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呵,尤先生莫不是要來跟我說,你愛上我了吧?」
尤晟睿怔愣住了。
愛上她了嗎?
應該是愛上她了吧,他這樣認為。
如果不是,為什麼她的倩影總是霸道的佔據著他的腦海?如果不是,為什麼她的拒絕沒有令他窩火?如果不是,為什麼阮芷煙的誘惑他都提不起興趣?
是的,承認了吧,他就是愛上她了,愛上他的這個契約新娘了。
「如果我說,是的,你會怎麼——」尤晟睿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凡蕾打斷——
「我不會相信。愛我?呵呵,尤先生真會開玩笑。」凡蕾根本就不會相信他此刻說的話,被藥物控制的男人,他說出來的話,值得相信嗎?
凡蕾嘲諷的笑了笑。
然而,無法否認的是,她的心有一絲絲的躍動。因為他的承認,她很高興,甚至雀躍不已。但是,她不會允許自己陷入這樣荒唐的玩笑之中。
「我是說真的,相信我,蕾蕾——」尤晟睿忽的伸手捏著她的下巴,雙眸深深的望進她的眼裡,再一次神情的說:「相信我,真的。」
「你——」凡蕾有些亂了,思維停滯不前,大腦混亂。「你真的——」
「噓——」尤晟睿將手指放在她的唇上,制止她說話,臉逐漸的靠向她:「真的——」聲音消失在她的唇間……
也許愛情使人瘋狂,愛情使人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聽到身邊的男人終於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凡蕾才輕輕的坐起身。旋開床頭燈,調到最小的亮度。
垂下頭去,身上佈滿了紫紅色的印記,她的臉頰羞紅一片。她竟然如此瘋狂……
因為藥力,他失控好幾次,但都很小心的沒有傷害到她,同樣的,也沒有傷害到孩子。
凡蕾慢慢的滑下床去,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抱在懷裡,輕手輕腳的走進衛生間。打開淋浴頭,用溫水沖洗著疲累的身體。
腦中閃過剛才的漏*點片段,凡蕾加快了擦洗的動作。不一會兒,她洗好身子,將衣服一件件的套上,然後走出衛生間。
床上的男人熟睡著,搭在身上的被子已經褪到了腰際,露出精壯的裸露臂膀。凡蕾倏地的紅了臉頰,眨眨眼,走到床邊,伸出手為他輕輕的拉上被子,蓋好身子。
尤晟睿忽然翻了個身,將凡蕾的手抱在懷裡,整個人蹭著蹭著,就貼到凡蕾的面前。
凡蕾驚得不敢呼吸,瞪圓了眼睛盯著他的臉龐,看他是否下一秒會突然醒來,但等了好一會兒,他也沒有睜開眼,反而嘴巴喃喃的說著什麼,她也沒有聽清楚。
看到他的嘴巴又在一張一合,凡蕾俯下身子,靠近他的唇邊:「……芷煙……」
芷煙?芷煙。
凡蕾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一般。
敞開的落地窗,冷風從窗外吹進來,直直的吹在她的身上,她卻感覺不到一絲冷意,因為她的心,更冷更冰更寒……
嘴角露出苦笑。
呵呵,原來,原來他的心裡還是只有阮芷煙。
而她,真的不過是他暖床的工具罷了——
凡蕾,難道你還醒不過來了?非要等著他摟著舊愛站在你的面前,你才會真的死心是不是?!
凡蕾咬緊了下唇,將手臂從他的懷裡抽出,轉過身,毅然的走出房門口,利落的打開門鎖——
凡蕾走出房間後,房間裡響起一道斷斷續續喃喃自語的聲音。
「……阮芷煙……該死的……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
凡蕾走出房間,直向電梯。
醒醒吧,別再做白日夢了!
凡蕾在心底提醒自己。為什麼每次她都學不乖,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
電梯從底樓上來,叮的一聲打開了。
凡蕾正要走進去——「蕾蕾?」疑惑和驚訝的聲音響起。
凡蕾抬起頭,看到一臉擔憂的島田凜,穿著一件極長的灰色御寒風衣,將他挺拔的身材顯露出來,身上還帶著絲絲的寒氣。外面是不是很冷?「你去哪兒了?」凡蕾問。
這個城市,雖不像北方入冬就開始積雪,但是還是很冷的。
「我才要問你去哪兒了,我出去找你好久。」島田凜看見凡蕾總算放下心來。他洗澡出來,沒看到凡蕾,就驚得衝出去到處尋找,但是走遍了好幾條街,就是沒有看見她。
他甚至想到要去尤家大宅找,但是想想,又覺得凡蕾不可能會回去,他就打消了念頭。
「我……我就隨便走走……」凡蕾垂下目光看向電梯上鋪著的地毯,華麗不失柔美。
島田凜再遲鈍,也不可能看不出凡蕾的不對勁。
電梯裡窄小的空間,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島田凜有些晃神,他記得她今晚還沒來得及洗澡就出門了吧,可是為什麼她的身上有一股牛奶沐浴露的味道?難道?她回去了?
唔,不對,這個沐浴露是這個酒店特有的,她應該沒有回去。
如此,島田凜的心,似乎又有些安定了。
她應該是比較煩心,才會想要到處走走的吧。「嗯,好,你以後走出去,提前告訴我一聲,或者,可以給我留個字條。」想到她有可能不告而別,他簡直亂透了,就深怕她出什麼意外。
「我已經給你留了字條了呀,我說我出去走走,一會兒就回來,讓你不要擔心。」凡蕾抬眸,看著島田凜如墨般黑亮的眸子。
難道他沒有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