢業去上個技校,然後分配個穩定的工作掙錢養活自己。
「沒關係,這些問題先不要考慮,我會爭取讓出版社出這份錢。當務之急是,你回去靜下心來好好畫出作品,別給自己壓力,正常發揮就行,你畫的那些就很好,放到市面上不會比別人的差,明白嗎?」
程健這時候只能選擇相信。他說不出為什麼相信這個女孩,總覺得她身上有種潛在的能量,關鍵時候能幫他化解危機。
劉先生第二天就來了電話,說北京找到了一位出版社的朋友,同意看一下程健的作品,讓她把稿子寄過去,並留下了地址和電話。
劉今試著撥通了那個號碼,找到那位姓金的女士,有意思的是,她的姓名竟然叫金紫,跟自己的小名同音。
劉今剛自報了家門,電話那頭便傳來一聲年輕爽朗的笑聲:「你就是劉先生說的那個小今子吧,呵呵,我們還是同名呢!真是巧!不過我們出版社只是個剛起步的小公司,沒多少競爭力,你願意把你朋友的作品交給我們來出版嗎?」
這一點劉先生沒說。劉今撓撓頭:「能得到貴公司的賞識是我朋友的榮幸。不過我想問一下,如果我朋友的作品能被看好的話,出版的費用能不能公司來出?」
「這個…說實話公司的資金並不充裕,這些錢只能留給那些非常叫好的作品。不過如果你朋友的作品屬於這一類,那當然會由我們來出。這樣,能先把作品寄給我們看一下嗎?這些事情得等到我們看過作品之後再商量。」
「好吧。我會盡快把作品寄過去,地址跟您對一下,是*******嗎?」
核對完地址,劉今掛掉電話便通知程健,讓他盡快把作品整理出來。這廂程健已經把精力全部轉移到作畫上面來了。他很清楚這次機會對自己意味著什麼,如果不能成功,他想不出還有什麼法子可以說服父母讓他們支持自己。所以,他必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