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皓看得出凡蕾的想法,嘴角勾起,微微一笑。「他呀,也是沒辦法,島田財團就他一個繼承人,他的家族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聽了子皓的話,凡蕾也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
尤晟睿挑眉,看著凡蕾的神情,有些微慍,他雖然對島田凜沒有偏見了,但是看到凡蕾將他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就覺得心裡有點酸,就覺得悶悶的。
凡蕾坐到他的身邊,手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深深的凝視著他:「別這樣,我也是關心朋友。」她也知道,尤晟睿一直到現在,都還擔心她對島田凜有好感,其實她早已將他當成了哥哥一般了。也只有尤晟睿還不放心。
被凡蕾看出自己的心思,尤晟睿反而顯得有些羞赧,清了清嗓子,抿了抿薄唇。
凡蕾見狀輕笑出聲。他呀,就是這樣。
倆人之間的眉目早被宮子皓看在眼裡,他們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這樣就好了。凜,也能夠放心了。
垂下頭,繼續跟兩個小傢伙一塊兒玩。他們笑得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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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蕾跟兩個媽媽一塊將兩個孩子哄睡後,才走上三樓。輕輕的推開房門,就看到本該在床上躺著休息的尤晟睿還倚靠在落地窗邊的搖椅上。
雙眼一直愣神的看著落地窗外的一盞昏黃的路燈。直到凡蕾站在了他的面前,他依然毫無感覺。
凡蕾將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尤晟睿才側過臉來,臉上出現的是凡蕾從來沒有看見過的迷惘。
「怎麼了?晟睿,是不是今天心理醫生跟你說了什麼?」凡蕾問出了早就想要問他的問題,今天因為一直有人在身邊,她不好開口問,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尤晟睿擰擰眉間,似乎很疲憊。好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蕾蕾,我——」放下手,抬眸看進凡蕾的眼中:「我的病跟心理有關。」他已經說了過,再不瞞著她任何的事情。
凡蕾點點頭,透過眼神給他鼓勵,她在等著他告訴她。
「醫生說,我一直還在想著一個女人——」看到凡蕾的眼中閃過一抹傷痛,尤晟睿急忙說:「但是,請你相信,我的心裡只有你!」
「我相信。」凡蕾眼睛一閃,安撫的拍拍他的手背。「那個女人——是誰?」她很想知道。是不是阮芷煙?
「醫生給我做了催眠,我在無意識之下,畫了一件旗袍——」說到這裡,尤晟睿相信凡蕾已經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了。
「嗯,你繼續說——」凡蕾點點頭,跟她猜想的一樣。
「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我很肯定,自己已經不愛她了!我想,我想我是著了魔了——不,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尤晟睿有些語無倫次,而且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也慌亂了起來。
雙手忽的抓著自己的根,用力的扯著,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凡蕾:「對不起,蕾蕾,我不知道我怎麼會這樣——我——」
看到他的狀態有些不對,凡蕾馬上將他抱進了懷裡,雙手捂上他的後腦,輕輕的順著頭,撫摸著按摩他的後腦,她記得宮子皓教過她一些按摩後腦的手法。
懷裡的尤晟睿果然慢慢的安靜了下來,雙手也放了下來,攬在了她的身後,倏地緊緊地摟住了她。
「晟睿——」她知道,現在的他一定很慌亂,不知道前方的路該怎麼走,但是她一定要讓他知道,不管未來如何,她一定會陪在他的身邊,跟他一起共度難關的。
凡蕾的手從他的後腦移上他的兩邊臉頰,將他的臉捧了起來。
「晟睿,相信我,我一定會陪在你的身邊,我們一起、一起走過去。」她的眼裡帶著深深的堅定,還有對他的深深的愛戀。「醫生,有沒有說要怎麼治療?」
尤晟睿點頭,薄唇抿了抿,才開口:「醫生想要你陪著我去做治療。」他有些擔心,不知道凡蕾會不會同意。正要解釋醫生的要求,卻聽到——
「好。」凡蕾爽快的答應了。「什麼時候?」
「時間都記錄在便簽紙上了,就在我外套的口袋裡。」尤晟睿有些感動。
凡蕾將他放開,拉開他緊錮在她身後的雙手,走到衣架子邊,拿起掛在上面的一件外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起了便簽紙,看了看面的時間,然後在自己的手機裡輸入備忘錄,甚至調好了提前一天的鬧鈴。
將他的便條紙折好放回他的口袋,凡蕾手裡抓著手機,對他擺擺說道:「好了,我把時間都記在手機裡了!我會準時提醒你跟我一起去醫院的!」眼睛俏皮的對他眨一眨。希望借此可以調節一下現在有些緊繃的氣氛。
尤晟睿接收到她的眼神,勾起了嘴角的微笑,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好。」
凡蕾牽著尤晟睿的手,將他拉到了床上,為他蓋好了被子,自己才鑽進被窩裡,縮在他側躺的懷裡。
尤晟睿的大手緩緩的攬上了她的纖腰,頭靠近了她的頭頂,嗅著她間的香味兒,尤晟睿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蕾蕾,我覺得好幸福——希望我也可以給你們幸福——」
聽到他話語間的消沉,凡蕾在他的懷裡僵住了,好一會兒,才柔下了身子,轉過身,將他緊緊的抱住:「我們——一定會幸福——」她希望自己可以給他更多的鼓勵。
老天不會這麼殘忍,讓一對相愛的戀人再被折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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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凡蕾醒來,現身邊的位置早已冰涼。
心裡有些空蕩蕩的,但是一想到尤晟睿現在的心理狀況,她馬上翻身起床,卻看到尤晟睿一臉陰沉的從浴室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