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後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揚名
    寒陽城瘟疫無故退去。三天前這樣一條消息名動天下。至此天下各路人馬紛紛趕至,或為金錢,或為權力,或為活命,或為野心。一時間,名不見經傳的寒陽城,響徹天下。

    隨著那些人的倒來,這座古樸清幽的庭院竟被推至風口浪尖,只因一切一切的線索,無不將瘟疫消失的原因指向這裡。此刻,這座庭院門前聚集了無數人,放眼望去只見黑壓壓的一片。

    「真不知道這裡的住的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治癒蔓延已久的瘟疫,若是可以得到那些藥的話,還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就連鳳羽國的左相都做的。哈哈,光是想到這些就讓人興奮。」人聲鼎沸,喧鬧異常,一個手拿短劍,目光如炬的男子小聲的蹲在牆角喃喃的說著,干黃的臉上精光熠熠。看著那些衝在前面的人,忍不住搖了搖頭,得意的笑起。沒聽說過槍打出頭鳥嗎?在搞不清楚對方底細時就這樣冒冒失失,真是朽木也。

    「開開門…開開門…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娘子吧!」混戰不斷的門前,一男子緊緊抱著一女子,雙眼通紅的跪在地上,不斷的大聲喊著,消瘦的臉上佈滿無望和傷痛,他的娘子剛剛懷有身孕,他摯愛的娘子啊!他怎麼捨得她離他而去。說好了要一起變老的。

    「求求你們了…」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兩行清淚無聲無息的從那男子臉頰滑落。然他的聲音,就像石頭那般沉入大海,沒激起一點漣漪,漸漸的,男子不再喊了,只是絕望的抱著懷裡的女子,眼神渙散的看著遠處的天。

    「這裡面的人絕不簡單,敢在這麼特殊的時候,大肆的暴露在眾人視線中,到底有什麼目的呢?」目光冷冷的,不帶一點感情,靜無波瀾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聞聲而來的左離淡淡的說道,寒氣四溢的臉上閃過一絲銳利的尖光。

    他敢說這絕對是有預謀的,不然換做任何一個人,也不會這麼做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膽子真是大到可以和天媲美,要知道這麼做一定會引起暴亂的。

    「少爺,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這裡太不安全了。」輕輕的搖著頭,於安頗為凝重的說道,少爺說的對,這件事真的很有問題,還是遠離這裡為妙。迎上於安的視線,左離淡淡的搖了搖頭,居然來了他也想會會裡面的人,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居然可以做的他怎麼沒辦法做到的事。

    「少爺…」眼看前面越來越亂,死傷越來越多,於安忍不住擔憂的向後退了幾步。迎上於安不安的眼神,左離朝他投去一記安撫的眼神,便不再言語。

    「讓開,再不讓開,別怪兄弟們不客氣。」手舞長劍,一群黑衣人指著擋在面前的白衣人,厲聲說道,眼裡遍佈狠厲。見此,那些白衣人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眸光寒若堅冰的看著眼前那些猖狂之極的人。上揚的眼角噙著毫不遮掩嘲諷。

    哼!就憑他們也配來這裡撒野。若不是主人交代不讓他們動用全力,這些人早就化作粉塵了。

    「吱呀」隨著這個聲音,頓時天地間陷入一片靜謐,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的抬眸,目不轉睛的望向門口。他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有那麼大的本事。

    承載著無數道視線,一抹纖細的白緩緩的走了出來。

    「諸位來此無非是為了治癒瘟疫的藥,不錯,此藥卻屬我家主人。我家主人說了,藥可以給,但又不知該交給誰好。所以就請今天到此的所有人,比試一場。最終成為勝利者的便可以拿到治癒瘟疫的藥。同意的開始比試,不同意的可以自動退出,決不強求。」

    清澈的聲音宛若清泉一般劃過眾人的心裡,聞此,安靜了片刻的人,不禁有雀躍起來。

    只要打贏了就可以得到治癒瘟疫的藥,無異於打贏了就可以做鳳羽國的左相,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啊!財富啊,無盡的財富了。怎能讓人不心動呢?

    「我願意」

    「我也願意」

    「老子也要參加」……

    看著無人退去,那抹白淡淡的笑道「那麼開始吧!」

    縷縷金光下,劍起劍落,血如天邊的雲那般淡開,染紅了眾人的眼。刺鼻的味道隨著一陣陣風,劃過眾人鼻尖。掩蓋了空氣中漂浮著槐花香,卻消弭不了那些橫生在眾人心中的慾望。

    「彭」的一聲,一道黑轟然倒下,而後一襲青衣的男子迅速補上。

    倒下,補上,經久不衰的循環著,如殘陽般的顏色,染紅了眾人的眼。

    「姐姐,你要釣的大魚會來嗎?」斜斜的躺在房頂,水光瀲灩的眸子,漫不經心的看著下面,一襲白衣的木瑾,笑盈盈的問著旁邊的那襲黑。

    此刻,只要眾人抬頭仔細看,便可發現陽光遍撒的房頂,正有兩個人如看戲那般看著下面。

    「會的」簡簡單單的拋下兩個字,一旁的那襲黑便不在言語。只是目光陰沉的看著遠處的天,勾起的嘴角帶著濃濃的戾氣。是的,這一切只不過是她布的一個局,如若不然,那些人就是找上一百年,也絕對找不到這裡。她在等,等那個權力至上的男人,等那個毀掉她一切的男人。她要以這種高調的方式,走進他的生命,毀掉他的一切。她要讓他苦苦哀求著她,她要笑著走入他所建立的王國,她要踏著他們的屍體,完成她的誓言。

    閻,你看著吧!眼中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黯淡,那襲黑輕輕的拂了拂頭上的發。

    一夜間,白了三千青絲,痛吧!那是刻骨銘心的痛,那是至死不休的痛,那是永生難忘的痛。眼睛充斥著邪肆的紅,那襲黑緩緩的閉上了眼,此刻她的心在顫抖。

    每一次,只要一想到他,她的心就如撕裂那般生疼生疼的。

    「姐姐」輕輕的撫上一旁那人的眉,木瑾低低的喊道。現在只要那襲黑睜開眼,便可以看到一張痛苦絲毫不亞於她的臉。

    瑾,不要愛我,不然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無言的說著,那襲黑靜靜的推開了那雙覆在她額頭的手,轉身一躍而下。

    「喂…喂…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丟下我一個人,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在發燒,你看不見,不知道你的眼睛紅的嚇死人,我這是關心你好不好。」嘟著嘴,一臉的委屈,木瑾緊隨其後,一躍而下,快步追上那襲黑,淚眼汪汪的說道。可惜的是那襲黑,根本不甩他,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還有人上了嗎?若是沒有的話,老子就要去取治癒瘟疫的藥了。」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雙手揮舞的手裡的流星錘,最終留在台上的大漢,大力的喊道,毫不掩飾喜悅之情。

    「且慢」就在那男子要一躍而下時,一道沉穩內斂,不乏霸氣的聲音霍然響起。那道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

    「呵呵,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啊!要比試的話就快點上來,老子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猖狂的話,剛落,一道絢麗的紫便一躍而起,穩穩的落在他身邊。

    夜,居然是他。循聲望去,左離微微一怔,遂抬起步子便朝前走去,只是沒走幾步,他又退了回來。因為知道他為何而來,所以他沒有辦法阻攔他。天下蒼生,都在等著那救命的藥,而那藥恰恰是他,所不能給他的,他有什麼資格去阻攔。如此也好,落在他手裡,總好過落在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手裡。

    離他居然也在這裡。目光冗長的看了一眼左離,鳳千夜鳳目一瞇,如一隻斂盡鋒芒的豹子那般優雅的笑著。離,好久不見了呢!

    「小子,去死吧!」隨著這抹聲音,只見鳳千夜衣袖輕揮,一道凜冽的風平地而起,直直的朝台上的另一個人襲去。

    「噗」血如雨點似的灑落,只一擊,先前那人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便被擊敗。

    「還有人上來嗎?」邪肆的笑著,冷冷的掃著下面,鳳千夜臉上難掩疲憊的說道。縱使明知道有危險,他還是來了。瘟疫已經到了不除不行的時候,若再這樣下去,不用別國侵犯,鳳羽國便會在瘟疫中化為歷史。

    天,這個人好厲害啊!明知道送死,誰還會那麼傻上去?帶著一絲不甘,帶著一絲遺憾,剩下的人無一紛紛後退。任何東西和生命相比都微不足道,活著才可以繼續未完成的事。

    「沒有了嗎?」墨發飛揚,倚在風中的那人,笑的猶如一朵迎風綻放的桃花,美得驚艷,美得妖嬈,致命的誘惑,卻也致命的危險。

    「自然是有的」就在鳳千夜和眾人都認為沒人的時候,緊閉的門再次被推開。剎那間,刺目的金光下,眾人眼中不承萬物,只剩下那隨風飛舞的,那璀璨奪目的一道的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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