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你不要這樣——」尤晟睿不知道怎麼回答凡畫,只有這麼回答她一句。希望她可以接受現實。
聽到他的回答,凡畫知道她的希冀破滅了。
「畫畫……」凡父輕輕的喊了一聲。
凡畫顫抖著嘴唇,看向父親。「爸爸……爸爸……」她簡直泣不成聲了。
「別哭……爸爸一定會看著你們的……別哭……」凡父迷離的眼睛對著空氣中的某一點——
「畫畫,我看到你媽媽了——」凡父微笑著,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就像要離開這裡了——
「爸爸,不要啊,爸爸——」凡畫俯下.身子,撲在父親的身上,她抱緊了父親瘦弱的身軀:「爸爸,不要離開我——求求你——」
「畫畫——」尤晟睿濕著眼眶,拉起凡畫的身軀。他看到屏幕上顯示著凡父的心跳已經趨近直線了——
凡父猛然的看向尤晟睿,眼裡帶著懇求,似在說著什麼。
尤晟睿瞭然的對凡父說道:「爸爸,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們姐妹倆的——」似在對凡父起誓也似在對自己交代……
凡父嘴角勾起,微微一笑,眼睛緩緩的閉上了……
重症監護室裡傳出一陣悲傷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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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畫穿著一身白衫,有些木然的站在父親的墓碑前,聽著身邊的晟睿哥哥交代她要做些什麼做些什麼。[]一會兒要跪拜,一會兒要對來送別父親的人點頭致意。
看著墓碑上父親的笑容,凡畫心裡有一陣傷痛。眼眶瞬間又染紅了,熱熱的淚水就要滑落——
「畫畫,別哭了,你爸爸在看著你呢——別讓他走得不安心——」尤晟睿在凡畫的身邊輕聲的安慰。
凡畫聞言,吸吸鼻子,將眼淚帶回了眼眶裡。
這一切,好像一場夢似地。
一直以來,父親就是她們姐妹倆的神,雖然父親沒有很好的工作,沒有給她們姐妹兩很好的生活,但是凡畫一直沒有覺得自己過得不幸福。相反的,她覺得他們一家三口,一直以來都過著非常甜蜜的生活。
現在,父親突然的就不在了,長眠在這地底下了,不知道那裡,是不是很冰冷很黑暗?
凡畫想著父親,心裡一陣陣的心疼。()姐姐,甚至還不知道父親已經不在了。
「來,畫畫,再給你爸爸鞠個躬,我們就走了吧——」尤晟睿在凡畫的身後推了推她的背。
凡畫聞言,在父親的墓前跪了下來。
地面上還有些碎石子,但是她毫不在乎,碎石子刺傷了她的膝蓋,她也沒有感覺。對著父親的墓碑,凡畫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緩緩站起身,凡畫對著父親說道:「爸爸,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的,也會照顧好姐姐,你一定要保佑姐姐早點醒來——」
一旁的尤晟睿,有些鼻子酸。
尤晟睿走在前面,凡畫跟在身後,一同離開了墓園。
車裡,尤晟睿坐在駕駛座裡,開著車子,凡畫坐在後排,無意識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畫畫——」尤晟睿開口叫喚怔愣的凡畫。
凡畫眨眨眼睛,抬眸看向後視鏡裡的晟睿哥哥。
「先不要讓你姐姐知道你爸爸的事情,醫生說你姐姐暫時不能受到刺激。」尤晟睿現在很擔心凡蕾。已經兩天兩夜了,凡蕾都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好——」凡畫輕聲的回答。她也是這麼想的,現在姐姐的情況,根本就不適合知道這麼刺激的事情。
「還有,畫畫,你要回去上課嗎?」尤晟睿問道。據他得到的消息,炎君寒的炎氏財團的內部問題,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解決。畫畫依然是他們內部鬥爭的關鍵人物,誰都知道,凡畫是炎君寒的軟肋。
為了得到炎氏財團,就必須抓到炎君寒的軟肋才行。
上課?凡畫愣住了。對啊,她又是幾天沒去上課了。還要上課嗎?似乎現在她的腦子裡,除了姐姐和爸爸的事情,再也裝不下任何的東西了,還包括他吧——
「我——」也不知道。凡畫的腦子很混亂。
「畫畫,你想離開這裡嗎?」尤晟睿突然腦中生出一計。若想阻止那些人找到畫畫,唯一的辦法就是把畫畫送出國外。
「離開這裡?去哪兒?」凡畫有些不明所以。
「你想去哪兒都可以,晟睿哥哥可以送你到國外深造。離開這裡——」尤晟睿想著,該怎麼讓畫畫知道,現在自己的情況很危險。
如果直接說,他擔心會嚇到她。但是如果不直接說,他又擔心她聽不明白。
「畫畫,是這樣的——」尤晟睿考慮再三,決定還是直接告訴她:「炎氏財團的內部問題,到現在還沒有解決。你還是很危險——」從後視鏡裡,尤晟睿觀察著凡畫的神情。
凡畫眨眨眼睛,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是她的心裡早就已經亂成了一團了。
晟睿哥哥的意思她明白了,但是要她離開姐姐,她又沒法做出決定。
「我,可以先考慮一下嗎?」凡畫輕聲的問。其實離開這裡也不是不好,也許全新的生活能夠讓她不再想起那個冷漠的男人,那個讓她陷入悔恨的男人。
「好。但是這幾天,你就不要去學校了,而且去哪裡都要讓軒言哥哥陪著你,明白嗎?」尤晟睿交代著。為了她的安全,他不得不限制她的行動。
凡畫聞言,聽話的點點頭。車廂內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凡畫轉頭看向車窗外,那一排排的柏樹正勻的往後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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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大門外。
小麗背著書包走出校門口,就被幾個黑衣男子攔住了。小麗戒備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為的帥哥——
「凡畫在哪裡?」帥哥冷冷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