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蒼蠅的叫聲很難聽。」
「你在引用杜申老爹報中的評論,我同意!」
「加我一個,同意!」
「應該找個時機清除掉!」
「什麼時候起義?」
「該死的埃貝爾,這裡不是談論此類話題的地方。」
埃貝爾黨及其同盟者的議論,被肖梅特檢察長輕聲呵止。
…
「德穆蘭昨天又沒參加雅各賓修道院的集會。」
「嗯,他是忙於科德利埃俱樂部的演說。還有一點,請修正你的措辭,雅各賓修道院應該叫雅各賓派革命社。」
「科德利埃俱樂部?聖賢馬拉的功勞,現在成了垃圾們會議場所。可悲!」
「是啊,氣憤的人民之子會在墳墓中打滾的!」
「我們也會進入墳墓。」
「可能,但事先必須清除所有垃圾!」
三巨頭們也在議論,聖鞠斯特引出話題,庫東在回答。羅伯斯庇爾端坐一旁,沉默無語,他的弟弟,小羅伯斯庇爾靠在他身邊。
…
「怎麼搞的,新任主席的廢話太多了。」
「哦,這是在拉攏與巴拉斯的關係,很正常。」
「那個貪財好色的貴族巴拉斯,我很鄙視他。」
「我們的丹東同志也如此。不過要說明一點,鄙視那個沒落的貴族無所謂,但別輕視他,更不要得罪他。」
「為什麼?」
「因為巴拉斯的地位,弗雷德、塔利安、巴雷爾還有富歇都是他的盟友,山嶽將軍也是他本人的得意弟子。當然,還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內幕。」
寬容派的德拉克魯瓦因為沒有獲得議會主席的職位,而心存不滿,菲利波則在一旁小聲地勸導自己的同志。
塔利安,大革命時期巴黎公社領導人之一、熱月黨主要代表人物。生於巴黎,其政治生涯始於參加1792年8月10日起義。巴黎公社秘書,國民公會議員。曾是激進的山嶽派份子,受公安委員會派遣去西南地區組建革命軍隊,又到波爾多平定叛亂。在波爾多他生活放蕩,奢侈豪華,結識卡芭露絲,成為其情夫。但在年初,本人被召回巴黎後,因為卡芭露絲作為前侯爵夫人被逮捕,遂與三巨頭們反目,與巴拉斯私人關係甚好。
…
「暴發戶,你昨天跑到德穆蘭的家裡,幹什麼去了?」
「送錢。」
「你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坦白與誠實了。」
「哦,他是受丹東主席的影響。」
「錯了,丹東是前任主席。」
「噓!小聲點,當心昨天拿你錢的傢伙搖鈴。」
平原黨人那邊,數個肥頭大耳的傢伙靠在一塊,肆無忌憚地談論著,幾次因為音量過高,而招致他人的白眼。
巴拉斯與他的同志們也沒閒著,塔利安與巴雷爾,正在恥笑著精神不振的弗雷德。
「弗雷德,伯爵夫人床上舒坦嗎?」這是巴雷爾的怪聲。
「當然舒坦了,弗雷德離開巴黎的那會兒,至少有3位好心的猛男在幫伯爵夫人壓床,富歇到加來之前,也好像去過。」塔利安有些嫉妒,因為他的情人卡芭露絲,一位侯爵夫人被公安委員會下屬的革命法庭關押在監獄裡,不讓自己接近。
「這是惡毒的攻擊!」弗雷德嘀咕了一聲,心有不滿地轉身求救於巴拉斯:「嘿,委員同志,為何不幫我說話。還有你,我的將軍,你們間的好事還是本人撮合的,個個都望本了?」
安德魯紅著臉,看著導師。導師沒有發話,只是對著前台噘噘嘴,示意特派員小聲點說話。
「什麼好事?!」塔利安非常關心的問道,並放棄了對弗雷德的發難。
「嗯,不說!去問當事人,巴雷爾也清楚。」弗雷德開始賣乖。
巴拉斯不開口,安德魯更不吭聲,於是發問的塔利安追問起巴雷爾,後者在被逼無奈之下,簡單講述了事情經過。
「該死的傢伙,我要當證婚人!」塔利安很激動,幾乎站了起來,卻被眼疾手快的巴拉斯一把拉住。
「我要當!」巴雷爾搶道。
「是我的」弗雷德毫不示弱。
「噓!都別爭,新主席的話說完了。」巴拉斯插了一句,因為他看到德穆蘭議長摸了摸手邊的墨水瓶。這一個不被察覺的細小動作,巴拉斯觀察得非常清楚,它代表著議長的發言行將結束。
「…
最後,讓我們再度以熱烈掌聲歡迎山嶽將軍的到來。」
德穆蘭的發言終於結束,所有的人都在響應其號召,拚命地鼓掌歡呼。
「安德魯!安德魯!」這是埃貝爾黨人在歡呼,樓上的革命群眾也在附和。
「請站起來,安德魯將軍。」這是平原黨人在吶喊,寬容派們也在支持。
三巨頭們倒是坐的非常安穩,輕輕地拍著巴掌,卻並不發話。
「台階很高。」聽到呼喚的安德魯站了起來,只是在面對通向講台上的階梯時,自言自語地說道。
「嗯,有點像斷頭台。」接話的是弗雷德,他遭到了周圍同志們的嚴厲指責。
「嘿嘿,你是應該學習一下。」這個低沉的聲音來自一個不起眼角落,在議員們頭頂。革命群眾中暗藏著一位衣著平常的老者,他在陰險詛咒著將軍。是個貴族,高貴的公爵殿下。
費力走上高聳講台的安德魯,意外受到了德穆蘭主席長時間的熱情擁抱,這個情景讓巴拉斯很是吃醋,警惕性很高的他知道,這類舉動意味寬容派準備拉攏自己的弟子兼女婿。其他的人都在罵他無恥。那是許多天之前,在巴黎社團的集會裡,強烈要求制裁屠夫行徑的呼聲中,噪音最大的傢伙就是他;在國民公會的表決中,第一個跳出來支持對安德魯獎賞的也是他;平日莊重異常的議長卻屈尊降貴,竟然跑下主席台,親自迎接山嶽將軍的到來。
受寵若驚的安德魯,在議長殷切的陪同下,一同走到講台中央。德穆蘭示意下,年輕的將軍紅著臉,頻頻向四下人群揮舞著自己雙臂。等到有些疲乏了,面帶亢奮表情的德穆蘭才扭頭對安德魯說道:「按照國民公會的慣例,安德魯公民在獲得榮譽議員的稱號前,必須自我陳述一番,然後接受議員們的提問,這只是類似採訪性質的簡單問話。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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