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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錦回府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春雪查一查刁懷是不是和府中哪一房的人有關係:雖然不太可能,因為她接手初始已經把各房的人都打發了。
如果小四不是誣告,那他的失蹤應該和他進府有關係:想來是府中什麼人看到了小四,所以才告知了刁懷一十這事兒紅錦也沒有想到,因為她現在每日見各個鋪子裡的人是常事兒,所以叫小四進府並不顯得突兀。
但是讓紅錦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鋪子裡的銀子一文不少呢?此
事一時間說不清楚誰是誰非:相信刁懷的話,那帳房先生眼中的驚慌是為了什麼?她不過是去鋪子走走,又沒有說要查貪墨等話;相信小四兒?他所說丟了的銀子卻明明就在鋪子裡。
紅錦為此事很頭疼,她回到房裡坐下茜雪給了她一杯茶:「姑娘,剛剛容公子來過;因為姑娘不在公子便走了。
「哦,一會兒打發人去請容公子過來用午飯吧。」紅錦吩咐了一句之後,便又取過帳本細細的看起來:鋪子的事情一定要查個清楚。
剛剛接過鋪子來,還沒有大的整頓便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感覺這是有人在拭探她;如果此事處置不好,還不知道日後會有什麼事情等著她呢。
紅錦看帳本的時候,筠氏也自大廳回到了屯宅,不過她並沒有回房而是去了園子:她感覺屋裡氣悶,想在園子裡走走,說不定能想到什麼好法子。
胡氏剛剛進了園子不久便看到了容連城,她心中一動便走了過
去:「容公子好雅興,這裡菊花倒開得盛。
「品種不同,其它地方的菊花已經不耐現在的寒氣。」容連城微
微欠身:「夫人也是來賞花的?不想我擾了夫人的興一一夫人請便,在下告辭了。
「公子留步,我並不是來看花的,只不過是想園子裡走一走;
胡氏笑著撫了撫鬢角:「公子賞花怎麼一個人,應該請我們大姑娘一起來才是。
她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們大姑娘事兒忙,公子今日可能還沒有見過我們大姑娘吧?」
容連城微微一笑:「我也不過是空閒這半日而已,大妹妹身體不好需要靜養,我也不好去攪擾她。
胡氏笑了起來:「容公子真是好體貼的人!」說到這裡她輕輕一
歎:「我們女人啊一輩子所圖也就是個好男人,大姑娘倒是個有福氣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有福的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惜福了。
容連城看了她一眼,並沒今言語。
胡氏看向不遠處盛開的黃燦燦的菊花接著說道:「女孩子嘛就是要文文靜靜、做做女紅賞賞花魚什麼的;嫁作人婦就是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不管是嫁人前還是嫁人後,都要少和人有口舌之爭,女人嘛溫柔才可愛,尤其是賺銀子的事情,更是男人家的事情,你說是不是容公子?」
容連城正視著胡氏:「夫人所言有道理,七出不就有一條▲多言』嘛。」說完,他也不理會胡氏的神色變化,微微一欠身:「忽然想起還有事要做,夫人請,在下少陪了。
轉身不緊不慢的走了,他走了幾步之後有長隨自一旁閃出跟上,
主僕幾人便走出了胡氏的視線。
胡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上前狠狠的揪下了一把菊花瓣,再狠狠的擲到了地上,用腳狠狠的踩孓下後氣呼呼的道:「回房,回房!她感覺今天真是運道不好,居然一連被氣到兩次。
其實能怪誰呢?誰讓她枉作小人,硬要在容連城面前搬弄是非,暗示紅錦不夠賢淑呢?紅錦和寧氏等人何止是口舌,她連人都打過;而且紅鋅不但用新式的衣袍賺銀子,眼下更是打理起了那麼的鋪子一十在她看來就不是一個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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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這樣說的時候忘了她自己,她如此處心積慮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賞花觀魚做女紅嗎?
容連城並沒有開口為紅錦分辯什麼,不過這一句話足矣;不管怎麼說,紅錦都是他的未婚妻,已經可以算是客家的人了,他豈能讓人輕侮之。
胡氏連連失算,氣沖沖的想回房;在路上正巧看到了金綺和銀綾,連忙叫住她們一直說笑著向自己院子行去:彷彿剛剛她就沒有和誰生過氣一樣。
紅錦抬起頭來活動了一下脖子,帳冊上沒有什麼問題,而銀子也
在,她怎麼看刁懷也不像有問題的,小四兒看來是誣告了。
可是她的直覺總告訴她有些不對,卻又想不起哪裡不對來。
她閉上眼睛細細的想了起來,銀子她是親自驗看過,桑皮紙下包著的都是白銀絕不會假:什麼地方不對呢?
「姑娘,蘭初帶著人去園子後門了,我攔也攔不住。」春雪進來
急急的喚紅錦:「聽說是外面有小叫化子往園子扔小石塊什麼的,我們院裡的小丫頭經過那裡叫他不要再扔了,他卻扔得更歡,還砸到了小丫頭身上。
「蘭初聽說之後便叫了婆子過去,說要把那小叫化子綁了起來打一頓;我看那小叫化子也就是調皮罷了,都是可憐的人。」春雪代那小叫化子求情。紅錦心中正有事兒,隨口應了一聲兒:「小丫頭傷得不重吧?」(luoqiu.com落秋中文首發。就到落秋中文,)
「被砸到了頭,流了不少的血正哭呢。」春雪想到小丫頭的樣子,也知道蘭初為什麼如此生氣了。
蘭初的脾氣向來就是,她的人她打得旁人卻是打不得,就是碰一指頭都不成。
紅錦擺手:「取了藥給她敷上,莫要讓她留下什麼疤誤了她一輩
子。」女子生來命苦,嫁人說親男人首挑相貌,所以紅錦才有這麼一說。春雪看向紅錦:「蘭初那裡……」
「她有分寸的,她就是個命苦的人,你放心好了。」紅錦看向春雪一笑:「你擔心的不是蘭初吧?」
「現在府中多了一個六夫人,老爺如寶似玉的看待,我們行事還是小心些為好,免得那六夫人在老爺耳邊吹什麼風。」春雪話說得隱晦,其實她是擔心紅錦把寧氏氣死不久,如果蘭初帶人打了小叫化子,會被胡氏說紅錦心狠之類的話。
現在容連城就在鳳府做客,傳到他耳中對自家姑娘將來不是好事
兒;她其實早就在擔心此事了,只是卻不好對紅錦直說:容公子看上去好像也沒有在意的樣子。
紅錦微微一笑:「蘭初你們就是什麼也不做,六夫人想找我們麻
煩,罪名也有得是;讓她自以為是的認為抓到我們的小辮子,也比她亂按什麼名目在我們的頭上要好;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兒。
春雪看了紅錦一眼,張了張嘴終究又閉上了:她最擔心的人並不是六夫人,可是話卻不知道怎麼說為好。
她們主僕二人正在說話,就聽院子外來腳步聲:蘭初回來的怎麼這麼快?
春雪怕是出了什麼意外,急急的打起簾子看出去,這一看擔她嚇
了一跳:「你們真是無法無天了,是不拭娘好性兒,你們就得寸進尺了一十居然把這小叫化子弄到了院子裡來,當真是皮癢了對不對?」她訓著小丫頭,眼睛看著蘭初:怪她的意思很明顯,只是當著小丫頭的面兒,她給蘭初留著面子罷了;回頭蘭初一定要被哆嗦個半死的。
蘭初搖了搖頭:「姐姐,你也看看這小叫化子是誰。」說著話,
她引著小叫化子就往屋裡走。
春雪並沒有讓開,她不可能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叫化子進姑娘的房裡:這個小叫化子可不小,一看就已經成年了。
叫化子抬起了頭來,春雪看一眼有些面熟,然後細細看過去忽然博呼了一聲兒:「是你?!(luoqiu.com落秋中文首發。就到落秋中文,)
叫化子微微欠身,卻並沒有說話。
他一身的狼狽,衣衫襤褸也就罷了,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都是傷,紅腫的傷口有的還向外流著血。
這個叫化子正是紅錦四處派人在找的鋪子夥計小四兒。
春雪讓開了,讓蘭初和小四兒進了屋;她看向小丫頭們:「可有
人知道此事?」
「除我們院子的人之外,沒有人不知道;因為我趕過去時認出了他來一一他上一次來是我打得簾子,於是便趕緊帶著他回來,路上便遇到了蘭初姐-姐。」其中一個小丫頭口齒清楚的很。
紅錦看到小四兒時心裡也是有些吃驚的,不過面上很平靜的道:
「你還敢回來?」
小四兒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大姑娘您要救小的性命啊!小的真得沒有說謊,現在已經被刁懷雇的人趕得上天入地都無門;如果小的說了謊,現在絕不敢來見大姑娘,而刁懷也不會讓人打小的半死後,還要趕小的離開本城了。
紅錦聞言看了他一眼:「起來吧。
「大姑娘?」小四兒還準備再說下去的,不想卻聽到紅錦讓他起來的話:「您、您相信小的?
你相信不相信自己?」紅錦看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你杷信,我便相信。
小四聽到之的重重的叩了一個頭,他就知道大姑娘不會被刁懷騙到的。(luoqiu.com落秋中文首發。就到落秋中文,)
紅錦讓小四把事情自頭到尾細細的說一遍,什麼也不要漏掉: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刁懷和帳房先生有問題。
小四的話說到一半兒,紅錦忽然道:「停!」她知道自己為什麼感覺有地方不對了,刁懷當真是把銀子貪墨了了。
只是,誰給了他那麼大的膽子呢?紅錦的眼前閃過了:金綺三姐
二娘、五娘一一會是誰?(本章完畢。文字版首發——落秋中文luoqi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