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涼的過道上,凡畫站在離大門較近的位置,面對著氣急敗壞的曹光,她很不喜歡這個老頭子。而她也不願意埋藏自己對他反感的態度。
「老爺爺,您到底有什麼事?不會是專門來教訓我的吧?如果是的話,我就不奉陪了,您要說,就到炎君寒那裡說去——本小姐,不愛聽——」
凡畫明明白白的對他說出心裡的話。她不是他的下屬,沒必要聽他的話!
曹光聽到凡畫的話,再看她無謂的表情,簡直是氣急攻心!瞪著眼睛,「你、你這個小丫頭,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這丫頭,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講話?!曹光喘著氣,毫不客氣的低吼,臉上有些面子掛不住了。
傭人們站在一邊,想笑不敢笑的模樣。
他揮揮手裡的枴杖:「你們都給我下去!」看到他們的神情,他更覺得自己在這個小丫頭的面前,沒了尊嚴!
傭人們趕緊散開,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凡畫瞅了眼離開的人群,她有些微微的不安。如果是在人前,她有把握,曹光不會對她怎麼樣。但是,現在只有他們倆面對面,而且四周的傭人都推下去了,難保曹光不會對她下毒手!
如此一想,凡畫的臉色變得鐵青。
「哼哼,小丫頭,害怕了吧?」曹光撇撇嘴,笑了。還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啊——手指摸了摸枴杖的頂端。
凡畫臉色有些不自然:「誰怕你了——我才不怕你呢——」抬高了音量,表示自己並不害怕這個老頭子!
「哼,不怕你還縮成這樣?」鼻間冷哼一聲,曹光嘲諷凡畫下意識的閃躲姿態。
凡畫向前一步,抬頭挺胸,「本小姐,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麼好怕的!」腦子裡卻在想,炎君寒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曹光邁開步子,很穩健的走向凡畫,手裡的枴杖根本就沒有碰一下地面。
凡畫看著他逐漸靠近自己,心裡緊張得摒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手裡握著的枴杖,深怕他一個揮手過來,自己會成為他的棒下亡魂啊……
曹光帶著詭異的微笑走近了凡畫的身邊,手裡的枴杖輕輕地上揚了一些——
凡畫下意識的抬手擋住自己,卻聽到耳邊一陣響亮的笑聲:「哈哈——哈哈——小丫頭,跟我鬥,你還太嫩了些——」曹光大聲的笑道。笑聲中帶著隱隱的狠厲。
凡畫聞言,立刻放下手,瞪著站到面前僅有一尺距離的他:「你這老爺爺,真的很過分!這樣很好玩嗎?!」這樣子嚇唬她一個弱女子,他是不是覺得特別有成就感啊?!「你是不是心理有問題啊?為什麼總是針對我?」凡畫搞不懂了,她又沒有惹到他,憑什麼這麼對待她?
「只要你離開『炎龍』,我基本上是可以對你視若無睹的——」曹光說出他的目的。是的,他還是想要這個小丫頭離開「炎龍」。在他看來,君寒已經跟原來是那個君寒有很大的差異了!不管是從決策上還是脾性上來說,都已經完全的改變了。
在他看來,君寒的一切改變,都是源自於這個小丫頭留在這裡才造成的!所以為了「炎龍」,他一定要想盡辦法讓凡畫離開這裡。即使到最後,君寒會恨他,他也不在乎了!
「你煩不煩啊?」凡畫皺著眉頭看著一臉孩子氣的曹光:「炎君寒已經說過了,讓我留在這裡。再說了,現在不是我不想走啊,是炎君寒不放人啊——」凡畫將事情推到炎君寒的身上。她說的也是事實,如果炎君寒想讓她走的話,早在剛才就讓她跟著那個美麗的女人走了,何必還會等到現在?
「君寒是被你這個妖女迷惑了!」曹光怒吼。如果不是這個小丫頭用了什麼媚術,君寒怎麼會這麼不聽他的話不聽他的安排?
凡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聽錯吧?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竟然還有人說道「妖女」?如果她都能稱之為妖女的話,全世界就沒有正常的女人了……
凡畫向來對自己的自信心很低。
「那個,老爺爺,我看您是想太多了吧——」凡畫現在有些懷疑,這個老人家,大腦是不是有問題了。否則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叩叩——
曹光將手裡的枴杖用力的往地上戳去,出叩叩的聲音。
「我問你,你到底走還是不走?!」曹光對凡畫的話聽而不聞。
凡畫頓了頓,回答道:「不走。除非,炎君寒叫我離開——」她敢打包票,炎君寒是不會叫她離開的。剛才在他的眼裡,她讀懂了他的意思。
「好,好,好……」曹光嘴裡有些喃喃自語的道。他已經被氣得手指不住的抖了。
「哎哎,老爺爺,您沒事吧?您可別這樣嚇我——我經不起您這麼嚇的——」不會吧,她說了兩句,這老人家就氣得病了嗎?
不可能吧,她還沒有這麼高深的功力吧?
聞言,曹光雙眸一閃,手中的枴杖落到了地面上,雙手抖動著,就連雙腳,也在無意識的打顫。臉色變得鐵青,雙眼開始翻白——
噢,天啊!不會吧!老天爺,您可別耍她啊!
凡畫趕忙扶著曹光,將他扶進了大廳裡。並一直在他的耳邊叫著:「喂喂,老爺爺,您別病倒了呀——我那都是胡說八道的——我沒想氣病您的——」讓他坐倒在沙上,凡畫四周的看了看,沒有看到一個傭人出現。
該死的!要找人的時候,一個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