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鎖打開的聲音,凡蕾迅的將手中的剪子藏在被子底下,眼神警戒的看著推開的房門——
一張稚嫩的臉孔出現在門外。手裡捧著一個銀色的餐盤,上面是一些清淡的食物。
「耳元?」凡蕾輕聲的叫道。她有點不敢相信,面前的女孩,是那個一直都戰戰兢兢的耳元嗎?一雙細長的眸子,竟然帶著深深的恨意,嘴角僵硬,臉上的神情是凡蕾從未見過的凶狠。「你……」
「太太,這些是您的晚餐。請您慢慢享用——」耳元將餐盤放置在床頭櫃上。
「你……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讓你不高興?」右手拉著走過她身邊的耳元,卻忽然現耳元的手冰冷得嚇人。「你的手,好涼啊——」雙手忍不住同時握上耳元的手,為她摩擦生熱。
看到耳元另一隻手握成拳頭,凡蕾正要伸過去為她取暖,已然忘了耳元看向她的仇恨目光——
耳元一把將她的手甩開。眼神含著寒冰瞪著她:「不要用你的髒手來碰我!」
凡蕾的雙手被甩開,人也被外力甩向床頭,肩膀狠狠的砸在床頭上。凡蕾吃痛,忍不住輕呼出聲。
「耳元,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凡蕾能想到的,只有誤會,否則耳元怎麼會對她有這麼重的敵意。對,似乎從花瓶事件開始的,難道就因為她沒有一開始就對尤母坦白嗎?
「耳元,花瓶的事情——」凡蕾想要解釋。
耳元不耐煩的打斷她:「什麼花瓶的事情,你到現在還不明白?花瓶是我故意打碎的——不過沒想都你竟然這麼輕易就逃過老太太的責罰,哼,是我太小看你了——」耳元冷哼一聲,眼神瞥向凡蕾。
「什麼?花瓶……是你故意打碎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凡蕾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耳元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她的話語裡透露著就是要陷害她一樣?
「那是因為……你搶了不屬於你的男人……而且——」眼神掃視凡蕾已經微凸的小腹,眼神中帶著瘋狂的恨意:「你竟然還懷了他的孩子——」
「你……你……你喜歡尤晟睿?」凡蕾輕聲問出,但是隨即,她自己心裡又否定了這個可能性。不可能的,耳元從來都不曾表現出喜歡尤晟睿的神情。
「我才不喜歡他!」耳元一口否認,隨即又道:「——但是她喜歡他——」眼中透著迷離的光彩。
「她?是誰?」凡蕾現耳元已經神志有些不清了。她緩緩的向後靠去。
「她是一個好美好美的人……美得不可思議……溫柔得像水一樣……」眼中的崇拜,令凡蕾相信,「她」確實有那麼美。
但是,「她」究竟是誰?
忽然耳元轉過頭來,眼中的崇拜早已消失殆盡,剩下的熊熊恨意,瞪著她:「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他才不會變心!你!是你勾引了他!是不是?!」
「不,我沒有!」凡蕾大喊,眼睛不停的看著敞開的房門。為什麼林媽不上來?為什麼家裡沒有一點兒聲音?
「哈哈,你不用看了,大宅裡除了你和我之外,沒有別人了——」耳元輕易的看出了凡蕾的心思,她一句話將凡蕾打入了冷窖之中。
「不可能——」家裡這麼多人,除了林媽,還有好幾個女傭呢?還有司機小李呢?
「他們都在傭人房休息,難得今天主人都不在,大家當然是多休息休息——」
「耳元,你想……怎麼樣?」凡蕾定了定心神問道。如果沒有人能救她,那她就要想辦法自救了。耳元已經神志不清了,只有多說話拖延她的時間。
「哈哈,我想怎麼樣?唔……我也不知道,我還要想想……我應該怎麼做,她才會開心呢?」耳元仔細的思考著,右手撫著自己尖翹的下巴。兀自的陷入了沉思當中。
凡蕾看到她垂下頭,便輕輕的移動身子,靠向房門的那一側。待她靠到了床沿,現耳元還沒有回過神來,迅的翻身下床,跑向門邊——
沒想到那個身影瞬間就清醒了,而且度比她更快的到達了門邊,用力將門甩上,出一聲巨響——
砰——
耳元冷眼盯著慌張的凡蕾,冷笑著:「想跑?沒那麼容易——」慢慢的逼退凡蕾,直至她坐回床上。「好好的聽話,那你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
「你到底是為了誰?」凡蕾決定問到底,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即使是死,你也要讓我死得明明白白吧?」
「也好,就告訴你。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心愛的芷煙姐……」
經過凡蕾的身邊,手中輕輕的揮動。眸子陰凜的看著凡蕾——
凡蕾瞬間就聞到一股熟悉的清香,這是什麼味道?頭好暈啊。
手扶上額頭,凡蕾想要撐起沉重的頭,卻現怎麼也使不上勁兒,整個人往床上倒下……
耳元嘴角噙著滿意的微笑,看著倒下的凡蕾,眼中閃過一抹狠毒。
眼尖的現,床單掀起的一角,露出隱隱的亮光,她翻開一看,一把銀色的剪子,一個計謀在她的腦中閃過——
拉著床單,剪子在上面剪成一條條細長的帶子,她將帶子一根根繫起來,結成差不多長度的布繩,看向一邊的凡蕾,她冷哼一聲,將布繩放在窗邊,走回床邊,將凡蕾抗在肩上,往窗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