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之媒 第一卷市井篇(TXT全文字手打) 第一百一十七章 暗流激湧刀槍唇劍
    第一百一十七章暗流激湧刀槍唇劍

    被他們幾個關心地追問,想起窩囊事,佳音立刻變得無精打采:「先上菜罷,我餓了。」

    陳之祺擊掌,即刻有幾個小廝端著酒菜進來,香草金蓮走前布菜斟酒,片刻功夫便擺滿桌子。

    佳音先端酒道:「明日我就走了,再見面就是兩個月之後,總之,這段時間,希望大伙都好好的,別惦記我。」

    陳之祺陳鞘張書林皆詫異,對視一眼,和她碰杯後,陳之祺才問:「阿音,明明是你自己願意去的,怎麼這回又說起置氣的話來,什麼叫別惦記你?莫非我們有什麼事情做得不對,招惹你心煩?」

    陳鞘最心虛,桃花眼一閃,便帶出幾分委屈來:「阿音,你是不是討厭我了?便是你不想惦記我,也不能叫我不惦記你罷?」

    佳音頭疼地白他一眼。

    張書林也道:「是啊,你先前不.是說,在太原城人生地不熟的,恐怕事情不好辦,至少得三個月,怎麼又變成兩個月了?」

    陳鞘立馬反駁:「張書林,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嫌阿音在那邊待的時間短?」

    「……」

    「好了,我就是說一句話而已,陳.鞘,好好喝酒,別鬧了。」在座的都是佳音最熟悉,最知心的朋友,沒必要讓他們為自己擔心。她煩惱地搓搓額頭:「我也不是和你們生氣,唉,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打亂我所有計劃。」

    她越想越生氣,示意香草再給她斟上滿杯,也不勸.別人,自顧自端起來就喝,完了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頓,冷笑道:「要是因為時間緊迫,我在太原城開不成婚介所的話,哼,看我不搗亂才怪!」

    「究竟是誰將氣成這樣?」陳鞘仍舊聽了個莫名其妙,.只是,那種護短的心態作怪,見著佳音滿臉的不開心,他也就暈了頭,眼梢一挑,邪魅中帶出幾分煞氣,冷聲道:「竟還敢有人惹你麼?那個人是誰,是不是順天府的何老頭?」

    「唉,我一個媒婆,還不是任人捏扁搓圓,陳鞘,告訴.你罷,這回你也幫不上忙。」佳音重重地歎口氣:「就是當今皇帝,他要選秀,時限就在兩個月之後。你說,去太原城光來回路上就得一個月,再剩下一個月時間能辦成什麼事?這下我可頭疼死了……唉,我整天給人做媒,圖的是什麼?折騰了半天,最後竟要給皇帝選妃,他的妃子還少麼?!」

    她嘀嘀咕咕的.埋頭抱怨,也沒心思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

    屋內已是寂靜無聲,陳鞘原本一付橫刀立馬為她兩肋插刀的氣勢也弱了,眼神也散了,東張西望,偷偷地瞄陳之祺幾眼,又低頭捂嘴咳嗽,只是不敢再說話。

    陳之祺一杯酒舉在半空中,半天不動,他鳳目低垂,看不出任何表情波動,但那緊握酒杯的五指關節明顯泛出青白之色,大約,也是受震不輕。

    唯有張書林仍舊是不驚不急,問一句:「阿音,當今聖上選秀,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因何煩惱成這樣?」

    「哎呀,你不知道,何大人已經指派我協助這次選秀的事,說什麼要先選出幾名德行出眾的名媛閨秀,寫出評議,以備當今聖上做為參考。你說說,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媒婆竟參與到皇帝的家務事中,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佳音一面說,一面往嘴裡夾菜,說的忿忿,吃的也是忿忿。她被逼著替皇帝選大小老婆,滿肚子的牢騷還不能說詆毀皇帝的話洩憤,不然就是個大不敬的罪名,折實叫人鬱悶。何況,大冷的天氣就趕著出門,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哦,原來如此。」張書林笑睨陳之祺:「陳公子,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陳之祺端酒的手動了動,緩緩抬起頭,眉宇之間略有一絲無奈的悵然,半晌,才淡淡道:「聽說,按皇家慣例,每年開春之初,便是皇帝選秀的日子,只當今皇帝推脫這幾年不曾選過新妃,卻因為立後之事,朝中大臣連番上書,今年終究是沒有躲過去,依我想來,他亦是頭疼。」

    佳音嘟囔一句:「我才不信,他既然頭疼,不想選秀,那為什麼還催著趕著的教底下人疲於奔命,依我看他根本是迫不及待地接納美色才對。」

    陳之祺嘴角漾開一絲苦笑:「說不定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催促下面急了些,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阿音,你別太武斷了。」

    「哦,照你所說,那皇帝竟是不想立後的意思?一國之君,以社稷為重私慾為輕,盡早冊立中宮人選才是睿智明君,陳鞘,你說是不是?」張書林突然將燙手山芋扔給指陳鞘。

    陳鞘微微一愣,難得地符合了張書林一次:「是啊是啊,當今聖上已經登基七年了,早就該立後,我朝有不少品行德行出眾的名門淑媛,盡快選一位做中宮之主,也是安定民心的道理。」

    「聽說,丞相大人家有一位小姐,品貌皆在諸位淑媛之上,便是一位適當的人選。」

    「是,我也……」被陳之祺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後,陳鞘只得噤聲,卻不甘心,朝張書林使個眼色過去。

    「立後本是皇帝即位之後,第一件該做的緊要之事,如今只有三位娘娘,後宮冷落,選秀更是迫在眉睫,當今聖上需順從民意,充實後宮,這才是國家社稷之福。」張書林一徑地說,一徑地直對陳之祺越來越難看的表情,卻毫不畏懼,繼續侃侃而談:「尤其,後宮之主的身份家世最為重要,若皇帝隨心所欲,選中一位不能服眾,且身份隱晦的女子做皇后,便是教天下百姓失望。而且,被那女子知道真相,後果亦是不堪設想,所以,為君者,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你!」陳之祺怫然作色,黑曜石般的眸子寒光爆現直逼張書林,他唇際輕啟,一字一句森然道:「為君者,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豈是旁人能教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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