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思咬牙忍著,她甚至連吭都沒吭一聲,想當初,她在殺手訓練營什麼苦沒受過,別說是挨打,即使是割肉飲血她也不曾皺過一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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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思思被打得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趙嬤嬤終於在大太太的示意下停了手,接著,她就被兩個結實的粗使婆子擰著胳膊押到了柴房關了起來。柴房內陰暗潮濕,一陣陣霉味撲鼻而來,這樣的環境讓姚思思想到了前世的殺手訓練營,那種遍地染血的地方她都熬過來了,何況是現在。
姚思思現在頭痛欲裂,她很想就這樣倒在地上睡過去,可是前世的經驗告訴她,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睡!那姓趙的婆子下手及其刁鑽,她全身上下雖然沒有骨傷,但是筋脈肌肉卻多出拉上挫傷。這些傷必須要及時處理,不然以後即使治好了,恐怕也會留下難以消除的暗傷。
她支撐著滿是傷痕的身子坐了起來,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她已經疼得滿身大汗。
深深吸了幾口氣,忍受著全身疼痛,處理著身上幾處比較嚴重的傷。當一切處理完畢,姚思思的衣襟已然全部汗濕。處在極度虛弱中的她運起了前世學習過的內勁,還好,這副身子雖然較弱,資質卻還不錯,只是運行了幾個周天,便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
就在姚思思剛想躺下休息的時候,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
「小姐,小姐,你在裡面嗎?」是丫鬟小蓮的聲音。
「我在,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姚思思問。
「我,我不放心小姐……」小蓮的聲音已經有些嗚咽,「對了,小姐,剛剛夫人讓我帶了點吃的過來,你快接著。」接著,小蓮將一小包油紙包裹的東西,從高處的透氣孔遞了進來。
姚思思摸了摸,這個油紙小包裹還微微有些溫熱。
「小姐,我不能多呆,被人發現就糟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還給你送吃的來。」說完,小蓮躡手躡腳走了。姚思思打開油紙包裹,是兩個冒著熱氣的包子。吃著溫熱的包子,姚思思心裡一陣溫暖。
時間分分秒秒流過,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入夜後,溫度驟然降了下來,姚思思衣衫上的汗水還未乾透,半濕的觸感更增添了些許寒意。姚思思哆嗦著,蜷著身子窩在角落。
月光穿過透氣孔,在柴房內留下斑駁的銀光。銀光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地面上緩緩移動。
某一刻,一道暗淡的銀色光線反射到姚思思眼中,兀自發呆的她被拉回了思緒。
是什麼在反光?姚思思藉著微弱的光亮摸索著朝前走去,那是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水晶片。
「看樣子我財運不錯,在柴房裡還能撿到水晶。」姚思思自嘲的一笑。她攥著水晶片再次回到角落,不多時,困意襲來,她在寒冷中幽幽睡去。
第二日一早,柴房的門在吱呀聲中被打開了。
姚思思睡眼惺忪朝門口望去,入目的是一個標槍般的身影,那刀削般剛毅的面容看到縮在牆角的她後,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只是,這抹溫柔隨即被憤怒取代!
「她們居然將你關到這兒來!」低沉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
姚思思認出來了,這個人是父親的親衛石彥。姚思思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打算站起來。就在她剛剛站起身的時候,頭部猛然傳來一陣眩暈,接著她重新摔倒在了地上。還攥在手中的水晶片在外力的作用下嵌到肉裡,尖銳的刺痛疼的他悶哼了一聲。
石彥一個箭步上前,將倒地的姚思思扶起,心疼的問:「沒傷著吧?」
「沒事。」姚思思淡淡的說道。
石彥抓起姚思思還在流血的手道:「怎麼這麼不小心。」他輕柔的拭去姚思思手腕上的血跡接著說道,「有東西嵌到肉裡了,會有點疼,忍著點。」
石彥很小心的將水晶片從姚思思掌心拔出,然後取出隨身攜帶的傷藥,給姚思思敷上。
「謝謝。」姚思思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我爹回來了嗎?」
「嗯,將軍早晨一回來就聽說你被關起來了,他很擔心你,讓我先過來看看。」石彥柔聲說道,「走吧,我們去見將軍。」
說著,石彥溫柔的將姚思思抱了起來。只是,石彥的動作雖然溫柔,卻依舊觸痛了姚思思的傷處。劇痛之下,姚思思全身顫慄了一下。
石彥很快發現了姚思思的不對勁,隨即,他的臉冷了下來:「你受傷了?」
姚思思點頭,她的衣袖隨著點頭的動作滑了下來,一條纖細白皙的胳膊露了出來。只是,這條白皙的胳膊上卻佈滿了青紫色的於痕。
石彥沒有問姚思思是怎麼傷的,他輕輕的撫過姚思思的傷處心疼的問道:「還疼嗎?」
姚思思微笑,搖頭。
石彥依舊抱著姚思思,只是小心的不去觸碰她的傷處。,石彥抱著姚思思沿著府內小路來到了正廳,廳中大太太、二姨太、三姨太,以及姚盈都在。
讓姚思思有些意外的是,姚盈兩隻胳膊上居然都裹著繃帶,臉上也青紫了一處。難道是有人給自己報了仇?姚思思轉著眼珠想,只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上姚思思徹底傻了眼。
「爹,就是姚思思把我打成這個樣子的!」姚盈哭鬧道。
姚思思頓時瞪大了眼睛說道:「她胡說!」只是她發出的聲音虛弱中還帶著沙啞。她本意是想大聲的說話的,只是開口後才發現,她竟虛弱的連話都快說不上了。姚思思在心中不由感歎,這千金大小姐的身子骨還真是禁不起折騰啊,只被關了一夜居然也能虛弱成這副摸樣。
姚盈和姚思思的爹,姚遠山一臉威嚴的坐在上首位,他沒說話,只是看著大太太。家中,他不在的時候都是大太太做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等著大太太給她一個解釋。
「老爺,這兩個丫頭不守禮數,在花園裡大打出手,若不是我去的及時還不知道要打成什麼樣子呢。」大太太一板一眼的說著。
「那你為何只懲罰思思?」姚遠山威嚴的問。
「姚盈傷的比較重,不適合關到柴房,不過我也讓她禁足一個月了,這比起關到柴房三天,可是重得多了。」大太太道。
姚思思垂著眼簾,對大太太的信口雌黃沒有一絲反應,這個仇她會報,但卻不是在這個時候。當她身體恢復到一定戰鬥力的時候,她會用她自己的方式讓大太太對她的所作所為!
只是,姚思思沒說話,石彥卻開口了:「將軍,二小姐(姚思思就是二小姐)身上有很多傷,剛剛我去柴房接二小姐的時候,她幾乎不能走路了。」即使在大廳,石彥也沒有將姚思思放下來。
姚遠山畢竟是將軍,只是一眼他便已看出,姚思思傷的不輕。
「思思,傷在哪兒了?要不要緊?」姚遠山走到近處,關切的問。
「爹,我沒事。」姚思思虛弱的說道。
姚遠山轉身,冷冷的看了大太太一眼,說道:「快去找大夫給思思治傷,這事情到此為止,若是讓我知道以後有誰敢再在府裡胡作非為,我定重罰!」既然姚思思沒什麼大礙,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弄得家宅不得安寧,只是口頭告誡了大太太和姚盈一番,便就此作罷。
大夫來的時候給姚思思把過脈,見她身上都是一些硬傷,便只開了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姚遠山一直看著姚思思將一碗藥全部喝完方才離去,石彥安慰的朝姚思思一笑,也隨著姚遠山離去了。
直到這個時候姚思思才得空喘了口氣,剛剛姚遠山的溫情和石彥的含情脈脈真讓她有些吃不消。
「小姐……嗚嗚嗚……瞧你這一身傷,一定很疼吧……嗚嗚嗚……」小蓮在給姚思思傷藥的時候,一遍抹藥,一遍擦眼淚,彷彿傷的不是姚思思而是她自己一般。
「瞧你,都哭成花貓了。」姚思思失笑,她都還沒哭呢,小蓮居然哭成了這副模樣。
就在小蓮兀自抹淚傷藥的時候,姚思思突然感覺胸口發燙,她探手到衣襟裡摸索了一陣,摸出了那片在柴房內撿到的水晶片。
原本無色透明的水晶片此時居然變成了淡紅色,觸手還有些溫熱的感覺。再仔細一看還能發現,在玉片內部最中心的地方有著一絲血紅色在流動。就在他凝視淡紅色水晶的時候,一股龐大卻陌生的信息出現在她腦海。
記憶水晶!這是記憶水晶!前世只存在與傳說中的東西,在這一世卻被她給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