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喂,季璃昕,你怎麼沒反應了,聽到這消息太激動了還是怎麼了啊,不會暈過去了吧?」
莫菲菲這絕不是大驚小怪,分明是用戲謔的口吻在調侃她。(小說~網看小說)
季璃昕藕白的纖手,情不自禁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裡都孕育著一個孩子了,她竟然還去想過去塵封的往事,這真是太不應該了。
不過,每個人都有一段不同尋常的過去,也沒有什麼可恥的。
自己在嫁聞人臻之前,也就談過這麼一次戀愛,也有有過這麼一次的暗戀經歷。
聞人臻的過去,估計比自己複雜多了,他冷漠無情,但還是經常會跟花邊緋聞掛鉤。
婚前比較多,婚後明顯有了好轉,她倒沒有那般的自負,將這一切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推。
「我在聽。」
她歎了口氣,按了按發酸的太陽穴,左邊的,跳得尤其的快,突突突地,異樣的很。
「你到底決定了沒啊,要不要參加,桑青今天還特意打電話給我問你參不參加呢?」
莫菲菲又追問道,真是一刻也留給人喘息的空間。
季璃昕知道要是莫菲菲現在在自己身邊,肯定會不客氣伸手搖自己的胳膊來著。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又繞回到一邊的日曆上,目不轉睛地盯著,神思在游離,「季璃昕。」
某個急性子的人,終於被惹火了。
季璃昕被她這麼一喊,嚇了好大的一跳,她躊躇了會,肯定地回答道,「我會去。」
莫菲菲顯然很滿意聽到這個答覆,電話另一頭的她,開始手舞足蹈起來,「到時場面一定很熱鬧。」
「我已經死會了,再熱鬧也與我無關。」
季璃昕對她有些無語,難不成她還想自己跟冷天澈有一腿或者跟宋柯舊情復燃來著?
這明顯是不可能事件,某人實在是太異想天開了。
她選擇去參加那樣的慶祝會,一方面真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在家悶太久了,另一方面是想要重溫下母校的溫情。
雖然畢業後一直留在A市,但她卻沒有再去過A大,這一次,也算是個時機,還是一個十分湊巧、值得把握的良機。
「你應該去去的,要證明下想當年你也風華正茂過,如今的你,就是一潭死水,要是我是聞人臻,早就受不了了,虧他還能夠忍受你這麼久沒吭半聲。你去去,要是真有行情,自然會讓聞人臻緊張緊張,還可以刺激下他對你的緊張。」
莫菲菲自鳴得意地開始浮想聯翩起來了。
季璃昕十分的無語,讓聞人臻大驚失色,那簡直就比登天還難,讓他那一臉公式化的表情稍稍轉變下,都是一種奢望,更別提他會緊張了,癡人做夢,還比這簡單點。
其實至今,季璃昕還不清楚聞人臻當初為何娶自己,明明他選擇的範圍很廣,而且條件比自己好的,比比皆是,差點就滿天飛了。
「除了通知,你還有事嗎?我要去熨衣服了,他的衣服干了收進來還沒處理過。」
季璃昕視線往上一抬,觸及的是米白色的牆壁上那一隻極有稜角的石英鐘,今天發呆的時間,比起以往來,似乎更久了,這電話,也講得有些時候了,應該結束了。
若是自己不說要忙的話,莫菲菲那傢伙,肯定會沒完沒了。
「知道你是二十四孝好老婆,你去忙吧,紀念會舉行的時間是在下週二晚上六點,千萬別忘了。」
最後,她還不忘婆婆媽媽叮囑一番。
結束了通話之後,季璃昕的身子並沒有挪動半分,她還是規矩地坐著。
她胡謅的熨衣服,早在上午就完事了,這些,都是她的借口罷了,她哪來的那麼多事,除了打掃衛生,還是打掃衛生。
聞人臻回來的次數減少,再說她也不是垃圾製造機器,這裡也用不著怎麼打掃。
她看了一會電視,漸漸有了朦朧的睡意,可能是懷孕的緣故,不過她想多半是心理作用。
她回到主臥室睡覺,躺上去沒一會兒便迷迷糊糊步入了夢鄉。
季璃昕是被一陣濃濃的酒味給弄醒的,她恍惚著坐了起來,身邊的酒味太過濃郁了,熏得她睡不著。
聞人臻西裝外套已經不翼而飛了,白色服帖的襯衫,也起了褶皺,襯衣袖口高高挽起,已經捋到了手肘關節處了。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難受,八成喝多了。
但是,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呢?
可能是剛回來不久,就把自己給熏醒了。
她伸手推了推下紋風不動的他,頗為懊惱,「聞人臻,你去洗下澡吧。」
「嗯。」
他冷哼一聲,像是在響應她的問話,可惜身體,卻巍然不動,宛若一座大山屹立著。
他看上去很累,眼睛都閉上了,睫毛又長又捲,她很想拿把刻度尺來量下,估計這個時候他酒醉到了不省人事,可以任她恣意妄為、隨心所欲做以往不敢做的事情。
可惜,這樣的行為,她覺得太過幼稚了,她已經錯過了那般璀璨的青春朝華了。
她趨前,低頭將嘴巴靠近他耳朵,想要喚醒他,「去洗澡去洗澡。」
「嗯。」
他翻了個身,又繼續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
他很少喝到這個狀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聞人臻面對自己的時候,一貫是清醒的,即便是那一夜的酒後亂性,他的神智,也比現在清醒多了。
他口中似乎在喃喃自語,她好奇心大作,忙將耳朵湊近,可惜,他忽然安靜下來了,她並沒有聽到自己所想要的。
她愣住了,竟然瞧見了他眼角有一滴淚花,是不是看錯了。
她伸出指尖想要去探觸,想要去證實,可她的纖指離他的眼角還有十公分的時候,一下子被他不耐煩地推開了,他似乎有預感。
她不信邪地想要再嘗試,卻猛然被一股大力連扯,往床下滾去。
季璃昕嚇了好大的一跳,魂都快被嚇出來了,她本能地用雙手護住腹部。
這裡面,孕育的可是一條小生命。
她後悔起幹嘛無端去挑釁聞人臻的權威呢,真是自找罪受。
摔下床的姿勢是正面著地的,小腹被雙手給護住了,衝力被分散了些,不怎麼疼,可是手臂卻被蹭傷了。
很快,手背就紅腫了起來了,她緩緩坐正,地上鋪著是進口的棉絨地毯,還算柔軟,不然她手受傷的程度肯定更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