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穎側著腦袋想了一下,隨即搖搖頭:「沒有了,睿哥哥只說讓我來找你,別的就沒說什麼了。」忽的眼睛一亮:「對了,他還說你跟一個男人住在一起。」眼睛瞄向蕾蕾身後的英俊男人:「應該就是指他吧。」
凡蕾愣了一下,但也沒說什麼。
說什麼呢?還能說什麼?那個男人的心裡真的沒有她。
島田凜感覺到凡蕾的情緒有些低落,在她的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一下。卻現唐思穎的視線一直盯著他的手背,於是只好緩緩的收回大手,放在沙的靠背上。
「思穎,我們該回去了。今晚還要去看電影呢。」方立昕在唐思穎的耳邊輕輕的提醒她,免得她一時又忘記了。今晚的這場電影很精彩呢,為了哄思穎開心,他親自去排隊買的票,排了很長時間的。
唐思穎側過臉瞪了他一眼:「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看電影?!是蕾蕾重要,還是你的電影重要?!」這個男人,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怎麼跟她收到的情報不一樣?不是說這個男人對女人淡漠如水,目中無人的嗎?怎麼她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被唐思穎一瞪,方立昕覺得無辜極了。他不過是小小聲的提醒了她一句嘛,怎麼就跟蕾蕾扯上什麼關係了?
無奈的看了一眼對面的凡蕾,只見凡蕾瞭然的笑了笑,並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安心。
凡蕾撫上小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果然馬上吸引了唐思穎的注意。
「蕾蕾,你不舒服嗎?」緊張的盯著蕾蕾的小腹,似乎那裡有什麼東西一樣。
凡蕾伸了伸腰,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嗯,有點累了——最近特別的嗜睡——」眼角瞅到方立昕立起的大拇指。
凡蕾在心底輕笑出聲。唉,他哪裡知道,她確實也很累了,再加上昨晚又一夜未眠,今天的精神狀況,就算不裝,也確實不好了。
「那,那你還是去休息吧,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會馬上過來看你的。」唐思穎很不放心,讓蕾蕾跟一個男人住在一起,真是……
抬起頭,狠狠的瞪了站立的島田凜一眼,話是對著蕾蕾說的,但是島田凜卻知道,那是對著他說的:「蕾蕾,如果有人敢欺負你,你馬上告訴我,我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島田凜聽罷,摸著鼻子,無辜的笑了。
凡蕾跟島田凜站起身,送思穎跟方立昕走出去,思穎依依不捨的又念叨了很久才在方立昕的催促下離開。
凡蕾微笑著看他們走進電梯,才轉回身。直直對上了島田凜含笑的黑眸之中。
凡蕾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臉上有什麼嗎?你怎麼這樣看著我?」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凡蕾又用力的擦了擦。
島田凜拉下她的手臂,搖搖頭:「沒有什麼東西,別擦了。我只是覺得,唐小姐一定是你很好的朋友,對嗎?」
凡蕾眼角帶著溫柔的笑意:「對呀,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看得出來,你在她的面前才笑得最真切。」島田凜和她並排走回房間。
倆人一起坐在沙上,凡蕾盤起腿,島田凜就拿起一邊的一塊毯子為她蓋上。
「謝謝。」凡蕾低聲的道謝。
「是我告訴尤先生,你要跟我回日本的。」島田凜突然說出。
凡蕾抬眸,落進他深邃的墨色眸子裡。在那裡,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為什麼?」她不明白,為什麼島田凜要告訴尤晟睿這個消息?更何況,她都還沒有決定呢。
「因為我知道他昨晚在這個酒店住了,而且……」視線落在凡蕾的側頸上,那裡有一個清晰可見的吻痕。
凡蕾用手撫上那個痕跡,她知道那裡有個痕跡,但是她怎麼遮都遮不住。臉頰上火熱火熱的,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臉一定紅極了。
「我……」
「不用說。我都知道。」島田凜打斷了凡蕾的話,站起身,走到餐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每次有煩心的事情,他一定會喝下一杯紅酒,讓腦子稍微刺激一下。
「我告訴他,有我的目的。因為——」抿了一口紅酒,看向滿臉紅霞的凡蕾:「因為我想知道,在他的心裡,有沒有你。」
凡蕾苦澀的笑了,玫瑰般的唇瓣,吐出的聲音悠遠而空洞:「他的心裡,只有他的舊情人阮芷煙,哪裡還有我的位置?」這個事實,她已經親自驗證過好幾回了,每一回都將自己刺得傷痕纍纍。
「……」島田凜沒想到會聽到凡蕾的這一番話。如果她這麼清楚尤晟睿的心理的話,為什麼,昨晚還要跟他在一起?
「呵呵,好了,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凡蕾忽然收拾好情緒,抬起臉,微笑的看著島田凜,只有眼裡還殘留著那一抹落寞。
引得島田凜對她的一陣心酸與心疼。
但是,順著她,她才會開心吧。臉上瞬間也堆積起溫和的笑容。
「我都忘記問你了,為什麼第一次見你,你在一家咖啡廳裡做經理?」凡蕾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島田凜,還是在咖啡廳裡的呢,既然他這麼有資本,為什麼還去做一個小小的經理?
島田凜墨色的眸子眨了眨,帶著異樣的情緒,緩緩開口:「那個咖啡廳是朋友的,他的員工那幾天恰好有事外出,所以我頂替了幾天。」就這麼巧,讓他認識了她。
而且是那麼炫目的她。
「原來是這樣。那你最近還去那裡嗎?」
「有時間會替朋友去看看。」凡蕾看到,島田凜提起這個朋友的時候,似乎帶著淡淡的哀傷。這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