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密謀前夕
「哇!」
南晴水靈看著前面的建築。驚訝的合不攏嘴。開門之後,入眼就是一個高聳的橢圓形大禮堂,漢白玉的階梯,還有那牆壁上特殊的浮雕顯得神秘又充滿霸氣,而兩條小路從門呈現半圓形繞過禮堂,向後伸延,南晴水靈邁步走入禮堂,從正面進入就是一層的觀眾席,而入口處兩側,蜿蜒的階梯向樓上徘徊而去,樓上的就是貴賓席,而三層的就是遠一些的觀眾席了,如果是進場賣票的話,第三層則是價位最為低廉的,所以第三層的入口是在外面的。
南晴水靈繞過了觀眾席來到了中間的表演區。這裡被觀眾席圍成了一個圓形的區域,而在那圓形區域的中間有一個直徑大約五米的活動的平台,那個平台可以自動升降,而上面擺放著一個麥克風和一個小桌子。
這就是未來拍賣會的主持人位置,而下方的平台上,則擺放一些可以牢靠擺放的物品的架子。南晴水靈看了一眼,感覺不錯。於是臉上展出笑容。她一抬頭,發現了突出的棚頂上面,繪畫著各種神的畫像,這是南晴水靈特殊安排的。自從田七的身份確定之後,她就對神有了一種特殊的關注,而田七看著棚頂,眼神裡似乎也若有若無的瀰漫著複雜的情愫。
看完大禮堂,從後門走出,入眼的就是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坪,禮堂草坪的對面,就是屬於南晴水靈自己的天地了。
配合著整套建築的風格,南晴水靈的住所被設計成了一個小型的城堡,只有三層,但是裡面的每一個房間都精緻異常,還有一個寬敞的地下室,看的南晴水靈流連忘返。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竣工,裡面還裝滿了各種建設材料,但是這房子的大致構造還是讓南晴水靈有了個大大的驚喜。
再向後走,禮堂的後面就是南晴水靈親自設定的一個巨大的溫室,這裡她準備用來栽培新發現的花兒品種,以及將現有的花兒通過嫁接等方法進行栽培試驗。溫室後,就是那龐大的花田了。幾乎整個莊園的土地全被南晴水靈指揮開墾成花園,所以,南晴水靈看著這麼一大片的土地,心裡頓時驚喜不已。
而那花田中間,離南晴水靈居住地不到一千米的地方,一個小小毫不起眼的突起令南晴水靈心頭一蕩。那個不起眼的地方。就是那個被廢棄了的礦井,就是那個神秘的,擁有著藍晶礦,卻一直沒有人敢去開發的廢棄礦井。
礦井周圍已經被南晴水靈命人封了起來。而這花田也在莊園城牆的裡面,所以,礦井的位置也是非常隱秘的。只要在南晴水靈居住與前面的大禮堂中間砌一道圍牆,就可以將莊園分成兩半,這樣,也就能在確保前院拍賣會人流通常順利的同時,再確保後院礦井和自己小窩的安全。
南晴水靈想到這,就將這件事吩咐了下去,沒過多久,就有一隊建築工人到來,開始建設前後院隔開的隔牆。南晴水靈看了一眼,然後微笑著點點頭。
現在已經是萬事俱備了,只要等到三月三日拍賣會開始就可以了。
三月份,仍舊是冬日未過,寒風蕭瑟。
「乒!」一個無辜的茶杯被摔碎在地,田七怒氣沖沖的看著南晴水靈,大聲說道:「我不同意!你不能去!」
清晨,淡淡的風捲著那一抹抹冷冽的味道。吹動了風簾,吹不動摔碎的茶杯。
「你那麼大脾氣做什麼?我只是作為一個幌子,去幫蘭陵王個忙罷了。」
南晴水靈將手中暖茶倒入口中,一股沁人心脾的暖蔓延開來。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眼不動,好像田七和往常對她傻笑一樣自然。顯然,並沒有將田七的怒火放在眼裡。依舊我行我素。
「幫他的忙?你可是要在那客棧裡和他孤男寡女住一晚上!我不讓你去!」
田七賭氣的坐在椅子上,撇過頭不去看南晴水靈。
「不要那麼說。秋柔王妃是不能出宮的,最合適的人選就是我了。我一不是皇族之人,二不惹是非。而且,藍凌是我師傅的弟弟,即使他是蘭陵王,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再說,晚上應該會很危險,蘭陵王哪有那心情做那壞事。」
南晴水靈依舊平淡的說道,好像這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這件事很危險你明白嗎?今夜是最重要的一夜,如果讓人知道了蘭陵王的那間屋子住了人,難保不會有人刺殺他。現在正是多事之秋,蘭陵王牽扯太多關係,想殺他的人豈止是藍子恆一人,萬一這次誤傷了你怎麼辦?」
田七神情激動,他深怕這個所謂的任務,讓南晴水靈小命和清白全部都丟光了。雖然那個蘭陵王是個大叔級人物,但是沙雅弗都那麼漂亮,他的弟弟蘭陵王能差到哪去?
「我要幫他。保住蘭陵王也是對蘭陵國的一個功勞。」
「你直接叫他今天別出來不就可以了嗎?為什麼還要冒這麼個危險?」
「不行。今夜是解救藍躍的最佳時機。我師父和蘭陵王還有藍躍都已經計劃好了,在今夜神不知鬼不覺的瞞著藍子恆,將藍躍從君臨客棧偷出來。這樣,才能放心大膽的對抗藍晶國!」
「這一切,跟你沒關係。你別瞎攪和!」
田七有些怒了,這個小丫頭以為自己是神嗎?她以為自己可以改變歷史?
「不要說了,田七,我知道你為了我好,但是我不能見死不救。如果不趁早救了藍躍,說不準什麼時候藍子恆就會殺了他父王。現在,藍躍已經處於一個被動位置了。他必須放棄藍晶帝國。」
「虎毒不食子,藍子恆再壞,怎能殺他父親!?」
「田七,別忘了,他不是藍子恆了,他已經成為了魔族的人界特使連魔族手下都有了,他還會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況且,我曾打傷過他的魔族手下,對抗藍子恆也是我的目標。我必須配合師傅他們!」
「你和魔族打過?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田七一聽說南晴水靈與魔族戰過,頓時有些緊張,在他看來,什麼魔族什麼人族,都比不上南晴水靈一個人重要。
「你當時還是個傻瓜。呵呵。我沒事,要是有事,能和你在這說話嗎?好了不說了,蘭陵王的人來接我了。我要走了。」
「我不同意你去。」田七看著門口停的馬車,和馬車上下來的幾個人,頓時猶如一隻敵對的野獸,將南晴水靈擋在身後,就是不想讓她和那些人走。
「田七~」南晴水靈嗔怒的喊了他一聲,他怎麼這麼不懂事,事關這麼多人性命,他不該擋她。
而這個時候,蘭陵王的人已經到了。這些人全部都帶著巨大的連衣帽子,看起來像是保暖的棉帽,但是著實是擋住了全部的面孔。而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進了房間。看了一眼田七身後的南晴水靈,又看了一眼田七,伸手揭開了自己頭上的帽子。
「水靈,我來接你。」
「蘭陵王?」南晴水靈透過田七向前看去,驚聲喊出了口。
沒錯,來人正是蘭陵王。他打扮成一個普通侍衛的模樣,摻在眾侍衛當中,駭然分不清楚他就是蘭陵王。不論穿成什麼模樣,他那俊俏的滿是堅毅的臉上依舊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哼,蘭陵王給我們水靈好大的面子。我是不會讓她去的。」
田七可不管你什麼藍王紅王,敢傷害南晴水靈就是他的敵人,他是神之子,他怕一個人類的君主什麼?
「小兄弟,我知道這次的任務會很危險,但是我會保證南晴水靈的安全,以我的性命向契約神起誓!」
「哼,向契約神起誓?你說的倒是好聽。如果你讓我的水靈受到一點傷害,我保證,你的誓言絕對會成真。」說這話時,他眼神中金芒一閃,作為神之子,替他父神殺一個人不算什麼過錯吧。但是隨即他的臉色卻現出一抹痛色,哎呦一聲身子卻讓了開。回頭一見,原來是南晴水靈一直用她的小手,在田七腰部的軟肉上,捏啊捏
「我以蘭陵王的身家性命保證。謝謝小兄弟諒解。」
蘭陵王也就是藍凌,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也不想靠一個女人來當擋箭牌。但是,如果不這樣,他招來的殺手恐怕會讓他連宮門都出不了。
因為今夜,局勢實在是太過紛雜了。南晴水靈的一場拍賣會,已經完全演變成了另個模樣,成為各個國家的交際會了。
南晴水靈看田七讓了出來,身子一鑽跑到前面,拽了拽田七的衣服,輕聲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等我回來。」
田七沒有說話,只是將放在一旁的銀狐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南晴水靈展顏一笑。什麼話也說不出口,轉頭走去。
田七看著南晴水靈和重新偽裝好的蘭陵王進入馬車,心下一陣淒涼。臉色也顯出一抹特別的寂寞。
但是近日的蘭陵國卻不似那般寂寞。
熙熙攘攘的神降大陸實則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所以,當南晴水靈的拍賣會消息擴散開來,大陸上的各族人民,好似嗅到了那美麗魔獸的味道,就和當初蜂擁入藍晶帝國進行魔獸狩獵一樣,全部蜂擁入南晴水靈所在的蘭陵城,期待著那拍賣會開啟的一幕。
大街上擠滿了南來北往的各國軍界要員和裝束奇特的契約師,滿街的小販也猶如雨後春筍般一個個的冒頭,叫賣著自己的東西,原本敞亮的蘭陵街此刻也擁擠不堪。
而在這擁擠的大街上,一個客棧的牌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干冷的冬季也能夠映出一絲暖陽來。
牌子上,寫著君臨客棧。
君臨客棧,以蘭陵王常駐為名,其實,蘭陵王也只是在這裡常年包下一個客棧房間,真正來的次數實屬有限。
今天,不論是什麼客棧都擠滿了各色人種,君臨客棧,作為蘭陵城首屈一指的客棧,自然亦是爆滿。而且,還住著很重要的人物,那些手段非常,能在這個整個大陸都翻騰到蘭陵城的時候包下最好的客房的人,自然不是簡單的人物。
因為明日,就是三月初三,南晴水靈的莊園魔獸拍賣會就要開始了。
當然,無論人多到什麼程度,屬於蘭陵王的那個房間,是永遠不會有除了蘭陵王以外的人入住的。
君臨客棧裡,平日裡小二的吆喝聲,還有那老闆辟里啪啦的算盤聲全部被熙攘的雜音掩蓋。兩個絲毫不起眼的人走入了君臨客棧。
「對不起了您吶,您瞧,客滿了。」
老闆笑容滿面的放下算盤,指著牆上掛滿的紅牌子,對著那個美麗的穿著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銀狐大衣的女孩子說道。在商言商,這些人的尊卑貴賤,作為一個商人,他早已能一眼看穿。
「哦,呵呵,是嗎。可是,我大哥讓我把這個交給老闆。」
那美麗女子手中拿出一塊紅牌,上面只是印著一個藍漆的複雜花紋,伸手交給了老闆。
老闆看過臉色大變,立刻神情變得卑微,急忙點頭說道:「是是,小姐,您預訂的房間還在,請進,請進。」
穿著銀狐大衣的女子遐邇一笑,點頭示意,接著那老闆親自領路,帶著她向樓上走去。
櫃檯前的那張桌子前,一個藍衣翩翩的少年對著一桌淡菜揮著一把紙扇,看起來禮貌躬親,溫柔的笑容展現在臉上,絲毫和他身上的貴氣牽扯不起,他就猶如一個彬彬有禮的大少,著實讓任何人都難以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挪開。
而這時,他那完美的猶如計算機設計好的表情突然有了一絲驚詫的錯覺,但是只是變了那麼一兩秒鐘,就恢復了正常,又變回一副溫文爾雅大方自然的笑臉。
此刻他的目光,卻落在了一個款款上樓的嬌弱身影上,那身影披著一襲銀狐裘衣,露出對比強烈的黑髮,她美麗嬌艷的側臉讓人流連忘返,身後還跟著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戴著帽子的隨從。
「難道是她?」
藍子恆的思緒頓時猶如波濤駭浪,瘋狂的翻滾起來。雖然他的臉上,還是那一抹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