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是沈昱現在心中第一個念頭,早在路上,聽霞公主她們不斷地誇讚笑摩戈,他早就把笑摩戈掛上自己必須踐踏的名單之列。
沒想到,這個活寶一樣的醉鬼,竟然就是笑摩戈!
老天開眼麼?
沈昱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沸騰起來,他的身體竟然由於太過於興奮而微微一顫,如此眾目環顧之下,霞公主芳駕之前,把一個能引發星移砂冶的天才踩在腳底下,那種快感……
沈昱的笑容就像看到獵物,他微微舔著嘴唇,眼睛深處的光芒,帶著嗜血、暴戾和無比期待的戰慄!
想想就讓人不自主地興奮啊!
「原來是笑摩戈,有沒有膽量去耍一耍?」
他強自按捺心中的興奮和戰意,猶如一隻老練的獵人,拋出準備已久的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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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莫腦子裡一片迷糊,酒意在他胸中翻騰,如同一團烈火!
這團烈火,似乎要把他的身體點頭,他覺得體內每一塊肌肉都在燒,就像浸透油脂的柴火,熊熊燃燒!
心口和背上好像掛著幾個火球!
好熱!好渴!
眼前的沈昱,忽而遠忽而近,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左莫醉眼朦朧,意識飄忽。
這酒……真夠勁……
「沈昱,你也真夠沒臉沒皮,欺負笑摩戈喝醉了!怎麼?你要耍?在下奉陪!」藍容冷然道。
今天笑摩戈讓沈昱出了這麼大的醜,若是雙方比試,笑摩戈絕對不會落下好下場。至於自己,雖然丟人點,但是除非沈家想和藍家開戰,沈昱是絕不敢要自己的性命。
所以當這個時候,藍容毫不猶豫站出來。
沈昱臉上浮現一絲詭笑:「藍容,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人家笑摩戈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作主?」他忽然大喝:「笑摩戈,敢不敢?」
沈昱目光森冷,喝酒的人最容易衝動,最容易受激,他不相信這個時候,笑摩戈會無動於衷!
一片迷糊的左莫猛然聽到一句:「小莫哥,敢不敢?」
頓時從火焰的灼燒中回過一絲清明,好渴!好熱!他猛地提起手中的酒罈,仰臉咕嘟咕嘟,絲毫不顧酒水沿著他的脖子流下。
酒水流過肌膚冰冷的觸感,讓他感到一絲快意!
他一口氣把剩下的酒全喝完,兩眼一瞪,猛地把手中的酒罈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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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昱當看到左莫猛地抬起酒罈豪飲時,心中便一陣竊喜 。
當看到左莫一口氣把剩下的酒全喝完,狠狠瞪著他的時候,他心中幾乎想大笑。他見過的那些酒鬼,喝了酒就是這副模樣!作豪爽狀,舌綻春雷,真是一群白癡!
成功了!
果然,便聽到左莫乒把手上酒罈一砸,一聲猛喝,聲徹全場!
「賭什麼?」
沈昱表情凝固在臉上,這……和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啊!
他下意識地問:「什麼叫賭什麼?」
周圍人再次鴉雀無聲,他們的判斷和沈昱完全一樣,全都以為左莫會豪氣雲干來一句:「不敢?誰不敢!」之類,哪知道左莫直接跳到賭什麼。
反應慢的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土鱉!」左莫的目光充滿鄙視,舌頭有些大,帶著濃重的醉意,他這下是真看不起沈昱了,難怪五十魔貝都沒有,他本著心中最後一絲善良,向沈昱諄諄教導道:「沒好處,打來打去,好傻的!」
土鱉……
沈昱額頭的青筋直跳,他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劈頭蓋臉地嘲諷過。他眼角的餘光,看到藍容強忍著笑,卻又有些忍不住,整張臉都快扭曲的怪表情。
他能夠想到身後那些看熱鬧的傢伙,此時的表情……
霞公主……
我忍!笑摩戈已經進入自己的圈套,只要再加一把火,今天笑摩戈就難逃一死!
「你要什麼?」
沈昱強忍胸中的怒意,一字一頓道。
左莫依稀看到霞公主的臉,他記得自己好像要找這個女人有事,咦,什麼事呢?不記得了,他拍拍自己的腦袋,算了,記不得就記不得,反正是要找她有事。他伸出手指,指著霞公主道:「我要她!」
三個字一出,全場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所有人都被這三個字給震驚了,他們張大嘴巴,滿臉不能置信。什麼人,敢當著霞公主的面,說要她!
天吶!這太無禮!太無禮了!
那些心儀霞公主的公子哥們一陣騷動,有人破口大罵:「放肆!你竟然敢對霞公主無禮,活得不耐煩了?」
「別灌了幾口黃湯,就不知道東南西北!」
……
聽著身後群情激憤,沈昱臉上愈發得意,他一攤雙手,作抱歉狀。
左莫恍然大悟:「原來她不是你女人,難怪……你連五十魔貝的賭本都沒有……不要欺負我喝醉了……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傻麼……真傻……」
沈昱頭大無比,他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完全不遵循常理。而且他被左莫一口一個「真傻」說得心裡一股莫名邪火怎麼也壓制不了。
霞公主眼中玩味之色一閃而逝,她忽然開口道:「如果你能取勝,我可以答應你,陪你一天。」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沈昱心中暗喜,看來霞公主對他還是頗有意思,否則不會屢次對他施以援手。他在心裡暗下決心,一定不能辜負霞公主這片芳心!
左莫已經記不請楚要找霞公主什麼事,他只覺得身體裡幾乎在不斷地燒,愈燒愈烈!
他的眼睛一片通紅,就像泛著血色。
沈昱只恨不得馬上把左莫轟成粉碎,他殺機滿佈地沉聲道:「現在滿意了麼?」
左莫只覺全身充斥著火焰,強烈的暴戾在他充斥在他體內。
「來!」
他的聲音就彷彿煙熏火燎過一般,帶著難以言喻的暴躁。
沈昱也不廢話:「去挑戰場!」
太安宮作為城主居處,自然有挑戰場。雖然沒有比起宮外的那處挑戰場大,但是上面的禁制,卻絲毫不遜色。
一方是早就成名多年,被譽為沈家近兩百年最出色的天才沈昱。
另一方是突然橫空出世,引發星移砂冶,以傲然姿態登上太安魔榜的笑摩戈。
再加上霞公主那香艷無比的賭注,這場戰鬥,吸引整個酒會的人。
「需要阻止麼?」一名僕人問。
師月藝笑了笑,搖手:「不用,看看吧,難得今天熱鬧一點。」
師月藝由於沒有修煉魔功,臉上已經顯現老態,他的頭髮花白,自然垂下,臉上的皺紋雖淺但是很清晰,他始終微笑,好像一切都在把握之中。最為吸引人的,是他的那雙眼睛,閃動著智慧的光芒,總是令人不自主地信服。
忽然,一位黑衣男子和一團陰影出現在師月藝身邊,他們毫不客氣地坐下來,然後自顧自地吃喝起來。身著黑衣的男子便是俞雙,而那團陰影卻是昌源昊。
「城主更看好誰?」黑衣男子問師月藝。
師月藝不答反問:「你們呢?」
俞雙想了想道:「沈昱吧,沈家的孔雀王魔血脈,素來有獨到之處。而且沈昱很早就踏入將階,煉成孔雀王魔體,這麼多年過去,應該也有所進益才對。」
師月藝轉過臉看向陰影裡的昌源昊,昌源昊道:「笑摩戈!」
「咦!」俞雙有些吃驚:「你竟然看好笑摩戈?為什麼?」
「直覺。」昌源昊沒有停,只看見桌上的食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沒入陰影之中。
「你又不是女人。」俞雙不以為然道,不過心裡卻是暗自嘀咕,自己的這位好友,雖然話不多,但是往往一語中的。
師月藝微笑道:「看看吧,我可是很期待孟婆鬼酒的威力。」
孟婆鬼酒……
俞雙和陰影齊齊一滯。
俞雙結結巴巴問:「他喝了多少?」
師月藝微笑如故:「十六壇。」
俞雙瞠目結舌,表情凝固在臉上,就彷彿見鬼一般。
角落裡,喝了三壇孟婆鬼酒的藍天龍爛醉如泥 。
左莫覺得全身都在燃燒,置身在一團烈炎這中,連他看東西,都彷彿在熱浪的扭曲之中。
好夠勁啊……
那個土鱉……
左莫醉眼朦朧地看著沈昱,身體被烈火塞得滿滿,滿得幾乎都快溢出來。
就在這恐怖的烈火之中,左莫卻感覺到一絲瘋狂的快意。
好像有什麼東西,被火焰燒化,流淌出來。這東西在他腦海中流淌,但是此時他的意識已經接近關模糊,他想分辨這些東西是什麼,卻又好似力不從心,
沈昱臉上的殺機此時已經完全不掩飾,到了挑戰場,生死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自己不僅要勝,還要勝得漂亮!
如此,才能在霞公主心中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他緩緩向左莫走去,一步一步,不疾不徐,風度自成。五彩的魔紋,就像羽翎般,在他身上不斷地浮現、生長,當孔雀王冠出現在他額頭,他的眸子,已經一片冰冷。
左莫忽然抬起頭,通紅的眸子,就像最原始的野獸,閃耀著嗜血的光芒。
他揚起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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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freezzer同學,小娘,幹掉一個,來一個,還是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