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你沒事吧!」臉上掛著淡淡的擔憂,眉頭微蹩,左離迅速的扶起半跪在地上的鳳千夜,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片刻後從懷裡拿出顆藥丸放進他口中。還好,只是輕微的內傷,不太嚴重,只需調理一下便好。
「我沒事,謝謝你,離。」迎上左離那擔憂的樣子,鳳千夜回以淡淡的一笑。眼中瀰散著看不見的喜意,還好,離還是關心他的。這樣就好,即使他沒有拿到那個藥,只要有離也不愁治癒不了瘟疫。
「你究竟想要什麼?才肯交出治癒瘟疫的藥,亦或者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得知鳳千夜沒事後,左離目如寒刀的看著木心,冷若冰霜的說道。夜他在想什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可惜的是,這種藥他費盡心思也沒得出個頭緒,看來現在也只能發希望放在這個人身上了。
什麼?聽著左離的話,鳳千夜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看向左離,難道說這種藥,離也研製不出來?這怎麼可能,要知道離的醫術可以算的上天下無雙。
是,這種藥我做不出來。看著朝他輕頷首的左離,鳳千夜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我不相信的樣子。離可是鼎鼎有名的玉公子啊!這怎麼可能呢!若是他都研製不出這種藥,那麼站在他面前的那個白髮少年究竟是誰呢?他怎麼也不肯相信這天下還有比離醫術超群的人。
「你是說我的目的啊?恕我無可奉告。」清澈無波的看著鳳千夜那副有趣的樣子,木心在心裡哧鼻一笑。吃驚吧!意外吧!這就對了,左離他只不過學了點離族的皮毛,普天之下能製出治癒瘟疫的藥,只有離族的那個老怪物。她倒要看看,他要怎麼求著她,讓她把藥給他。
鳳千夜,六年前的那一箭,你奪走了我的一切。六年後,我同樣要拿走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自尊。很有趣吧!這才剛開始而已。
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陰霾,看著那兩張格外精彩的臉,木心遂又說道「我能告訴你們的就是,你輸了,可以離開了。」
陽光下,白髮少年笑靨如花,美的驚心動魄,美的傾城傾國。可又有誰看到那隱在笑中刻骨銘心的悲涼呢!
姐姐,我討厭你這樣笑,笑的那麼美,卻又那麼無望。讓人看著心疼,很心疼。水汪汪的眼睛中倒映著那一襲黑,木瑾的臉上佈滿苦澀。難過,嫉妒,一一從他眼中劃過。能住在你心裡的那個人,是那麼幸福啊!縱使他已經不在了,卻永遠活在你心裡。你又想他了吧!我看到了,你的心在哭。
「哥哥,你沒事吧!」苦著一張臉,木瑾從屋頂上一躍而下,落在木心身旁,嘟著嘴,眼淚汪汪的撲進她懷中。用他的話來說,豆腐能多吃,還是要多吃些。實則他是不安,害怕。他很可笑吧!明明她就在他身邊,他卻覺得她離他很遠很遠,好像隨時都會隨風而去。
「瑾,我沒事。」微微皺起眉頭,木心一把推開了黏在她身上的木瑾。她不相信,他沒有看到她身上的傷,是她用自己的內力催動而成的。
「既然沒事了,那麼哥哥我們快點走吧!」直接忽略那些不相干的人,木瑾拉著木心,膩膩歪歪的說道。看的台下眾人不禁皺起眉頭。天啊!那兩個絕色的少年,該不是斷臂吧!真是暴殄天物啊!
「若是我一定要治癒瘟疫的藥呢?」足尖輕點,目光帶著些許鄙夷,一派睥睨天下的站在木心面前,鳳千夜勾著邪肆的笑,語氣冰冷的說道「輸?我怎麼不記得我輸了呢?應該是兩敗俱傷吧!難道你沒有受傷嗎?」
原以為即使拿不到治癒瘟疫的藥也沒關係,現在看來不是這麼回事。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了,所以今天無論如何,治癒瘟疫的藥他要定了。
「什麼?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聽著鳳千夜的話,木心還沒有開口,木瑾便站了出來,指著鳳千夜的鼻子說道「你還是不是男人啊!臉皮怎麼這麼厚。明明輸了卻說成兩敗俱傷,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哥哥是站在的,而你是半跪著的,這樣也叫兩敗俱傷嗎?」
將一個年幼無知的少年演的淋漓盡致,木瑾在心裡冷笑道「哼!鳳千夜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惹上她,我會把你加注在她身上的痛,一千倍,一萬倍的還回去,你等著吧!」
「即便是兩敗俱傷又如何,我不是勝利者,你同樣也不是,所以說藥你還是拿不走。」懶懶散散的看著鳳千夜,木心冷冷的說道,聲音中不乏嘲諷之氣。就如瑾所說,這個人還真是討厭呢!
「走吧!」意味深長的看了下面一眼,木心淡淡的說道,抬起步子便要走,不想許久未曾開口的左離,突然開口了。
「慢著,不介意與我打一場吧!不是說沒有勝利者,那麼就再比試一場。」白衣飛舞,清冷,遺世,如玉的臉上靜無波瀾,左離雲淡風輕的說道。聞此,不待木心做出回復,鳳千夜便率先開口了。
「離,不可。」離的功夫不如他,這樣做無異於去送死,就算再怎麼想要那些藥,他也不可能讓離去送死。
「無妨」迎上鳳千夜擔憂的眼神,左離淡淡的搖了搖頭,朝鳳千夜投去一記不用擔心的眼神。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木心剛要開口,木瑾卻搶在前面說道「既然如此,就讓我替哥哥來會一會你吧!」
「瑾,退下。」聽著木瑾的話,木心神色一冷,厲聲說道。這裡面不乏江湖中人,萬一有人從身手上看出他就是一殺,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的,瑾這樣真是太胡鬧了。
「不要,你受傷了呢!哥哥。」難得固執一次,木瑾定定的看著木心,就是不肯退下。
「乘人之危的事,我不屑,就由他代你上吧!」就在木心與木瑾僵持不下時,左離一派坦然的說道。聽著左離的話,木瑾得抬頭大大方方的賞給左離一個笑臉。好似生怕木心會反對一般,快速的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開始吧!」
他可是等不及了要替她教訓一下那些人,哼!哼!想從她這裡拿到藥,連門都沒有。即便她同意,他也不肯。他就是要看著鳳羽國死光光怎麼樣?除去她,這個世界上,其它人的生死關他何事。
「瑾,小心些。」見無法阻止,木心目光沉寂如水的看著木瑾,語氣帶著些許淡淡的無奈,退下台去。瑾,是在擔心她,她是知道的,可他越是這樣,她就越不安。看來她也是時候將瑾的命運,推上正軌了。跟在她身邊終究會受傷的。
「離,你也要小心一點。」緊跟在木心身後,鳳千夜也退下台去。
「呵呵,開始吧,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淡淡一笑,步伐輕移,一道白飛快的閃過,木瑾率先襲了上去。動作之快,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招式。見此,左離不閃不躲,只是靜靜的站在。一副等死的樣子,看的鳳千夜心頭一緊,險些衝了上去。還是他身邊的於安拉住了他。他家少爺幾斤幾兩他清楚的很,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事的。
「呼…」就在眾人都以為左離必死無疑時,左離衣袖一揮,彷彿化作一陣清風,就那麼消失在眾人眼前。看著這一幕,台下眾人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球都快掉出來。天啊!好快的速度啊!就連鳳千夜也止不住詫異,離什麼時候居然有了這樣的身手。看來六年的時間真的改變了太多。
真的很快,抬眸,看著徘徊在空中的那兩道白,木心微微皺起眉頭,雖然很微弱,她還是感覺到一股不弱的力量朝她靠過來。
會是誰呢!眼中閃過一絲隱笑。木心就那麼無聲無息的站在,是好戲要上場了嗎?勾著一絲冷銳的笑。木心不躲不閃,也不反擊,任由一雙手在她身上一點,而後她雙眼一閉倒在一個陌生的懷裡,被那個人悄無聲息的帶走。人海潮汐,這一幕竟沒激起一點漣漪。
姐姐呢?怎麼看不到她了?關鍵時刻,木瑾一閃神,被一道凜冽的掌風重重的襲到在地。
「噗」的一聲,鮮紅的血滴落至他衣衫,那妖嬈的紅,好似冬日盛開的紅梅。與他慘白的臉,形成驚人的對比。
他是怎麼回事?關鍵時刻,居然閃神。帶著一絲不解,淡淡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木瑾,左離迎風而立,停下來手中的動作。既然勝負已分,便再沒有動手的理由。
「哥哥…哥哥…」慘白著一張臉,木瑾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朝一旁的白羽喊道「羽,你看到她了嗎?快點說啊!她去那了?」
風中,白衣落血的少年,一臉的驚慌失措,就好似一隻被遺棄的小獸,那般惹人憐愛。
經木瑾這麼一喊,所有人才發現,少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
是啊!他是什麼時候不見了,他竟然沒有發現。看著空拉拉的身旁,鳳千夜緊緊皺起眉頭。看樣子不妙。
「我沒有看見主人啊!」聽著白羽的話,木瑾大聲吼道「還不快去找」
現在她自是不可能離開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被人給帶走了。想到這木瑾倉惶的轉身離去,一閃身消失在眾人眼前。
姐姐,姐姐,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走吧!」對視一眼,鳳千夜與左離均是一臉凝重,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人要盡快找到才行,不然鳳羽國危矣。
「唉,人都走了,我們也走吧!」一臉的不甘,見鳳千夜他們退去,剩下的那些人也紛紛散開了,反正都沒希望了,待著也是白待。
「我許你半壁江山,你把治癒瘟疫的藥給我如何。」再次睜開眼,一張溫婉如玉的臉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她面前,見此,木心臉上迅速閃過幾條黑線,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