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妮看了卿靈調皮笑道:「看不出來妹妹與巫祀那等惡人相鬥都沒有絲毫膽怯,如今反被這小小一根繩子嚇住了?」
卿靈被依妮猜中心思,臉紅道:「誰說我怕了,下去就下去,誰怕誰!」雙手抓上活結時,卻在微微顫抖!
再次體驗從高空驟降的快感,卿靈忍不住驚叫出聲!這一次,她再不想壓抑,只想將自己真實情感釋放出來!一聲長叫後,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快感!先前的害怕消失無蹤,更何況身後還有依妮。看著周圍風景如畫,她更加享受起這種快感。
卿靈邊下落邊觀賞四周景色。巨樹看來至少有幾百年的樹齡,比起佹寨廣場上的神木不知粗壯了多少倍去!樹身上寄生了各種籐蘿,絲絲縷縷的籐蔓垂在半空剎是好看!間或還有很大朵的鮮花綻放在樹影籐蘿間。卿靈看得正愜意,忽然巨樹上探出一條粗如人腰的巨蟒,血盆大口張了就往卿靈咬來!卿靈一個不注意,讓它咬了半幅衣角去!
再回看那蛇一眼,卿靈大驚。不得了,這個時空的蟒蛇竟然有牙齒!
蟒蛇一咬落空,龐大身軀一轉,再度往卿靈後面的依妮襲去!
依妮自小在山林中長大,可沒有卿靈那般好欺負!她一看見卿靈遇險在先,早已從腰間取出一柄匕首。大蛇襲來,她一手攀繩,反將身迎上去,匕首沿著蛇頭向蛇身方向使勁一劃拉,大蛇立即從背部被剖為兩半!
卿靈感覺大量蛇血滴落在身上,以為依妮遇險!抬頭一看,卻見蛇屍鮮血淋漓,依妮正將染滿蛇血的匕首往懷裡收!
再一次,卿靈對這個女子產生疑問。依妮的身手看來不像是一個普通佹族女子該有的。
還是佹族女子都有依妮這般身手,只是自己見識短,沒有見過眾女子顯露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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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蓖麻碩果纍纍,眾女都從腰間取出粗布縫製的手套。
這還是昨晚卿靈親自教她們製成,但卿靈只是說出手套大致形狀,至於縫製還多虧了眾女心靈手巧,湊在一起研究沒多久就將手套製出。雖然比不上現代社會機器縫製的那般精緻,但也紮實耐用。
卿靈也取出手套戴上,她這雙還是依妮縫製的。
在現代秋天才能成熟的蓖麻,在這個時空竟然夏天就成熟了。一個個已自然暴開的刺果裡包含著飽滿的蓖麻子。
卿靈先採了一顆,將外殼的剌小心去除,再將蓖麻子包在一張紙中用石頭砸碎。
她用石頭狠砸了幾下,眾女不明白她在做什麼,都圍在她身邊看。卿靈將碎掉的蓖麻子倒掉,白紙中心已被蓖麻油浸成半透明狀。卿靈喜得開心大笑,「正好趕上時間,這時候的蓖麻子正是含油量最高的時候!」
眾女聽她的話俱是一愣,這種在她們眼裡再平常不過的植物種子竟能用來搾油?!
要知道他們平常用的油除去打獵剩餘的動物油脂,便是以極高代價從漢人手裡換來的菜子油。菜子油對他們來說是昂貴至極的奢侈品,每戶人家也只有在逢年過節或有喜慶活動時才吃得上。而平時吃得最多的動物油脂,卻不能經久存放,時間一久就會產生異味。這下聽卿靈說此物可以搾油,一時都欣喜非常,「那這油可不可以吃?」
卿靈搖頭,開始帶頭採摘蓖麻,同時吩咐眾女小心不要被剌蜇中。
眾女一聽搾出的油不能吃,興奮心情一下落下去一半。
卿靈看她們士氣低沉的樣子,呵呵一笑,「你們也不要小瞧了這個東西,它搾的油可以用作燃料,而且價格比菜油低廉許多,我們可以用它搾出的油去跟別的部族或漢人交換糧食!」眾女一聽此舉可讓全寨上下擺脫糧食危機,都重又振作起來。她們中的不少人已接連吃了幾天霉爛的糧食。
有了動力,做事效率自然高得驚人,再加上眼前蓖麻一派豐收在望的景象,眾女心中更是興奮連連,不到一個上午,眾女隨身帶來的大竹筐都已裝滿。中午眾女擠在蓖麻樹下隨意吃了點帶來的乾糧又開始行動。
依妮嫌帶刺的外殼麻煩,建議就地將外殼去除。
卿靈一想也是,這兒離寨子太遠,搬運回去處理的話,是費時又費力,不如就依了依妮主張。
於是下午的一半時間,眾女都在剝除蓖麻殼。
縱然有粗布手套相助,可剝得多了,十指還是免不了變得紅腫起來。尤其是卿靈,十個手脂腫得如紅蘿蔔般。但她沒有展露出來,只是動作比眾女慢上許多,最後還是依妮發現她不大對勁,強行扯了她手套一看,眾女都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卿靈原本白嫩如玉的手指腫得通紅髮亮,似乎只要一根針下去就會有血液噴湧而出!
剩餘的半個下午,卿靈便無聊地坐在一棵高大的蓖麻樹下。面前擺了兩百筐剝了殼的蓖麻子。眾女強留她在此地,美其名曰叫她看守眾人勞動成果,可卿靈深知她們心意,再加上她十指著實痛得厲害,索性依了眾人之意在樹下安靜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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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女見蓖麻生長量大,再加上來此一趟頗為不易,採摘時只挑個大飽滿的摘。漸漸地,卿靈周圍女子三三兩兩的交談聲越來越少,最後周圍變得沉寂一片,想必眾女為了採摘到盡量好的蓖麻,已隱入到蓖麻林深處去了。
卿靈困極。昨晚她與景泰然就採摘蓖麻搾油和收集山珍換取糧食的計劃商討半天,又將蓖麻搾油原理向那五人解釋良久。除了景泰然對她的主張毫不懷疑,欣然接受外,說服其餘四人還真費了她一番口舌。待那五人統一意見,決定依她建議行事之時,已臨近拂曉。
她草草回屋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又被依妮叫醒。
想想來到這個佹寨,她幾乎沒有一天睡過安穩覺。這個難得的空閒時間,神經一放鬆,睡意就如潮水襲來,卿靈再承受不住,靠在蓖麻樹下沉沉睡去。
不料才睡上一小會,還未看清周公是何模樣,卿靈突然被空中一聲緊似一聲的鶴鳴驚醒!
是鶴兒!卿靈聽清是它的聲音,立馬清醒過來!
同時胸口領子處突然有什麼東西強行拱入,卿靈回神過來,一個小小的帶著涼意的東西已鑽入她胸口!卿靈嚇得魂飛天外,忙地要用手去將那強行拱入她胸口的東西拖出來!
這是夏天,她只穿了單薄的一層衣服,那東西伏在她胸口,瑟瑟發抖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