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聞人臻踏進那間餐廳的門口時,季璃昕一眼就瞧到了,下意識將目光轉到小姚身上。(小說~網看小說)
小姚在人群中排著隊,自己是被他使喚著占位置的,小姚還沒發現他的偶像大駕光臨。
還有若是被他看到自己跟聞人臻拉拉扯扯,接下來她在安凱集團就難以混下去了。她倒是不怕謠言,但是介懷謠言帶來的巨大影響。她進安凱才頭一天,還想低調為人呢,更何況這家餐廳肯定有不少安凱集團跟sisina的員工。
自己現在的面貌還算新,聞人臻可是個公眾人物,定是不少人認識他的。
她郁悶,在想著去尿遁逃跑呢,還是坐在位置上等他前來算了。
不是在冷戰嗎?這男人怎麼來了?
對上他的眼神,她心一寒,他朝著自己走來了,目標准確。
她本能地站了起來,往外頭走,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當做不認識我。”
然後飛快地往外走,也不管沒跟小姚打招呼了。
聞人臻聞言,眼眸中的深邃一凝,瞇起眼,不動聲色地跟在她身後出去,雖然心裡極不舒坦。
出了餐廳,季璃昕勘查了下環境,往離公司越遠的方向走。
聞人臻大步跟了上來,季璃昕在離公司好歹有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胸膛微微起伏,呼吸還不夠平緩。
聞人臻一把拽住她的手,拖著她往內側走。
她這才發現,他們竟然在一間賓館前停了下來。賓館規模很小,還是在二樓的,一樓是店面。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忙喊停,“聞人臻,你這是在干什麼?”
“你不是要我當做不認識你嗎?那就別說話。”
他挑了挑眉,肅著一張臉,顯然對她剛才的話耿耿於懷。
一邊走,他還不忘說道,“你以為這裡就安全了嗎?你不是不想眾目睽睽之下讓人發現你跟我拉拉扯扯的嗎?這裡是商業街,中午午休還是有兩家公司的員工過來逛逛的。”
季璃昕對上聞人臻的眸子,他的目光沒有溫度,那冰冷如冰的目光更令人膽怯,卻又如同泥淖,致人深陷。
季璃昕略微頓一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也不用進賓館。”
兩個人已經到二樓了,而且在前台,聞人臻沒有理會她的意願,強制扣住她的纖腰,直接遞出身份證,“要一個房間。”聲音也冷。
“標間還是單人間?”
登記的人員偷偷覷了下兩人,心中疑惑漸深,但是男人臉色陰沉,氣勢迫人,她根本就不敢提出異議。
“標間。”
“好的,押金三百。”
聞人臻從錢夾裡抽出三張**,拿了門卡,帶著她往裡走。
季璃昕本想在這就跟他說清楚的,但是這個前台小姐時不時好奇的目光飄過來,讓她渾身不自在,反正要說清楚的,裡頭說也好,量他不敢對自己怎樣的。
門開了,他一腳踢上門,然後將她禁錮在門板跟他之間。這幾個動作他做得如行雲流水般,明明是粗魯的行為,在他身上全詮釋出了優雅。
他俯身,不經意的湊到她的耳邊,“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嗎?”
他的聲音,冰冰冷冷的,可是靠得這般的近,熱呼呼的氣息都吹在她的耳邊,又是如此的曖昧。
明明矛盾到了極點,又宛若天經地義,是和諧自然的一幕。
“你想要什麼解釋?”
老實說,這賓館沒有星級,門板咯得她後背隱隱生疼,而且他離她這般的近,她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空間,往前一點,就要貼上他的身子了。
她可沒有打算投懷送抱,寧可後背疼幾下。
該死的,應該是她跟自己解釋為何跟男的一起出現在餐廳,為何在自己的公司附近出現才對。
明明犯錯的是她,需要解釋的是她,怎麼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倒像是成了自己的不對,成了自己的無理取鬧一般,這讓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一口氣。
他緊盯著她的臉,心頭沒有來煩躁起來,說不出原因,只覺得那裡憋著一口氣。重逢後,她經常讓自己不痛快,經常會這樣。
“這麼說,你是什麼解釋也不打算對我說了?”
他的聲音驀然冷了起來。
他騰出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頜,滑膩的肌膚,讓人愛不釋手。
她有些煩亂,他若是好好問,她肯定會說,但是他這般質問,這般惱人的行為,令她不痛快。
她吃軟不吃硬,他越硬來,她越不吃這一套。
還真不打算解釋了。
她靜默,他當她默認了。
他本是想要跟她確認的,沒想到她這般不給面子,直接沉默以對。
他本來就不舒坦著,宋柯那事,也一塊兒湧上腦門了。於是,太陽穴脹痛得像是隨時要爆炸。
兩個人僵持上了,她想要他態度好轉,他想她服軟。
季璃昕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張了張口,但又將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什麼也沒說。
這看在聞人臻眼中,又有了另一番含義,她欲言又止,到底代表了什麼?
難道是……心裡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她不是可以默認的,也許,她若是解釋了,還會博取他更多的火冒三丈。
如此說來,她其實跟宋柯是有什麼的嗎?
她是不是想要迫不及待撇開自己,而自己正中她的下懷,跟她冷戰,愈發給了她光明正大離開的借口?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隱約覺得她跟前段時間又有了很多不同,讓他愈發的琢磨不透了,同時,也讓他愈發的患得患失起來了。
他想,他肯定是瘋了。無論他如何惱她,氣她,恨她,但是卻始終捨不得松開手。
扣著她下頜的修長手指終究還是緩緩,緩緩的松了下來,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往上,從嫣紅鮮潤的唇畔摩挲,繼續攀爬往上,在她鼻尖游移,最後停留在她光滑的額頭上。
他喉結動了動,在季璃昕陡然瞪大眼時,猝不及防地吻了下去。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那是一種渾然天成、清幽的體香,魅惑著人沉淪,誘人到令人流連忘返。
這些天,他壓抑著自己,克制著自己的感官,隱忍著自己的**,就怕嚇著了她。
可是她,又是怎樣回報的自己呢?
她是不是算中了自己會顧忌,不敢動她,所以肆無忌憚地一再凌遲著自己的心呢?
她不打算給自己一個痛快,他也不想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與其等到她開口推開他,還不如主動要了她,至少,能夠舒緩下身體上叫囂的疼痛。
他要她身上留下來的全是他的味道,屬於他的味道,沒有宋柯的,沒有冷天澈的,也自然不會有別的莫名其妙出來的男人的。
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軟香馥,他覺得她是一團火,而他想要在她身上成灰。
她的抗拒,成了最好的催情劑。
季璃昕愣愣地由著他蹂躪著自己姣美的唇形,男女的力量懸殊,加上他猶在盛怒之下,她推他,他根本就巍然不動,像座大山一樣,屹立不倒。
她知道,若是他強行,她根本就求救無門,而且幾次成功逃脫,遲早都要遂了他的願的。
只是,今天並不是一個好日子,真的不是,她還要上班的。
“如果你想要我,那就快點。”
好不容易他的唇,啃上她的鎖骨,讓她的唇,得以自由,她忙表態。
他想,她真是恨極了他,這樣的話,她竟然能夠輕松出口。
這張嬌艷欲滴的唇裡,怎能吐出這般不堪的字眼?她是不是也在別的男人身下蜿蜒吟哦?想到她曾躺在宋柯身下,他腦海中殘存的理智,倏然蕩然無存了。
他不想把她想得不堪的,可是為何她偏要激怒他,偏要引導他往別處想?
他想要掐死她,真有一股迫切的沖動想要掐死她。
“我就這麼令你難以忍受嗎?”
他只覺得一盆冰水從頭頂直瀉而下,將心都凍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開口的。
他用力地在她脖頸上咬了一口,齒印清晰到了極點,季璃昕的身子也跟著一顫。
他著實是用了力的,像是洩憤一般,欲要將她脖頸上咬下一塊肉來,疼,還真疼。
他知道她痛,但是她卻連疼都不說,忍著。讓你忍,我讓你忍。他狠狠地又咬了一口,我要讓你記著,看到這個印記,便想起我。
你是我的,是我的,這是我在你身上留下來的專屬印記。
胸口無盡的煩悶無處發洩,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將她給揉碎了,嵌進身體裡去。
他的手,霸道地扯了她最外頭的羊絨大衣,然後推高了她身上的針織衫,順著玲瓏的曲線,上下游走,攥住她胸前的柔軟,堵住了她的唇,讓她的呻吟一一落進他口中。
他保持著這姿勢,突然將她給打橫抱起,往標間裡的其中一張床走去。
她幾乎是被踉蹌著甩上床的,而在她想要起身的剎那,他整個人便壓了上來,針織衫微微下滑,又被他給推了上去,從下擺處探入,在她柔滑的肌膚上撫摸,掌心上移,將她的線衫給強制性脫掉……
他的手指爬到了她的身後,解開她胸衣的扣子……
他的呼吸,變得渾濁而急促,空氣裡隱約浮動著曖昧的氣息。
她感覺他又慢慢伏了下來,動作忽青湖重的,濕熱的呼吸隨著他的動作拂在她上半身,她只覺得又癢又麻,身體似乎也微微熱了起來……
屋內沒開燈,窗簾還沒拉緊,有些亮光在,屋內還不至於暗到看不清。
他的唇灼熱,鼻息也灼熱,在她身體的每一處,留下火,也留下難言的酥麻,手心裡緊攥的床單早已悄然松開。
明明開始她是抵制的,明明開始他是粗魯的,到後來,他的動作沒了先前的狠絕,她的抵制似乎,也成了象征性的。
她覺得身子逐漸成了一團火,燃燒了起來,越來越滾燙。
當她一絲不掛呈現在他眼前時,他伸手去開燈,想要看得更為清晰。
他的眼神火熱,足以融化她,他的衣衫尚且完整,就是袖口處,起了些褶皺。
就算他衣衫再整齊又怎樣,他下身撐起的帳篷足以駭人,他臉色潮紅,雙眸全是**之火。
他壓著她的雙腿,怕她趁機逃跑,然後不疾不徐地當著她的面脫掉自己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動作不快,大概是有些急切,越發不得要領,動作看上去帶了點可笑的笨拙。
他上半身肌肉壁壘分明,小腹沒有絲毫的贅肉,身材好的不像話,性感到令人流口水。
當他的長褲被脫下的時候,他重新覆上她的身,落下的吻,變得狂野。
她的身上,不再有疼痛,留下的只有難以言喻的酥麻。
當他的唇,落到她的小腹上,她本能地想要合攏雙腿,無奈腳踝已被他緊緊握住。
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她想此刻她的臉色肯定沒比煮熟的鴨子好到哪裡去,必定能滴得出血來。
心跳,越來越快,岌岌可危就要迸出胸腔了,而尖叫,就要破喉而出了……
她竭力想要平復自己紊亂的心跳跟急促的呼吸,心跳卻愈發的紊亂,呼吸也愈發的急促。
這一刻,失控的,不是他,而是她。
她的聲音,明顯帶了顫抖,“你……”他的吻,怎能落在那……
她說不出口,死命地想要咬著唇,還是抑制不出低吟出聲……
她其實不知道,他早就處於崩潰的邊緣了,幾番失控,他竭力克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了,明明想要懲罰她,該死的,到最後卻成了自己只想取悅她,讓她舒服。
他的額頭上,滑落大滴大滴的汗珠。
他抬眼看她,醉眼迷離的她,是如此可人,他再也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了……
他突然挺身,一貫而入,沖至頂端……
還是比較干澀,太久沒做了,湧現的是撕裂般的疼痛。
她以為她都忘記掉自己一次所經歷的痛了,沒想到還能再次重溫不亞於當時的那股疼痛。
她脫口而出的尖叫全部被他含進了嘴裡,便只有狠狠抓他的背,狠狠的……
他趴在她胸前,重重喘息,同時也在她體內馳騁,她的雙臂不知何時環住他堅實的背,汗水,都與他溶在一處……
當一切結束的時候,他還是趴在她的胸前,身體卻沒有退出去的打算。
她很累,腰酸背痛,先前是被門板咯的,後來是床。這賓館畢竟設備還不夠好,床比較硬。
她不經意間瞧到他腕間的表,一看時間,忍不住驚呼了出來,“我要遲到了。”
他還在她身體內呢,她還心不在焉,想著別的,他本來漸消的氣焰,又漲了起來。
他原本鎖緊她腰肢的另一只手,順著她光滑的手臂緩緩撫摸,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等等。”
她忙喊停。她可不想再來一回,再來一回,她可沒時間陪他。
他不悅地瞪著她,又喊停,她除了抗拒自己,還會什麼。
偏不讓她說話,他俯身,堵住了她的嘴,身體動了起來。
等到結束的時候,季璃昕這下惱了,一使勁就推開了他。他沒設防,正吃飽了爽著,竟然就這樣被她推下了床。床本就比較狹窄,他就這樣側著身子栽了下去。
屁股落地,臉色盡是狼狽,幾乎是沒好氣地吼了出來,“季璃昕,你搞什麼鬼?”
“我跟你說我要遲到了。”
她已經恢復了冷靜鎮定,裹著床單,小心翼翼地避開他,低頭想要撿起地上散落的屬於自己的衣物。
“又想逃離我身邊?”
而且還是這樣的迫不及待。這個女人,就不能讓自己高興下嗎?就算是片刻的假象,也好。可她,擺明了怎麼也不願意給自己溫馨的瞬間。
剛才還在自己身下婉轉吟哦,這完事了便一下子翻了臉,這讓他的男性自尊大受打擊。
該生氣的,應該是他才對。
他在她要轉身去浴室的那一刻,忍不住出手,抓住了她纖細圓潤的腳踝。
燈光下她的腳背白皙,秀氣可愛,腳趾仿佛是小小的白色貝殼,讓人忍不住想要撫上去。
他忍住了,剛才她是怎樣對他的,他還生著氣呢。
季璃昕的嘴角微微的彎起了一個弧度,“聞人臻,你到底想要干什麼?”語氣頗為無奈。
他漸漸皺起眉,她是當他是個小孩子嗎?
不過,緊接著,他的神思也有些茫然了起來,他到底想要干什麼?
她剛才若是不想自己得逞,也是可以的,只要在最後關頭,她流兩滴眼淚,他肯定不會繼續下去的,但是她還是順了自己的意。
也許,他拿准了,她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流淚的,她堅強著呢,這種事,對她而言,是不是不重要呢?
他這般想著,心裡頭的沉悶又添了堵了。
他將她給扯了下來,抱著她。她蹙眉,以為他又要干什麼。
誰知,他只是伸手,將她的頭發弄到耳後,手指輕撫上她的臉頰,她的臉冰冰涼涼的,他卻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是悵然是失落抑或是難受。
“我也不知道。”
他將他的臉,埋在她的肩胛骨上,側著頭,卻瞧到了她脖頸間兩個深深的咬痕,是自己咬上去留下來的。
他的指尖,在那一處,停了下來,輕輕地呢喃道,“疼嗎?”
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
季璃昕歎了口氣,她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走到這一地步呢?
兩個人骨子裡都有著自己的驕傲跟倔強,似乎誰也不肯先低頭。她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可是不得要領,總是用錯了法子。
她也知道,自己是在懲罰他,懲罰他曾經的過失,沒有那麼快就將過去的一切都給放下了。
說到底,她還是有些自私的,沒有那般大方。
“你讓我咬幾口就知道了。”
對於他的癡傻問題,她並不怎麼想理會。
其實,他們之間最缺乏的是信任,他從沒有試圖去信任她,她本就不愛解釋,若是每次都有誤會,或者她跟個什麼樣的男人一同出現,他都這般表現,她想,遲早有那麼一天,自己會受不了的。
吃醋行為,是好的,證明他在乎自己,但是她不喜歡頻繁地重復。
按理說,他們兩個人的性格,其實是不適合走到一塊兒的,都不怎麼肯低頭。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總要有個低頭的。
“好。”
她一愣,聽到他忽然說這個字,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他也沒在意,將自己的脖子湊過去,貼上她的唇,讓她咬。
他在她身上留下了印痕,就算她真疼,他也不後悔。她這般提議,正中他下懷,也讓她咬幾口,讓他身上也留下她的齒痕。
季璃昕還真洩憤似的咬了兩口。她用了十成的力,他也是真的感受到了疼,不過,除了身子僵硬了下,沒有吭一聲。
“我進了安凱。”
她松了口,定定地看著他,那樣一雙烏沉沉的黑眸,那樣近的看他。他聽到她輕悠悠的說著,摟著她身子的手又收了收。
他掃了她幾眼,半晌,一聲不吭,臉色卻緩和了不少。
他的眼睫閃了閃,柔柔的光照射到他的臉上,形成一道好看的暗影,把他原本出色的五官襯得更加鮮明。
“這算你給我的解釋嗎?”
熱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臉上,聞人臻換上她的腰。
無疑,此刻,他的心,是雀躍的。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原來聽到她的解釋,是世上最美的語言。
不是說解釋的重要性,而是這代表她願意對自己敞開心扉。
看著她又抿緊了唇,他重重地吸了口氣吐出去,仰起頭,悠遠的目光,望著天花板,“其實我們可以好好相處的,我不知道為何每次都弄得很僵。也許我太笨了。”
這算是聞人臻的反省嗎?
結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