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衣傳給安藍的小法門一共有四個,一個叫「踏雲乘風」,一個是引雷訣,一個是「柔水術」,還有一個是匿藏術。
)安藍最喜歡的是「踏雲乘風」和匿藏術。
「踏雲乘風」是步法,為了練習這套步法,她用枝椏在地上把每一步畫下來,剛開始練習的時候覺得很彆扭,怎麼踩都踩不對,花了整整一個上午才將它完整地踩完一遍,可是當她練習第二遍的時候,感覺似乎不太一樣了,好像自己腳下生風,越練越快,越練越靈活,身體也越來越輕盈,到晚上的時候,她居然靠著這套步法眨眼間衝到了院子外。
她練習步法的地方離院外大約有二十米,一眨眼就是二十米,要知道她大學五十米考試的時候也就跑了八秒六,而現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就是二十米,這在她以前從來不敢想像!
隨著熟練和她修為的提升還會越來越快,這可真是打架跑路的必備技能。
匿藏術是收斂自身氣息和修為,修真者都是靠探查神識來鎖定對方,收斂住氣息就如同人在黑夜裡,雖然有一雙眼睛但卻什麼都看不到。
收斂住修為就更可怕了,比如說一位「風雲榜」高手收斂住修偽裝成一個煉氣一層的菜鳥,如果沒有眼力的傢伙來找他麻煩那麼遭遇可想而知,這個法門簡直為偷襲和扮豬吃老虎準備的。忒合安藍心意。
她上午練習步法,下午練習匿藏術,晚上練習另兩個法門,時間被排得滿滿當當十分充實。
「踏雲乘風」可以靠跑多遠來測試自己的成果,但是匿藏術呢?安藍想了一個辦法,後山有不少蟲鳥走獸甚至還有些開了靈智的妖獸,她就用這些妖獸作為練習。
從低階到高階,她斂住修為慢慢向它們靠近,如果被發現就說明自己沒練到家,如果順利被自己捉住就可以向高一階挑戰。
後山被她弄得雞飛狗跳,那些低階妖獸吃飯睡覺都不安寧,半月下來,她已小有所成。
「就是你了。」安藍趴在草叢中看著前方正在吃果子的四耳灰錦鼠。這只四耳灰錦鼠有約四十厘米長,毛髮呈灰色,額頭前有一撮細軟的白毛。
四耳灰錦鼠是二階妖獸,靈識極為敏銳,而且速度極快,饒是「踏雲乘風」練到了第二層安藍扔跑過不它,之間好幾次安藍在離它還有五十米的地方就被它發現鑽地逃跑了。
四耳灰錦鼠的肉質極嫩,作為二階妖獸皮毛也能賣些錢,安藍眼饞了很久,今天說什麼也要把它弄到手。
為了抓它安藍還特意染個條迷彩裙,用草和樹枝編了個花環帶在頭上,她大學時跟朋友玩過野外生存,所以這些做起來出像模像樣。
她慢慢地前爬著,速度比蝸牛還慢,在爬過五十米的時候有些緊張,發現四耳灰錦鼠並沒有發現,心裡舒了一口氣。
很好!比之前有進步。
等到四十米的時候四耳灰錦鼠突然停止了吃食轉過頭來向四周望。
「這只胖老鼠可真不是一般地敏銳!」安藍立刻停下來動也不敢動。
等過了許久發現沒有什麼異樣它才轉過頭接著享受它的美食,此時的安藍背上已濕了一層汗。
三十五米。
三十三米。
三十一米。
三十米。
等距離四耳灰錦鼠三十米時它終於發現了異樣,它驚叫一聲撒腿就跑。
「還差一點……」安藍有些惋惜。她一躍而起,施展「踏雲乘風」就開始追,雖然沒有完全進四耳灰錦鼠的身,不過追了它這麼多天,是該放到嘴裡嘗嘗鮮了。
「吱吱吱。」那四耳灰錦鼠一看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氣地直叫。
「嘿嘿嘿,小老鼠啊,別跑嘛,姐姐會好好疼愛你的。」她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兒,手一動,一條指母粗的閃電就劈到了四耳灰錦鼠身上。
「吱吱吱。」全身的皮毛劈得全部立了起來,叫得那叫一個淒慘。
「可惜,如果不是怕毛被烤焦,閃電還能再粗點。」安藍搖頭。
「吱!」那四耳灰錦鼠大約被劈得惱了,轉過身張開爪子就向安藍撲來,它的爪子在剛剛突然變大,指甲足有十厘米長,黝黑堅硬森寒無比。
「有意思。」大家都是指甲派的,安藍收了玉劍,打算跟四耳灰錦鼠以指甲論成敗。
四耳灰錦鼠向安藍抓來,安藍也向它爪去,兩手兩爪在空中對撞居然發出刀劍錚鳴的響聲。鏘鏘鏘,數次交錯四耳灰錦鼠的指甲居然出現了裂痕。
「吱——」它的指甲斷裂,腹部被抓傷,它不敢相信地看著安藍,落地時也不敢再抓,刨地就往下鑽。
安藍的鐵指甲是由那黑鷹的爪子煉成的,四耳灰錦鼠又怎麼比得過它?
「想跑?!」安藍跑過去時,它已經鑽到了地下。
「別以為你鑽到下面我就制不了你!」安藍用柔水術往洞裡灌水,接著一道閃電打在了洞口。
「吱吱吱。」地下傳來了四耳灰錦鼠的慘叫。
「哈哈哈。」安藍慢慢地刨開地,抓著暈迷地四耳灰錦鼠美滋滋地扛著回了。
四耳灰錦鼠夠肥美,安藍只了兩天只吃了一半,她把另一半醃製成肉乾,有近一個月沒去劈柴,她一份給猛漢師兄也算是賠罪。
劈柴並不是每天並不是每天一定去,畢竟修真者有時候頓悟十天半個月也是常事,像她這樣一個月沒來也不是沒有。
安藍來得比較早,後院依舊只有她和猛漢師兄兩個人。猛漢師兄躺在柴垛上,一付長醉不醒地樣子。
她把肉乾遞到猛漢師兄面前,猛漢師兄疑惑地看著她,拿過來嘗了一片。「四耳灰錦鼠?不錯不錯。」
「師兄喜歡就好。」
「你倒是有心。」
安藍見猛漢師兄拿著肉乾下酒,她也不再打擾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劈柴。
安藍如今已經達到煉氣三層,力道也不是當初能比,她用了跟往日一樣的力量,這一劈,不但柴裂開,那放柴的木墩子也應聲裂成了兩半,就連地上都有一條深深地痕跡。
「嗯?」正在喝酒的猛漢師兄突然睜開了眼。
「力道不錯,控制差了點。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等你練到劈柴的時候木墩完全沒有傷痕再來找我。」
「是,師兄。」
「請問師兄,師門附近有沒有賣靈貨的地方,聽說四耳灰錦鼠能的皮能換點靈石。」四耳灰錦鼠能的皮是小東西,主要是混元天府裡的靈藥。
「有,往東五十里的居嚴城裡有坊市,不過價格要比師門裡便宜些。」
「謝謝師兄。」安藍想,自己種的靈藥賣到師門裡或許能多賺幾個錢,但是不安全,她一個剛入門的弟子一下子賣那麼多靈藥肯定會引起別人懷疑,如果真有人查起,只怕引來有心人的窺視,混元天府秘密不保。
到時候她非但寶物不保,說不定連性命也會丟掉。
又跟猛漢師兄聊了一會天,請教了一下修煉方面的問題。此時後院裡終於有了第三個人,只是那人一見到安藍便瞪大眼睛牙齒咬緊咬,恨不得撲上去撕了她。
安藍察覺背後有殺氣,她轉過頭來發現對面有個灰衣弟子盯頭她,那目光猶如一隻陰毒的蛇,讓人背脊發涼。
「賤人!」那灰衣弟子正是山頂上跟安藍搶紫蕊四葉草的子平。過了一個月他臉上的傷還沒有好,縱橫交錯著粉紅色的長疤,不得不說,安藍抓得的確夠狠。
安藍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看著手上拿著一把火房的制式斧頭,才明白他也是來劈柴的。大家都是苦力,他有什麼資格罵她?她不想跟這種瘋狗糾纏不清,轉身向猛漢師兄告辭。她躲總行了吧?
灰衣弟子哪甘心就這麼放她走,可是猛漢師兄在那裡他又不敢發作,見安藍就要離開,他立刻跑到了火房。過一會,領著子庶追了出來。
「三哥,就是她,就是那個賤人,不僅搶了我的靈藥還抓傷了我的臉。」
「賤人,你給我站住!」
「喲,還沒真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她剛剛沒聽錯吧,那灰衣弟子居然叫子庶三哥?謫親的?
她依稀看那灰衣弟子的五官是跟子庶有幾分像。
還真是一家人啊,不要臉都到一塊兒去了!
「我說是誰原來是你這個丫頭。你這丫頭讓我說你什麼好呢?難道你不知道那靈藥是子平的嗎?也難怪,你新來很多事不知道,這樣吧,你交出那株紫蕊四葉草這件事就遏過去了,不然讓長老們知道你搶師兄的靈藥這就不好辦了。」子庶笑嘻嘻一臉和事老的樣子,可惜他再怎麼笑,都透著刻薄之氣。
新來?很多事不知道?!是啊,也就是因為這樣被子庶貪了東西,還真當她是白癡,這話唬誰呢?真當她是那些十一、二歲的小盆友。長老誰會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我勒個去~她沒有找他要回東西,他反倒又來欺她的靈草了。
「草我沒有,給離宵院的白師叔了。」
子庶一聽白勝衣臉都變了。
「賤人,少耍花樣!」子平眼見著要撲上去被子庶攔了下來。
「師妹,這可就不好辦了,那株靈草可是你子平師兄花不少心血和靈石培育出來的,如今被你偷了,按理說要上報給師門的。這樣吧,我看師妹也不是有意為之,這樣好了,賠償子平師兄十個下品靈石,咱們私了……」
「哈哈……」安藍捧著肚子大笑。
「你笑什麼?」
「你不覺得好笑嗎?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安藍擦了眼角的淚花,「敢問子平師兄,那株靈草既然是你的那你為何不移到自己的藥園中?還有那赤蛇為何會一直守在附近?別說那是你的靈獸。還有子庶師兄,我聽說每個入門弟子都會在管事那裡領取甘寧露和靈石,請問我的那一份在哪裡?哈哈……你真當我是白癡!」
「掌事師兄,請你給我我的甘寧露和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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