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你會永遠愛我嗎?」陽光下,少女粉彤彤的小臉上,洋溢著嬌怯的笑,那笑宛如三月的桃花一般,柔柔的很美。如秋水盈盈的眸子裡,幸福熠熠,帶著一點堅定,帶著一點清冷。攀著旁邊男人手臂的手,拉得緊緊的,好像生怕會走丟一樣。
「會的,只到天荒地老。」寵溺的笑著,一襲白衣的男子,側目,柔柔的看向一旁的小女人,手抬起,輕輕的從少女鼻尖劃過。那動作曖昧而溫情。
深邃很犀利的眼睛中滿是少女身影,那團白好像陽光一般,一點一點將他眼中的冰冷融化。
「這可是你說的哦!」嬌媚一笑,少女的臉又紅幾分,眼中藏不住的幸福流轉而出。
「蓋個章,以後都不能耍賴哦!」刺目的陽光下,少女伸出小指,調皮的一上一下,放在男子面前,模樣乖巧的彷彿一個淘寶的孩子,流光閃爍的眼中溢著淺淺的笑。深深的愛意隱在那抹笑下,不灼人,不顯山,不漏水,綿綿不絕。
「好」開懷一笑,男子的手輕輕勾住少女的手,重重的蓋了章。
……
「閻…閻…」斷斷續續的喊著這個名字,躺在床上的女孩,白的近乎透明的臉上溢出一抹很淡,很甜的笑容。那笑中有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這是她的錯覺嗎?怎麼她好像聽見小姐說話了。不可置信的將耳邊放在女孩的耳邊,青青仔仔細細的聽了又聽,輕歎一聲,搖了搖頭。臉上有憐惜,有痛楚,佈滿失望。她怎麼忘記了,小姐從生下來就不會說話。也正是因為這個,丞相府上上下下視小姐如恥辱。
柔柔的摸了一下女孩的頭,青青端起銅盆,起身朝外走去,看來,她得再去求一下夫人,給小姐請個大夫。在這麼燒下去,小姐性命危矣!
「閻…」畫面一轉,溫情幸福全都消弭不見,渺渺薄霧中,只剩下一個女子倒在血泊中,兩把匕首赫然插在她心口。喃喃的喊著,兩行清淚悄無聲息的從女孩眼角滑落,眉頭緊擰,女孩緊緊咬著唇,似在隱忍些什麼。
一種絕望,一種悲涼,油然而生。伴隨著那晶瑩無暇的淚珠,女孩的緊閉著的眼,勾勒出一個上揚的弧度,嘲諷,蒼涼隨之而出。
「啊」門開的那瞬間,青青手裡的銅盆「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你這賤奴沒長眼是不是?居然敢撞著本小姐,來人啊!給我掌嘴。」木蘭厭惡的盯著青青,濃妝艷抹的臉扭曲的似乎能看見粉點點掉落,這個賤奴,邪惡的一笑,木蘭抬手便朝青青襲去。
「啪」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夏日的午後特別清晰,緊緊捂著臉,青青趕緊跪在地上,一臉驚恐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低低的垂著頭,一滴一滴的淚從青青嫣紅的臉頰滑落。
「哼!你當然不是故意的。」眼一瞇,木蘭略帶嘲諷的說道「因為你是有意的,來人啊,給我掌嘴。」
「啪…啪…」木蘭話音剛落,便走出來兩個人,毫不留情的抽起青青的臉,不一會她的臉就腫的如被馬蜂蟄了一般,嘴角滲著絲絲血腥。
要怪,就怪那個啞巴小賤人吧!玉手慢條斯理的端起一杯茶,輕抿幾口,木蘭的笑越發邪惡,媚眼如絲的眼中幽光閃爍,抬頭將視線停駐在床上的女孩時,如毒蛇般的惡毒從她眼中飄出。
只不過是一個啞巴,憑什麼長的比她美,哼!為了坐穩鳳羽國第一美人,這個小賤人必須死。
「大小姐求求你放過小姐吧!」見木蘭朝床邊走去,青青推開身邊的那兩個人便朝木蘭跑去,小姐,小姐一定不能有事,若是讓大小姐靠近的話,那麼小姐連活命的機會都沒了。
「賤奴,滾一邊去,本小姐只是去看看那個啞巴小賤人死了沒?」一腳踢開青青,木蘭挑眉看向身後的人,眉目間怒氣橫生「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把這個賤奴給拉開。」
「是」兩個人上前便把青青給拉開了。
「大小姐,求求你了,小姐她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啊!」為什麼?她要這麼惡毒,一次又一次的加害小姐,小姐還只是個孩子啊!青青瘋狂的踢打著那兩個人,拼了命的想朝床邊走去,奈何,她一個人怎麼能敵過兩個人呢!
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血絲遍佈,直勾勾的看著一步步朝小姐靠近的大小姐,青青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稚嫩的臉上爬滿絕望。上一次她將小姐推入湖中,這一次她給小姐餵食了毒藥,現在她又要幹什麼呢!
「啞巴小賤人」盯著床上還在昏睡的女孩,木蘭瘋狂的嫉妒著,拔起頭上的髮簪便朝女孩的臉刺去,這張禍水一樣的臉,她要毀了她。什麼花落木府,鳳羽九天,去死吧!
「不」悲歌響徹長空,驚得午睡的鳥兒都差點掉落下來。她居然要劃傷小姐的臉,這不是要毀了小姐的一生嗎?無望的盯著木蘭手中的髮簪,青青絕望的閉上了眼,她對不起婦人臨終前的囑托。
殺氣,危險……
空氣瞬間便的凝重起來,躺在床上的女孩眉頭緊擰,眼絲毫沒有睜開的跡象,嘴角一勾,冷笑嘲諷盡出,錦被下的拳頭,緊緊的握起。
「去死吧!」泛著金光的髮簪,宛若一條毒蛇一樣,直落女孩眉心的那朵聖潔的梨花。
時間彷彿定格在這瞬間,在場所有人都將頭轉了過去,或許是不想看見血腥的畫面。
沒有人看見,那雙眼睛睜開的剎那,是怎樣的風華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