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週末,遊樂場裡的人比平時要多得多。看著不停穿梭在身邊的人群,頭頂上又是艷陽高照,凡畫不禁有些煩躁。
更甚至,她看到對面馬路邊上,站著一個怪異的男人,這個男人經常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讓她不由的覺得,這個男人似乎就是在監視著她。
收回視線,凡畫用眼角打量著周圍,看到周圍一片空曠,沒有一個可以躲避的遮蔽物。正在懊惱之中的時候,一隻手從身後用力的拍打了她的肩膀,讓她差點跳了起來——
「哈哈——看還嚇不倒你?!」有些尖銳的笑聲在凡畫的身後響起。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凡畫才鬆了一口氣,嚇死她了!還以為又讓她碰上那些黑衣人了。
回過頭,凡畫鼓著腮幫子,作勢對小麗生氣:「哼!讓你嚇我!不理你了——」瞪了小麗一眼,回過身子,就要往馬路對面走。並且在心裡默數:一,二……
抬眸一看,馬路對面的那個怪異男子已經不見了。離開了?
難不成,是她看錯了?也許人家也是在這裡等人呢。凡畫這樣想著——
「好啦,我知道錯了,下次不嚇你了——」身後的小麗拽住了她的手臂,搖著說道。
凡畫將怪異男子從腦中撇開,嘴角勾起微笑。她就知道,小麗最受不了的就是她不理她,每次她這樣說的話,小麗總是覺得很擔心。哈哈,沒想小麗還是這樣啊。
故作無奈的回過身,凡畫對著小麗說道:「你以後可不許這樣嚇我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啊——」凡畫開始碎碎念。
「好啦,知道了!」小麗捂著耳朵瞪著凡畫。她都還沒開始責怪她休學都不說一聲的,她倒好,先下手為強。
哼!
「怎麼了?」凡畫知道小麗一定還在為她休學不告訴她的事情而不高興。但是她也是沒有辦法的。當時的時間太趕了,來不及告訴她的嘛。
「你明明知道的,」小麗嘟著嘴巴,有些不高興。
「好好,我知道,我沒有預先告訴你,是我的不對,但是我當時也是來不及的。你也知道了,我姐姐住院了,我也沒時間跟你說這個……」
小麗聞言,臉上的烏雲總算是散了一點,「你姐姐怎麼樣了?病的重不重?」
「還好了,現在好多了——」凡畫回答。
「那你爸爸呢?怎麼樣了?」小麗還不知道凡畫的爸爸已經去世了。
「我爸爸……」凡畫想起爸爸,眼眶又濕潤了。這幾天,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爸爸,心裡才覺得舒服一些,總是想像著,爸爸只不過是換了工作出差去了,並不是已經去世了……
「畫畫?你怎麼了?」小麗不明白為什麼忽然之間,凡畫就哭喪著臉了。
「我爸爸,已經去世了——」凡畫輕輕的回答小麗。
小麗愣住了,好久之後,才伸出手,拉著凡畫的手臂,倆人緩緩走近遊樂場。
坐在一張木椅子上,小麗拍拍凡畫的肩膀,「畫畫,別難過。你知道我不會說話,也不懂得該說些什麼安慰你,但是你爸爸的病情也太嚴重了,也許這對於他來說,還是一種解脫呢……」
凡畫無言的點點頭。她何嘗不是這麼自我安慰的呢。
「好了,你明白就好!」小麗眨眨朦朧的眼眸,拍拍凡畫的後背,給她一些安慰。
「對了,畫畫,你為什麼要休學?」小麗想起她想要知道的原因。以畫畫的成績,考上重點大學根本就不成問題的,為什麼突然休學?
會不會是因為經濟的原因?小麗暗忖著。手指摸了摸裝在背包裡的一大疊現金。這是她一直存起來的紅包錢,她想著,如果畫畫是因為經濟不足才休學的話,她願意資助畫畫上學,直到她大學畢業。
凡畫並不知道小麗的打算,正在思考著怎麼告訴她原因,就看到小麗拉著她的手,放進了背包裡——裡面,硬硬的,很像是一疊疊的什麼。
凡畫疑惑的看著小麗,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麗看了看四周,湊近凡畫的耳邊說道:「畫畫,這個背包裡都是錢,裡面的錢足夠你念完高中和大學了,再加上你的生活費,都沒有問題——」
什麼?!
凡畫瞪大了眼睛,看著小麗。小麗帶著這麼多的錢幹什麼?還有,她說什麼這些錢足夠她念完高中和大學?還有生活費?
難道這些錢是要給她的?!
小麗看凡畫還在怔愣中,便將背包套到凡畫的身上,拍拍凡畫的肩膀:「你要收好這些錢啊——」
「哎,等等——」凡畫撓撓腦袋,她是不是表錯了什麼情?讓小麗給她這麼多錢?而且,小麗去哪裡拿這麼多的錢?
「這些是要給我的?」凡畫決定一個一個問題的問清楚。
小麗點頭:「是啊——」
「你自己的錢?還是你去哪裡湊的?」
小麗臉上掛著一副「你是白癡啊」的神情,說道:「當然是我的錢了,這些是我從小到大的紅包——」
哦,原來是這樣。凡畫有些放心了。不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也許是在擔心小麗為了她這個朋友,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那你為什麼要給我?」凡畫沒有說出「錢」這個字,她還看了看四周,深怕有人在偷聽。她剛才粗略的一抹,裡面好多一疊一疊的錢啊!
「你不是因為經濟問題才休學的嗎?」小麗說道,說完又覺得自己這麼說不妥,忙摀住嘴巴,搖搖頭:「那個,畫畫,我不是可憐你的意思——」深怕凡畫會覺得難堪。
凡畫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