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煙的眼神,怎麼充滿了恨意?就跟,就跟阮曄的一樣……
凡蕾害怕的心想。眨了眨眼睛,再看她的時候,卻看到她巧笑嫣然的模樣,分明找不到剛剛一絲一毫的恨意。難不成,是她眼花了?
凡蕾疑惑著。
「怎麼還不走呢?還有什麼事嗎?」阮芷煙微笑著問。手指在身後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擺——這女人,真囉嗦。
「哦,不是,我想,我還是留下來吧。你身體不是不舒服嗎?兩個人要好一些吧。」
阮芷煙扯著微笑,臉上的神情有些僵硬。什麼什麼?!說了半天,她還是要留下來?不行!
「不用了,我已經好多了。我一個人沒有關係的,你快回去吧,不然一會兒到了高峰期,你就被堵在路上了。」阮芷煙想盡辦法讓凡蕾趕緊走。
凡蕾聽罷,也只好點頭同意,背著包包走出了醫院。
阮芷煙看著凡蕾走出了視線,臉上的表情才卸了下來,換上了一副冰冷的神情。站在病房的門外,冷冷的看著裡面的尤母,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看著一大推儀器上跳動的數據,阮芷煙有一種想要扯開一切的衝動。握緊了拳頭,她深呼吸幾口,瞅著尤母的睡顏,在心裡默默的念著:她還有利用價值,先不要動她,就算要動她,也不是由她阮芷煙來出手,應該由她——
眼神看出房門外,凡蕾剛才坐著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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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晟睿踩著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走進一個敞亮的小型套間。
見到他的到來,坐在沙上的簡蘭,穿著一身火紅的皮衣站起身,迎向他:「頭兒,人在裡面了。」
尤晟睿冷凝著神情,點點頭。順著簡蘭手指的方向,他走近一道褐色的門外,手握在門把上,旋開進入——
裡面是一張藍色的圓形大床。床上趴著一個婀娜的身影,只有腰部以下蓋著一張白色的毛毯,頭披在枕頭的一側。
尤晟睿看了眼,回過頭看向簡蘭:「怎麼回事?你用了迷藥?」雖然這個女人讓他厭惡,但是,如果簡蘭用了迷藥,就顯得是自己理虧了。
簡蘭微微垂下頭:「沒有,頭兒。我們沒有對她使用任何的迷藥。」
聽到談話聲,床上的人影輕輕的翻動了一下,揉了揉睡眼,頭轉向另一側——
這一看,尤晟睿恰好看的清清楚楚。擰起濃眉,這個女人,沒有化妝真的是無法入眼。
「Riky?……Riky?」沙啞低沉的聲音輕輕的叫喚著,卻沒有聽到男人的回聲。眨了眨眼,眼角的餘光看到兩個身影站在門邊,她抬起頭——
瞬間驚呆——
尤、尤晟睿?!
他怎麼會在這裡?!
漠視她驚訝的眼神,尤晟睿冷漠的道:「劉小姐,請你穿好衣服出來,我們——談談——」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尤晟睿轉過身走出房間,並為她將房門關上。
談談,對,只是談談而已。
房裡的劉碧瑩還在怔愣當中。完了,尤晟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iky!Riky呢?去哪兒了?
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去哪兒了?!難道被尤晟睿……
迅的坐起身,抱著被子在胸前。不可能的!Riky不會有事的!
Riky是她十幾天前在酒吧認識的一個男人,這十幾天來,他們一直相處得很愉快,他高的技巧,還有會說話的嘴巴,讓她每天都過得飄飄欲仙,甚至已經想不起還有尤晟睿這號人物了。
莫非是尤晟睿想她了?於是找上門來?但是不對呀,這裡是Riky的家,尤晟睿怎麼能找到這裡?
帶著疑惑,劉碧瑩快的穿上衣服,站在門邊,想了很久。
如果,尤晟睿要她回到他的身邊,她該怎麼辦?她捨得下Riky嗎?腦子裡閃過這十幾天和Riky經歷的一切,劉碧瑩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愛上了這個男人。
但是,嫁給一個有錢人,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夢想。尤晟睿這條大魚,她怎麼可以輕易的放過?可是,現在被尤晟睿找上門來了,她又該用什麼借口解釋過去?!
說她不知道?
還是說她,其實是被人騙來的?
或者,說她跟Riky只是普通朋友?
腦子裡閃過一大堆可以解釋的借口,但是一切的最終的權利還是在尤晟睿的手上。現在就要看他,到底知道些什麼了。
如此想著,劉碧瑩深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拉開了房門,逕直的走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悠閒的坐在沙上,翹著二郎腿的猶如希臘神話俊朗的男人。
只見他平淡著神色,毫無表情,她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喏喏的站著,正在腦子裡想著該說句什麼開場白,就聽到他淡淡的開口——
「你覺得Riky人怎麼樣?你,喜歡他嗎?」眼神微微抬起,瞅了她一眼。
劉碧瑩霎時白了臉色,他,他知道Riky。那麼她還能回答什麼?
「我……我和他只是朋友。晟睿,你相信我,我的心裡一直只有你——」她說的沒錯,她的心裡一直只有他,只有他才是她的理想結婚對象。而Riky只是一個**高手,只能算是她生活裡的一味調劑品。
不知道,她現在才想通,算不算晚?
「呵呵——心裡只有我?」尤晟睿端起茶几上的一杯茶水,抿了一口,不是一點點苦澀。蹙起濃眉,看來簡蘭泡茶的技術還是不行,下次讓她改泡咖啡。
「對對,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劉碧瑩焦急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