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然是電閃雷鳴,凡蕾窩在被窩裡,手裡握著手機,微微的笑著,心裡暖暖的。
側過身子,右手撫上他睡的枕頭,她的臉靠上前去,輕輕的貼在他的枕頭上,鼻間全是屬於他的味道,嘴角牽起更大的弧度,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
她能感覺到他的關心與體貼。如果,他們倆真的能夠這麼在一起,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吧。
閉上眼,凡蕾微笑著入眠。
黑暗,鋪天蓋地的向她蓋下。
伸出手,竟然看不出手指,只覺一片暗沉。煙霧繚繞,她揮著手,想要趕走聚集在她眼前的霧氣,卻怎麼也揮不散。
耳邊又聽到沙啞的聲音,低低幽幽的,帶著簌簌的冷意:「把我的老公——還給我——」
「啊——」她叫著、跑著、掙扎著。但是煙霧就是將她纏著,無論她怎麼躲,都躲不開,忍不住的,她大喊:「你是誰啊——為什麼總是來纏著我——」
「把我的老公還給我——還給我——」只聞其聲,不見其影。
她捂起耳朵,搖著頭,往身後跑去,腳下的路,越跑越覺得陡峭,但是她已經管不了這許多了,為了躲開身後的聲音,她除了跑還是跑——
「啊————」腳下一個踩空,失重的感覺瞬間瀰漫她的身子,來不及抓住任何的東西,她整個人直線往下墜落。
呼呼的風聲在她的耳邊響起……
雙手四處的亂抓著,猛然的坐起身。凡蕾睜開眼,看著周圍的景象:她依然躺在黑色的大床上,窗外依然下著大雨,沒有了雷聲,不時的還能看到閃電——
茫然的垂下視線,看著自己顫抖的手。一身的冷汗告訴她,剛才自己又做噩夢了。
喘著氣,她靠向床頭櫃,拿起溫水杯,打開杯子,看著裡面裊裊的煙霧散起來,她輕輕的吹了一口,喝下一口溫熱的水,滑入胃部的熱水瞬間暖了她冰冷的身軀。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她雙手捧著溫水瓶,細細的回想剛才的夢境。是誰,到底那個聲音是誰?她搶了別人的老公?指的是尤晟睿吧,但是他已經離婚了。
腦子裡忽然閃過那本《骨灰寄存證》,難道是——凡蕾又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不是的!絕不可能!現在是講求科學的時代了,不要再像以前的人那樣迷信!
不管她將注意力集中在哪裡,似乎都不管用。忍不住的,她看向放在床頭的手機,是不是,可以找他?手指摁下一串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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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晟睿潛入水中,將自己深深的埋入水底,憋著氣,任由自己懸靠在泳池的角落裡。
感覺到肺葉裡已沒有氣息,他鬆開身子,緩緩的浮上水面,甩甩頭上的水珠,在夜色裡喘著氣。
身邊游泳的人,紛紛跟他打了招呼,游到岸邊,爬上岸,披著毛巾走回了酒店裡。四周的看了看,整個泳池,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一個猛子,又潛進了水裡。在水底,他不停的揮動著雙臂,自由的遨遊。如此來回了幾趟,已經感覺到體力有些不支了,腳下靈巧的蹬著水,上半身就冒出了水面。
隱約看到岸邊站著一個人影。感覺到人影的視線投注在自己的身上,尤晟睿甩甩頭,半瞇著眼睛看向人影,是她?
這麼巧?想起她的名字,他的心裡不禁又是泛起一陣漣漪。
使勁的滑動雙臂,尤晟睿往岸邊游去,拉著扶欄,走上了岸。毫不在意自己僅著泳褲,依然大方的邁著步子走向她、同時也是放置浴巾的位置。
拿著浴巾擦拭著頭,尤晟睿牽起嘴角,對她微笑道:「你好,阮醫生,這麼巧。」
「是啊,好巧啊,尤先生。」阮芷煙禮貌的笑著,看了眼寂靜的泳池:「這麼晚還游泳?」雙手交握在身前。
「嗯,睡不著,就運動運動。」挑眉看向她,他記得自己並沒有向她自我介紹吧,怎麼她知道他的姓氏?疑惑在他的心裡一圈圈的漾大,擴散。
「我也睡不著,不如,一起喝杯咖啡?」阮芷煙輕聲的提議,雙眸因為泳池波光的反射,顯得亮麗。
喝咖啡?尤晟睿抬頭看了看天,漫天的星星,繁多又明亮,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吧。看了眼她清秀的容顏,沒有一絲的熟悉感。
「好吧,等我穿上衣服。」精壯的身軀走進泳池邊的換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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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了一個24小時營業的餐廳,倆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拿著菜單,不知不覺的點了一桌子的菜。
待侍者上完菜品,倆人看著一桌子的菜,不禁相視一笑。
「本來說和咖啡的,可是忽然覺得肚子餓了。」阮芷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右手拿起一雙筷子,左手捏著右手的袖口,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尤晟睿的碗裡,這一個動作顯得那麼的自然。
尤晟睿不禁愣住了。她的動作,跟「她」好像。「她」給他夾菜的時候,也是用左手捏著右手的袖子。他記得自己還曾經問過她這是為什麼。她笑著說:「為了袖子不沾到菜漬呀!」
「你到底是誰?」他愣愣的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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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今天還是慢了,偶盡量努力加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