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
凡蕾躲在浴室裡,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因為傷痛而消瘦的臉蛋,一雙大眼透著迷濛,臉頰散著不自然的紅暈。
想起剛才在車裡那個熱切的吻,她的心還怦怦直跳。鏡子裡的女人,眼角帶著媚絲,忍不住舉起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直到我厭倦了你,你才可以走出這個家——耳邊又響起他殘酷的話語。凡蕾驀地放下手,渙散的眼神,逐漸清澈。
思索了好一會兒,她在衛生間的抽屜裡摸索著……
叩叩——
「好了嗎?該出來了,你已經進去很久了——」門外響起他冷冷的聲音。
拖著腳步,走到門口,打開。他站在門外,望著她,眼中帶著異樣的色彩。
「我想睡覺了……」凡蕾避開他的眼神。她深深的明白,他眼中的含義。
「不……」大手摟著她的肩膀,聲音低沉而沙啞:「你明白的……」
「不行,我不方便。」凡蕾用力的推開他,快步的躺到床上,背對著他,拉過被子將自己摀住。
卡——他摁下開關,室內的燈光瞬間隱去,黝黑一片。
感覺到身後的被子裡鑽入一具熾熱的身軀,大手先是碰觸了她股間厚厚的墊層,才往上移攬上她的腰際,將她拉入懷裡,下巴頂著她的頭頂,安穩的呼吸著。
凡蕾猶如殭屍般僵硬,動也不動。全身因為緊緊的包裹著被子而微微的汗,如此僵持著,大概一個小時候,她細細聽著身後的他,平穩的呼吸聲,他睡著了吧……
腰際上的大掌依然牢牢的禁錮著她,她的手輕輕的扳開他的手指,卻現他的手掌更用力的握著她的細腰,無奈的歎了口氣,決定放棄行動。
黑暗中,凡蕾睜開雙眸,慢慢適應黑暗的眼睛,逐漸看清了房內的一切。
窗外透進來斑駁的樹影,風吹動著,樹影也跟隨著搖晃,伴隨著搖晃,還出了陣陣陰冷的風聲,聽著,還有些嚇人。
因為驚懼,心跳有些加。小小的身子不禁往後靠了靠,更是貼近了他的懷裡。
他低吼了一聲,大掌用力的握著她的柳腰,聲音低沉的說:「別再動了!」
他還沒睡著?!凡蕾身子一震,聽到他的話,感覺到他身體的炙熱,凡蕾是真的動也不敢動了。感覺到身後的他,緩緩的呼吸,炙熱的氣息吹進她的耳際,耳邊瞬時燙熱一片……
一個晚上,凡蕾就這麼僵硬的睜著眼睛,直到後半夜,實在堅持不住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早晨醒來,卻現身邊的位置早已是冰冷一片了。他應該上班了吧。
如此想著,凡蕾抬起頭,看向床頭櫃上的小鬧鐘,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竟然快八點半了!匆忙的翻身起床,不料才坐起身,腦子就傳來幾乎讓她窒息的疼痛——
捂著頭,她緩緩的再度躺下,蜷縮起來,小心翼翼的呼吸著。好痛好痛……這種疼痛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撕裂了般……
「太太,您起來了嗎?您上學要遲到了……」林媽在門外輕聲的叫著凡蕾。
聽到叫喊聲,凡蕾想要答應,卻說不出話來。蜷縮的身體改為趴在床上,隱忍著,期望疼痛盡快過去。抬眼,卻看到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璀璨的光芒——戒指?
隱約的想起,昨夜他似乎有抓著她的手指,但是因為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沒有睜開眼看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給她戴上這個戒指?不,她不要!右手摘下戒指,狠狠的往外丟去——戒指碰撞到落地窗上,激起一道清脆的響聲。
似乎出了氣,疼痛也消逝了許多。
「太太?」林媽還在外面叫著。
「林媽,我馬上就起來了。」凡蕾趕緊應了一聲,不應的話,林媽會在外面一直叫的。
「好,您快點哦,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聽到林媽下樓的腳步聲,凡蕾的頭痛症狀也基本沒有了。深深的呼出口氣,她揉揉太陽穴,嘴裡小小聲的嘀咕:最近太累了。
走進衛生間,取下股間乾淨的棉墊,丟進垃圾桶內。快的洗漱換衣,拿著課本,凡蕾咚咚咚的就跑下樓了。
來不及坐下來慢慢吃早點,匆匆的抓起一塊三明治對著尤母說了一句:「媽,我趕時間,上學了,再見!」就往外面跑去了。
小李早已等在門口了。看到凡蕾的身影,忙為她打開車門。凡蕾跳上車,著急的說:「小李,麻煩你今天稍微快點,我快遲到了。」
「好的,我知道了,太太。」小李靈活的掌握著方向盤,性能良好的白色寶馬穩穩的在馬路上加。
原本半小時的車程,在小李的操控下,只花了二十分鐘,就到了。凡蕾跳下車,對小李揮了揮手,快步的走進了校園。
褲子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輕微的碰撞著她的大腿。將書本夾到腋下,她掏出手機,滑開屏幕,顯示著好幾條彩色的信息。
看了眼號碼,完全的陌生。
好奇的點開信息——兩道交纏的身影,男人的身影,她再熟悉不過了。
臉上蒙上悲慼的神色,心猶如撕裂般的痛楚,傳達到四肢,腋下的書本隨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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