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先生,怎麼樣了?」糜四見樊阿把完脈,趕緊上前問道。
「糜四,先別著急,我覺得他的脈搏正常,而且腦部經脈也並無異常,我覺得應該是刺激過度,導致腦部的某部分經脈阻塞,稍後我為他扎幾針就好了。」樊阿捋了捋自己的鬍鬚,笑了笑,這病歷並不是什麼疑難雜症。
「扎幾針就好了?這麼簡單?」糜忠有些疑惑的望向躺在床上的糜商(孫策在還沒有公開身份前的稱呼),有些自言自語的說著。
「哼!」樊阿聽到這話可不太高興了:「我說糜四,你若真相信我,就讓我靜靜的針灸,你若不相信我,就不要請我來了。」
「樊先生,誰不相信你了。忠叔他是在佩服你的針灸之術,就扎個幾針可以好了,他是驚訝,不是不相信。」糜四還算是聰明,反應也夠快。
樊阿馬上高興起來:「喔,原來是這樣。其實我的針灸都乃是我師傅親傳的,若是我師傅在此,我想也不用這麼礙事,直接把他腦袋劃開個小口子,然後檢查後再縫起來便可以了……」
樊阿還沒有說完這話,當下就把一旁的糜貞也給嚇了一跳,非但是糜貞,就算是糜忠和糜四都嚇得不敢出聲,人的腦袋被破開後還可以活嗎?
「怎麼,你們不相信?」樊阿見得這三人的表情後,當下就沒有繼續說下去,反倒是白了他們一眼,有些得意的說著:「這可是我師傅的本領,就連我們幾個師兄弟都沒有學會,至於我還沒有掌握到那種熟練程度,不過我現在為小動物破腦、破腹還是勉強可以成功的。」
「不知道樊先生的師傅是哪位大師?」糜貞不方便開口,她示意糜忠開口問道。
「說起我師傅,可年輕得很,他老人家看起來比我年輕,實際年齡卻比我大五歲而已。你別看我現在這麼老,我才四十有六而已,而我師傅也才五十有一而已。但是我師傅比較懂得養生之道,在行醫過程中不斷的研究生命的軌跡。不說這些了,說了你們也不懂。」樊阿一高興說得有些亂起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勉強聽得懂他師傅如今已經五十一歲了,他只有四十六歲,但是他師傅比他看起來年輕許多,而且本事比他更是大上好幾倍。
「莫非你師傅乃是人稱活神仙華佗華神仙?」糜貞本不想說話,她只想靜靜的在一旁觀看結果的,可說到這個,她又忍不住猜測了起來,因為華神仙可是救過她的命的人。
「咦,還是這位小姐有見識,虧糜四你還是我醫家之人,竟然沒有想到,還有你,年紀比我都大了,竟然沒有聽說過我師傅的事跡。」樊阿一邊幫孫策在頭部扎上一些細小的針,一邊卻在和旁邊的三人說話,完全沒有擔憂醫治之時不便說話的情況。
聽得樊阿如此說,糜四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樊先生,華神仙的大名我早就久仰,沒有想到先生竟然是神仙門下,糜四真是慚愧!」
「是啊!華神仙的事跡不僅在徐州、豫州、揚州、兗州這幾個地方流傳,而且還遠在冀州和幽州都能聽聞,華神仙這幾年的足跡早已遍佈神州大地,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先生若早說是華神仙的弟子,我們又怎敢插嘴!」糜忠雖然被比自己年輕的樊阿訓斥,可他並沒有不高興,反倒覺得有些幸運。
「既然是華神仙的門人在此醫治糜商,那麼我也不用再多擔心什麼,忠叔你們照看好他,我先回去了。」糜貞聽得如此說,又想起以前華神仙是如何救了自己的時候,當下就先回去了。她表面儘管裝得若無其事情,可實際裡卻擔心得很,若是糜商真的可以恢復往昔的記憶,那麼自己編織的這套謊言又如何不被戳穿呢。
擔心歸擔心,卻也沒有多少用處,當靡四把樊阿請過來的時候,在樊阿的要求下,糜商先喝了一杯可以安眠的藥,這藥有助於樊阿動手施治,因此糜商也並無反抗的喝了下去,因此樊阿四人的談話並沒有被糜商所知,否則憑借糜商的見識,又怎麼會不知道為自己治療的醫師是誰。
本來糜忠正帶著糜商要去拜訪糜大小姐,可這邊卻又接得糜四回來的消息,於是,糜商又一次錯過了見糜大小姐的機會,而是被糜忠給先安排回房等候醫生的到來。而糜貞在聽得糜四帶來了一個醫術大師的時候,也不由好奇的過來見識一下,順便也想過來打探一下,到底是否真的可以恢復糜商記憶。
「好了,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等他醒來,你們再看看他是否記得從前的事情。若他不想記得,你們也先別逼迫他,待得時日到來,他自然會恢復的。我還有事情,就不在此待久了。」樊阿針灸完糜商後,收拾一下,就打算離開糜府,醫者父母心,到處都得關心。
「先生不等糜商醒來再走,好讓他當面致謝!」糜忠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的勸留樊阿。
「你這老頭,還那麼不放心,什麼讓他當面致謝,分明就是不相信我樊阿!告訴你,老頭,不要說他原本並沒有失憶,就算是真的失憶了,憑我的針灸要是他不想好,那我也沒有辦法,除非得讓我師傅來給他開腦、洗腦接經!」樊阿氣沖沖的說著,然後也不管著急的糜四跟隨在自己一旁賠罪,就出了糜家大門,直接把糜忠獨自給撩在一邊發愣。
「等等?難道說糜商並沒有失去記憶。莫非糜商是假裝失憶的?」糜忠在一旁自言自語起來。
「唉,我說忠叔,你若不相信他,也得相信華神仙。」正往回走的糜四聽得糜忠的話,趕緊插嘴道。
「對啊,我現在就是相信他的話,才會這麼想,這糜商真的是在假裝失憶嗎?」糜忠不管糜四的無奈,只想判斷出來這個糜商到底有沒有失去記憶。
「忠叔,其實樊先生說的,並非是指糜商假裝失去記憶,在醫書上曾雲,如果有人受到太大的刺激,有時候會暫時性的失去記憶,失去記憶的本人並不知道,假如有一天他若是再受到同樣的刺激,那他就會恢復記憶。否則只能等待他什麼時候想恢復記憶就恢復記憶了,旁人幫不得半點忙。」糜四也有些不耐煩的告訴糜忠,若非糜忠的多嘴,那樊阿說不定會傳給自己一點醫術心得,這不,一生氣,就連自己想追都追不到,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當面受教。
糜忠才不會去計較這些,他如今的整個心思都是放在小姐和糜家身上,只要這個人對糜家沒有影響,對小姐沒有傷害,那就足夠了:「原來這樣,哈哈,只要他不是假裝的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其實,樊阿的話,糜四理解錯誤了,因此這都只是他們糜家兩人的一相情願,真正的糜商其實並沒有失去記憶,若他們知道事實的真相後,不知道又該如何做想。
(PS: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