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蕾背靠在冰冷的牆面上,面對著那副美人圖。畫裡的女人穿著一身的紅色旗袍,溫柔的笑著,只那一雙美目透著冰冷的寒意,更遑論那兩道血淚!!
耳邊環繞著宇文青凌的話語——尤晟睿!現在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妻子!你的合法妻子!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死了!你別忘了,你再怎麼瘋也好,那個女人你永遠都娶不到了!
原來原來,原來他愛的女人真的就是她。怪不得他保存著她的照片,還有好幾件紅色的旗袍,只因為她喜歡吧。原以為她死了,就不會在他的心裡存在了,沒想到……
疼痛肆虐著她的大腦,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畫裡的女人也逐漸變得模糊,她只看到紅紅的一團。
哈哈……她終於清楚了。自己是在跟這個死人掙啊!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凡蕾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禁不住滑落下來。後腦一**的疼痛襲來,但是她已經顧不上這許多。
「美人?你,你怎麼了?……」宇文青凌不敢置信的看著狂笑不止的凡蕾,心裡暗叫不妙。
「青凌,你不覺得好笑嗎?這個男人……」手指指向尤晟睿,「這個男人竟然愛著一個死人……哈哈……太好笑了……」眼淚一顆顆的滑落,卻被她用手背抹去。
「美人……別說了……」宇文青凌在一邊拉著她的手臂,看到尤晟睿已經變了臉色,忙想要制止她說下去,卻制止不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凡蕾忽然止住了眼淚,看向尤晟睿的方向,她已經看不清他的容貌了。「你收著那麼多件旗袍,難道不是為了紀念她?你櫃子裡藏的黑色盒子難道沒有她的東西?你這個房間從不讓人進來,擺放著的,依然還是她的畫像!」
尤晟睿聽到她的話,雙眸迸射出寒意,半瞇著眼睛,緊抿的薄唇微微抽*動了一下,隨即緩緩的吐出:「你,翻了我的東西?」語氣中的寒冷,令宇文青凌也不禁覺得寒毛豎起。
「美人……你不舒服,什麼都別說了……」宇文青凌拉著凡蕾的手,擋在她的身前。
正要說些什麼,卻被凡蕾推開,她向前邁了一步:「是的,我翻了。你的東西就擺在那裡,難道不是放著讓我翻看的?」
尤晟睿一個箭步衝上前,又緊緊的拽住她的肩膀,長指深深的扎進她的肉裡:「你憑什麼翻我的東西?!」雙眼通紅,似要燒起火來。
凡蕾半瞇著眼睛,看著模糊的他,一字一句的吐出:「我喜歡!」此刻的她,已經顧不得是否會激怒他,她只知道,自己也受傷了,被他的態度深深的刺傷了!
「好,很好——」深呼吸幾口,尤晟睿冷冷的吐出這幾個字,鬆開雙手,轉身走出了這個房間。如果他再不走,他不敢保證自己不動手打女人的慣例今天不會被打破!
凡蕾怔愣的站著,不言不語,也沒有動。
宇文青凌走到她的身邊,大掌拍拍她僵硬的後背:「美人,他已經走了。你,實在不應該這麼說他……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輕輕的歎了口氣,現她的後背依然僵硬著,他扶著她走出這個房間,送進隔壁的主臥室。「你休息下吧,晟睿那裡,我去勸他。」唉,這倆個人,明明是相愛的,為什麼就是相互看不明白,非要彼此傷害?
凡蕾坐在黑色的大床上,聽到宇文青凌走出去的聲音,在他即將關上房門的瞬間,她叫住了他:「青凌……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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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晟睿走下樓,逕直往門外走去,跳上黑色的跑車,低咒幾聲,踩下油門車子飛奔出去。
天空更灰濛濛的,就猶如他此刻的心情。想「她」,瘋狂的想「她」,但是腦海中不時的跳出凡蕾柔弱的臉蛋,他用力捶打了一下方向盤,嘴巴裡不禁吐出髒話。
車子在車流湍急的馬路上飛馳,驚險的掠過一輛又一輛。
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響起,他瞥了一眼,戴上藍牙,摁下接聽——
「簡蘭,什麼事?」語氣有些暴躁。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頓了好久才開口:「頭,有狀況,你馬上到xx路的祥和大酒店。我在大堂等你。」
尤晟睿看了眼路邊的路牌,很近。「好,我五分鐘後到。」說完,掛上電話,摘下藍牙。
車子在路口一個急轉彎,穿進一個僅容一輛車行的小巷。不到五分鐘,他就到了簡蘭說的酒店。
將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他走上大堂。遠遠就看到一抹妖嬈的紅色身影站在大堂的一個角落裡,栗色的大波浪披散在身後。他舉步走向她:「簡蘭——」
「頭——」簡蘭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看著一身暴戾氣息的頭。疑惑的問:「頭,出了什麼事嗎?需不需要我去解決?」
尤晟睿咬咬牙,搖頭:「不用,沒什麼大事。你說出了什麼狀況?」簡蘭一想都很有分寸,如果不是大的狀況,她是輕易不會找他的。
簡蘭點頭,臉上淡漠的神情,只有一雙妖艷的眸子帶著一絲絲火辣。「頭,您今天要調查的女人,最近頻頻跟名單裡的男人見面。」
銳眼一閃,尤晟睿微抬起眉毛:「誰?」
「龍甾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