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蕾忍不住將手壓向兩側的太陽穴,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喪失了意識。
島田凜第一次看到凡蕾這麼痛苦的模樣,但是又不敢輕易的移動她,就擔心她是哪裡在疼痛。
「蕾蕾——你是哪裡不舒服?」島田凜只能扶著凡蕾的肩膀,輕聲的問。
凡蕾搖搖頭,等著眼前的黑暗過去。好一會兒,才咬著下唇緩緩的說:「沒事,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我還是送你去醫院檢查。」島田凜將她放躺下,並為她放平座椅。
「不用了——一會兒就好了,真的。」
「不行,一定要去。」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真的不用了,」凡蕾睜開眼,似乎好了許多,放下雙手,她看著擔憂的島田凜:「我覺得好多了,我已經習慣了,沒什麼的。」
「這,到底是什麼問題?你看起來很痛苦。」直到現在臉色還是那麼的嚇人。
「不知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每一次作,都是一會兒就好了,所以應該沒什麼問題的。不用擔心的。」凡蕾自己動手摁下摁鈕,將座椅升回原位。
島田凜拗不過她的執意,只好任由她去了,但是心裡下了決心,下次她再這樣,他就必須帶著她去檢查了。
重新開動車子,島田凜穩穩的將車子開上大路,返回酒店。
凡蕾坐在位置上,後腦還有些隱隱的疼痛。但是她卻沒有表現出來,就是不想再增添島田凜的麻煩了。
可是尤晟睿的笑臉又毫無徵兆的闖進了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就這麼在換亂的思想中,他們到達了居住的酒店。
上了樓,凡蕾就匆匆回房換下身上的衣服,順便洗了個熱水澡,這才緩和了自己緊張的情緒。
島田凜獨自坐在客廳裡,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倚在落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象。腦子裡在思考著,尤晟睿說那一番話的含義。
聽到凡蕾房間房門打開的聲音,看著她穿著早上的淺藍色孕婦裝出來,島田凜微笑的看著她:「要喝杯牛奶嗎?還是想喝點花茶?」
凡蕾臉色還有些蒼白,卻渾然不知。掛上微笑:「牛奶吧,我覺得有點冷,想喝點暖暖身子。」
「好。」放下手中的高腳杯,島田凜走到餐桌邊,為凡蕾劃了一杯牛奶,攪拌了一下,端著杯子走向坐在落地窗邊的她。
「呵呵,謝謝。我想,如果誰嫁給你,她一定覺得很幸福。」凡蕾邊喝著牛奶邊說。
島田凜眨眨眼睛,做出一副乖巧狀:「唔,也包括你嗎?要不,你嫁給我好了——」帶著開玩笑的口吻,但心裡卻有些緊張的期待著凡蕾的回答。
「咳咳——」凡蕾被他的話嗆到了,拿開手中的杯子,不停的咳嗽著。今天還真倒霉,兩次被嗆了。
好不容易緩下了氣息,凡蕾的臉頰已經因為咳嗽染上了紅霞,帶著別樣的風情。
「咳咳——你別開玩笑了——」手背抬起擦了擦嘴角的牛奶,凡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她現在是什麼狀況,她明白,雖然她也能感覺到島田凜對她的淡淡的好感。
但是,那僅僅止於好感而已吧。她自認自己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呢,更何況她是一個離了婚的女人,還懷著一個孩子。島田凜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都可以的吧。
聽到凡蕾的話,島田凜有些失落。不過忽然又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的,只要凡蕾願意跟他回日本,他相信自己可以感動她。
「呵呵,不這麼說,你能恢復常態嗎?你是沒有看到剛才的自己,臉色蒼白的嚇人。」
凡蕾撫上自己的臉,臉上有些熱熱的呀,怎麼會蒼白:「是嗎?不會吧?」
「怎麼不會,難不成我會騙你嗎?」島田凜微笑著,接過她的空杯子,放到餐桌上。
「好了,來聊聊天吧,反正我們倆也沒啥事情做,」島田凜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並且抬起腕表看了一眼:「唔,離中飯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呢,為了打時間,我決定聽你講故事。」他想,多瞭解她。否則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對她的是不是愛意。或許只是憐惜?
「聽我講故事?可是,我沒什麼故事呢?以前看過的書,差不多都忘記了——」凡蕾不好意思的乾笑。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只記得住課本上的東西,課外讀物,一律記不住。
「那就說你自己的故事吧?不要拒絕我哦,看在我這麼無聊的份上——求求你了——」島田凜做出一副很可憐的模樣,想要博取凡蕾的同情。
凡蕾果然相信了。忙說:「好好好,我說我說。那就要說很久呢。不過我先聲明呀,我可沒有講故事的天分——」看到島田凜不介意的神情,她又繼續道:「那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沒關係,我有時間聽——」島田凜微笑著打死了凡蕾最後一個想躲開的借口……
於是,他們就這麼坐在落地窗前,聊著凡蕾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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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晟睿回到辦公室裡,火大的將自己的外套甩上真皮沙,也將自己用力的拋上沙。
狠狠的咬著牙齒,嘴裡不停的咒罵著。
腦子裡想著凡蕾那張絕美的容顏,掛著倔強的神色,再再的吸引著他的目光。
忽然想起了什麼,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只響了三聲,電話那頭的人就接起了電話。
「周律師,我想知道,怎麼能讓我的那份離婚協議書無法生效?」
聽著電話那頭的周律師不停的講著,尤晟睿的嘴角抽*動著,更用力的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