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手術室外的走廊上。
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了。凡畫倚靠在姐姐的身邊坐在長椅上,姐妹倆手握著手,彼此傳遞著溫暖和鼓勵,等待著父親從手術室裡平安的出來。
凡畫不時的看看一旁的晟睿哥哥,她現在明白,姐姐真的是跟這個晟睿哥哥交往了,晟睿哥哥一聲不出的陪在她們的身邊很久了。而且從晟睿哥哥的眼神裡,凡畫看到他是喜歡姐姐的。這就太好了。
終於,手術室上的燈滅了!凡畫跟姐姐一同緊張的站起身,看到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摘下面罩,有些疲憊。
姐姐拉著凡畫衝上去,焦急的詢問醫生,「黃醫生,我爸爸怎麼樣了?」
「手術還是很成功的,但是具體效果還要再等幾天。這幾天我們會把他安排在Inetbsp;這句話終於卸下了凡畫累積在心底的擔憂,眼睛忽然變得模糊,一顆顆燙熱的眼淚開始滑落下來。
姐姐凡蕾轉過身抱著凡畫,在她的耳邊說道:「畫畫,別怕,好了好了,爸爸的手術成功了——」
凡畫看到父親一臉蒼白的被推車推出來,她趕忙的衝上前去,跟姐姐一起,隨著父親去到Inetbsp;門外的玻璃上,姐妹倆看到兩個護士在父親的身上接上無數的儀器接頭,看到一旁的電子屏幕上顯示出父親的身體狀況,凡畫看不懂,但是看到上面的數值都很穩定的變化著,她就明白,父親應該會好的吧?
身邊響起了一道悅耳的手機鈴聲,凡畫側頭,看到姐姐將手中的電話掛斷。有一件事,猛然的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天!炎君寒說讓她在學校裡呆著,等他來接她的!但是今天爸爸的病情突然惡化進了手術室,她都還沒有時間跟他說一聲!
看到一旁的姐姐走到走廊盡頭的陽台上打電話,凡畫看看四周,她記得剛才過來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公用電話。她應該跟炎君寒說一聲,不然他一定會擔心的。
走過一個轉角,果然看到電話掛在牆上。凡畫拿出電話卡插入,撥了那個她只打過一次卻已經記住的手機號碼。
還是跟中午一樣,鈴聲唱了很久,炎君寒才接起電話——「喂,誰?」凡畫被他暴躁的聲音嚇了一跳。她何曾看見過他這樣暴怒?
「是我——」
「凡畫?!你在哪裡?!為什麼沒在學校等我?!」炎君寒大吼。
「我在醫院。」凡畫回答。
「你受傷了?!」
「沒有,是我爸爸的病情惡化了,我上課上到一半就直接到醫院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炎君寒終於放下了心了,他就擔心她是不是遇上了麻煩。
「那個,你是急著要那封信嗎?」凡畫一字一句的問出。還是擔心她?
「不是。」炎君寒回答,倆人瞬間變得有些沉默,「好了,我還有事。有空我再去拿信。」炎君寒說完就要掛電話。
「哎,等等,你是不是——在擔心我?」凡畫快的問出來。她的直覺告訴她,炎君寒很擔心她的安危。但是,她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嘟——嘟——」電話那頭傳來了忙音。凡畫明白,他真的掛上了電話了。他聽到了嗎?還是沒有聽到?
傻愣愣的站在電話機前,緩緩的掛上電話。低著頭,凡畫走回父親的病房外——
「畫畫,你給誰打電話呢?」耳邊忽然響起姐姐的聲音。凡畫抬眸,有些慌亂的回答:「啊?……沒、沒給誰打啊。」姐姐剛才是不是聽到她說的話了?就在她問炎君寒是不是擔心她的時候?
完蛋了,姐姐一向讓她以學業為重的!她竟然開始胡思亂想了,姐姐知道了一定會很不高興的。
「畫畫,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姐姐?」
「……」要說嗎?直接告訴姐姐,有炎君寒這麼一個人,然後告訴姐姐,她跟炎君寒之間生的一切微妙的關係?凡畫有些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說。
姐姐猛然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問:「畫畫……」手上的力道加重——
凡畫吃痛的輕呼一聲,「姐姐,你抓疼我了……」就感覺到姐姐送開了一點點,卻拉著她走向電梯。
站在電梯裡面,凡畫有些心虛的偷瞄著姐姐,但是卻沒有開口。她很少看到姐姐這樣不高興的模樣,姐姐總是很溫柔的告訴她應該怎樣,不應該怎樣,從來沒有這樣悶不吭聲的,而且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姐姐是不是生氣了?
這樣想著,凡畫的眼眶變得紅紅的,鼻間聳動了一下,就想哭出來了。這時候,姐姐忽然將她擁進了懷中,凡畫的眼淚瞬間滑落下來。
「畫畫,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麼?……」姐姐有些遲疑的聲音,讓凡畫瞬間明白,姐姐一定是擔心自己在外面學壞了!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
但是凡畫可以誓,她絕對不會做壞事的!
「姐姐,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做什麼壞事……」哽咽著,凡畫在姐姐的懷裡跟姐姐保證。
姐姐是她最愛的姐姐,姐妹兩從小到大,沒有相互隱瞞過什麼事情,除了這件事,凡畫不敢告訴姐姐,原因只有一個,擔心姐姐會阻止自己跟炎君寒的來往。
倆人一起走出電梯,凡畫還不時的抽搭著。姐姐說要跟晟睿哥哥一起吃晚餐。
身後一陣辟辟啪啪的腳步聲,就似有好幾個人一同跑來。凡畫下一秒鐘,被人抓緊了一隻手腕,接著另一隻手腕也被抓緊了。
而眼前,她看到了令人驚駭的一幕——一個黑衣男子拿著一根棒球棍往姐姐的後腦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