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真人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這陣法殺men一開便是生死相搏,楊風在陣中盤桓如此之久,再加上之前他感受到楊風的神識強度,他不難猜測出來,楊風的真實實力要比張清風強上不少,如果來實打實的,自己的徒弟絕對不是楊風的對手,但是自己的徒弟對陣法一道可謂是頗有研究,作為自己的嫡系傳人,他自然知道,陣法一道雖然對佈陣者的修為也有著嚴格的規定,但卻有別於實打實的動手。
陣法乃是奪天地之勢,是一種取巧的戰鬥方法,能夠引動天地靈氣,陣法高手更能夠以陣法的強大威力來彌補自己修為上的不足,而現在楊風被困在陣法之中,助陣的卻是自己的弟子,這無形中就把兩人的差距拉近了,如此一來誰勝誰負倒是真的很難說了。
其實這一點張清風也早就已經察覺到了,能夠成為這令神界諸多men派都頭疼的極樂menmen主的大弟子,他要是沒有一點點可取之處的話,憑什麼得到濮陽真人的青睞,也正是因為他察覺到了楊風的厲害,所以一出手就全力以赴,他知道對付這樣的對手,他絕對不能心慈手軟,想要抱著玩玩看的態度更是不行,唯有拿出全部的本事,才有能和對方一戰的可能。
大陣之內狂風土刺瘋狂的絞殺著,彷彿都不要本錢的一樣,所有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楊風,其實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遠的躲開,就算躲不開也不需要去做硬碰硬的的對決。
但是楊風卻不同,他生來就是一副倔脾氣,他不喜歡被人掌控,更不喜歡被人左右,所以在這凶險萬分的殺陣之中他選擇的就直接面對。
只見他手中法印一口,駕馭者一個圓形的防禦罩直接就衝入了地面上的土陣之中,一時間千萬條土刺如事先排放好的導彈一般瘋狂的衝出地面,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天地。
楊風冷笑一聲,手中法印飛舞,瞬間就衝入了土陣,兩股巨大的力量終於碰撞了,大陣借助天地致力,運用無形法則製造出強大無匹的攻擊法陣,而楊風則是憑藉著九變神典所彙集而成的混合真元壓倒一切。
兩相碰撞之下,強弱立現,天地靈氣雖然是天地間最原始的能量,但畢竟經過大陣的轉化,再混合了張清風的真氣之後純度已經大不如前,雖然威力巨大,但畢竟已經失去了天地間最純正的能量特xing。
而楊風的混合真元卻不同,早年六道就說過,神界唯有兩部***能夠修煉出最接近於天敵本源之力的真氣,一部是流天神君所修煉的碧流神劍訣,另一部則是當年九變神君所創的九變神典,這兩部典籍無論是哪一部所修煉出的真元都是最接近於天地間本源能量的,威力也自然是巨大無比。
經過百年的輪迴,今生轉世重修,楊風如今的修為早已不下於當年,雖然境界還沒有完全的鞏固下來,但真氣的純度卻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再加上強悍的血族之體的神妙,楊風此時的真氣等級更高,不但威力強大,而且有著驅散一切邪men***的特效。
正因為如此,楊風駕馭者圓形的防禦罩一衝入地上的如千針石林一般的土陣,就如砸入了保齡球堆的大球一般,瞬間震散了周圍數百米範圍內的石刺,強大的衝擊波猶如掉入石塊的水面波紋一般向著四周飛快的波及而去。
強大的真氣爆炸和氣流震dang成為了第二重的武器,再一次擴散了撞擊的破壞力,只眨眼的時間,原本如針氈一般的石刺林就這樣被夷為了平地。
噗嗤,陣外張清風突然間全身一震,一股巨大的震dang從震中傳來,直接震入了他的身體,嘴角印出了一絲鮮血。
見到這一幕,濮陽真人的眉頭微微一皺,心道:「這楊風果然不簡單,他竟然能夠這麼快就找到陣基所在,剛剛他那一撞看似平平無奇,但卻直入清風的陣基所在,若非如此以他剛剛的一擊,根本不可能造成這麼大的破壞力,果然是高手,我沒有看錯。」
「清風,停手吧,你的大陣困不住他!」幾乎是瞬間,濮陽真人就得出了這個結論,他不想讓自己的弟子受傷,雖然不太情願承認,但他必須知道,自己的弟子的確不是楊風的對手,就算是借助陣法的威力,也無法辦到。
可是那張清風會同意嗎?他自然不會同意,他的一生都從來不認輸,這次明明吃了大虧,但他卻始終不肯承認自己技不如人,聽到師父叫自己住手,他的心中更加憤怒,他一直認為如果不戰鬥到最後一刻,那就與逃避沒什麼區別,只聽得他說道:「不,師父,你再讓我試一次,再讓我試一次。」說著他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再次對大陣噴出一口jīng血,同時整個人合身而上,手中拿出一桿jīng鐵長槍瞬間衝入了陣法之中。
見到張清風這番舉動,濮陽真人心中大怒,剛想出聲呵斥,但張清風已經手持長槍衝入了陣法之中,眼見如此濮陽真人也知道晚了,此刻就連張清風都進入了陣法之內,自己如果這個時候強行破除陣法,那就等於是在幫楊風打自己的徒弟,以自己徒弟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他在陣外以蠻力強行轟開陣壁,那無疑是給了自己徒弟一個致命的打擊,如今張清風已經把大陣的生men封起而殺men大開,可以說整個大陣已經與他的心脈聯在一起,一旦蠻力破陣傷到的第一個就是自己的徒弟,而不是被困在陣中的楊風。
現在濮陽真人有點後悔剛才沒有組織自己徒弟的這些過分行為了,雖然心中惱怒,但是自己徒弟還是徒弟,真要傷了自己的寶貝徒弟,他還真的捨不得,無奈之下只得歎息一聲,眉頭緊皺的坐回到了自己的寶座之上,雙目緊緊的盯著那忽明忽暗的陣壁,時刻觀察著這大陣內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