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義 第一集戰鬥在土倫 第二十章 聯軍的會議
    無獨有偶,就在土倫方面軍重新制定其作戰計劃的第二天,對面的聯軍召集了一次高峰會議,地點則是在英國地中海艦隊主力戰列艦之一的無畏號上。

    「將軍們,現在開會吧,我們不等皮埃蒙特王國的代表。」聯軍統帥奧哈臘將軍在第四次掏出懷表後,無奈的宣佈道。「此次會議的議題就是商討未來聯軍的行動方略。參謀副官,你把計劃給諸位將軍講解一遍。」

    「遵命,司令官。」上校參謀恭謹地起身,來到自己身後的土倫地圖前,說道:

    「…

    目前,圍攻海港的法國叛軍主力仍是那只新成立的土倫方面軍,其實際參戰人數不超過兩萬人,整個軍團被法郎山區隔絕,分東西兩塊,東線師團共6000人,是由從土倫逃走的拉普阿普所指揮,正在法郎十字堡與拉瑪爾格堡一線與我軍對峙,叛軍在西線配屬的師團共有1萬多人,指揮官是叛軍總司令多普,防線是在我軍控制的波姆堡與小直布羅托要塞一側。

    …

    整個叛軍的火炮數量只有100多門,大口徑火炮更少,無法形成有效威脅,聯軍在海上龐大的艦隊可以隨時,隨時增援土倫要塞各個炮台的防守。

    …

    不久前,西線的叛軍曾對小直布羅托要塞發動過一次進攻,但被英勇岡薩雷斯將軍指揮的部隊所擊潰。後來就沒有任何大的舉動,除了在馬利博斯克炮台附近發生過一次短暫的火炮對射。

    …

    當前,由於叛軍的封鎖,土倫地區食物補給完全依賴於海上,隨著駐軍人數的增加,使得原先已經負擔過重運輸線,變得更加負荷不堪,城市裡食物日益短缺,人心不穩,搶奪糧食的暴民隨處可見,雖竭力鎮壓,但有惡化的危險。

    …

    聯軍統帥部的計劃是:從土倫突圍,沿聖安托萬要塞,襲擊叛軍大本營,奪取其設置在奧利烏爾的輜重庫,繳獲給養;隨後繞過駐紮在意大利的叛軍,與皮埃蒙特王國軍隊會師,並在杜郎斯河駐防,度過冬天,等到來年開春,進而為法王路易十八陛下收復整個普羅文斯省。

    …

    以上全部就是聯軍統帥部制定的戰略分析與行動部署。」上校副官半個多小時的解說終於結束。

    「謝謝,我的上校。現在,讓各位將軍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與看法吧。」奧哈臘顯得異常大度,這有點不太像他以前獨斷專行的風格。

    「請允許我補充一點,目前叛軍的總司令已經更換,一個叫安德魯的東方人已經把多普趕走,正在指揮整個軍團。最後,本人僅代表法王陛下及其最忠實的臣民,萬分感謝總司令的英明決斷,希望聯軍能在您的帶領下消滅叛軍,讓國王的旗幟在巴黎飄揚,讓貴族們恢復他們合法的權益,讓整個歐洲擺脫革命的陰影重歸和平。」說話的是特羅哥夫中將,原先法國地中海艦隊的司令官,這個被無數法國人痛恨,並被革命法庭缺席判決為死刑的投敵分子趕緊插了一句,其臉上顯露的醜態,讓所有到場的人都感到不舒服,當然,那位被他猛拍馬屁的奧哈臘將軍正高興地瞇著眼,憧憬著即將來到的輝煌。

    「安德魯,東方人,不就是叛軍先前的特派員嗎,那個來自大清國的傢伙。聽到過東方國的商人介紹,他們都喜歡自己後腦勺上掛一條辮子,與女人一般,哈哈,這樣的人能打仗嗎?我敢在母親的墳墓面前起誓,那個叫安德魯的混蛋,一定是個窩囊廢,我只需要一個團,就能打到他的大本營。」那不勒斯的平托將軍輕蔑地話語,立刻贏得其他將軍的共鳴。

    「不錯,我也聽說那個國家的怪癖。」西班牙的岡薩雷斯將軍接道。

    「我更願意去割他的辮子。」直布羅托的指揮官同樣叫了起來,不過他的發言顯然不受西班牙人的歡迎,他把頭轉了過去,背對著說話的人。該死的走狗,岡薩雷斯的內心如是罵道。

    「哈,可惜據我所知,叛軍的指揮官可沒有辮子。倒是某個跳蚤的尾巴需要被割掉。」都靈指揮官布郎奇,把握時機地取笑著那不勒斯人,吐出刻薄的語句。

    都靈人當然要嘲諷那不勒斯的將軍,一是兩個意大利王國之間時常發動戰爭,都靈人因為國小力弱吃了不少虧,故而十分仇恨面前的大話王;二是那不勒斯的部隊自土倫戰役一開始就接連失敗,從奧利烏爾驚魂落魄的一直逃回土倫要塞;三是自己與平托還有著極深私人恩怨,那是後者曾打劫過他家族的商隊。國仇家恨交織在一起,布郎奇沒有與之拚命,也是看在英國人不斷供應錢物的面子上。

    「混蛋,你罵那個?」那不勒斯人憤怒了。

    「管我說哪個,他自己明白。」都靈人滿不在乎。

    「膽小的都靈人,你敢和我決鬥嗎!」那不勒斯人站了起來,準備去抓布郎奇。

    「來吧,早就等這一天了,我要砍下你的腦袋,為可憐的侄子報仇。」都靈人也蹦了起來,不甘示弱的踢開椅子,把配劍拔出,直指平托。

    似乎是受到了兩個意大利鬥狗的影響,西班牙人也開始與直布羅托人對上了。起先,雙方只是在仇視的對望,接著升級了,西班牙人與直布羅托人都要準備拔劍互峙。

    兩場格鬥即將在同一地點,同一時間上演。

    「夠了,夠了,都給我停下,我以總司令的名義命令你們。」剛才還心情極佳的奧哈臘,如今暴跳如雷的喊道,並叫來了幾個侍衛,「來人,都給我把他們的武器收走,這裡會議室,不是你們的格鬥場。」

    此時,一旁觀戰的法國叛徒聽到總司令斥責,也趕緊站起來,幫助自己的主子安撫兩對人馬。心有不甘的各國將軍在失去武器後,最終屈服於大老闆威嚴,再次仇視了對方一番才悻悻地回到自己位置,不約而同地都把氣撒在座椅上。

    坐在一邊的納爾遜將軍始終都沉默不語,靜靜地安座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還在傾聽大家的發言,並不時其敏銳的目光掃視著聯軍指揮官們。不久,他感到有些失望,務實的艦隊指揮官並沒有聽到任何有建設性的話,甚至連一點像樣的意見都不存在,發言的人全都是無知、自大且傲慢的傢伙,特別是自己那位司令官,打扮得的確像個長官,但說的話與做的事,同旁邊人頭豬腦的那不勒斯人好不了多少。帝國海軍大臣為什麼要派自己來土倫參戰,充當這個繡花枕頭的部下。唉,真有點後悔來開會,與其在這裡聽廢話,還不如到甲板上看水手們訓練。現在倒好,免費觀看了一場精彩的文武行,法國人的炮彈怎麼不把他們都炸死。

    「納爾遜將軍。談談你的想法。」奧哈臘平靜了少許,也發現了一聲不吭的同胞,雖然他明白這位驕傲的海軍軍官,並不服氣甚至反感自己領導,可奧哈臘也沒有別的選擇,難道讓剛才決鬥的四方再表演一回。

    「總司令,我沒有任何意見,我的使命只是消除叛軍的海上艦隊,保障土倫與盟友的航線暢通,前者已經由特羅哥夫將軍幫我完成了,後面的任務也沒有障礙。只是您的作戰方案,都是步兵與炮兵的行為,並不涉及我所指揮的艦隊。要說建議,只是希望您能加強對拉塞因半島上各個要塞與炮台的防禦。我敢斷定真正的危險來自於那裡。」納爾遜並不想說,但出於軍官榮譽的考慮,他還是直截了當地提了出來。

    「艦隊指揮官,我是問你對我的進攻計劃有什麼意見,而不是建議如何防守。」奧哈臘有些不高興了,他認為納爾遜在取笑自己。

    「我還是沒有意見,總司令。不過,」納爾遜想繼續說完,但被上司打斷。

    「那好,為了配合我的攻擊,希望將軍能調遣1000人上岸協同作戰。」奧哈臘攤牌,說出了真實目的。

    「抱歉,我不能。我的士兵都是水手,只能待在船上,不會上岸。要是您堅持要我配合,您可以把我的軍艦都抬到奧利烏爾,這樣地中海艦隊就能幫您做任何事情了。」一聽到有人想打艦隊官兵的主意,納爾遜就感到異常惱火,言語上也變得毫不顧及。

    「你,你,太放肆了。」總司令氣憤了,激動的說不出話,要不是自己的理智尚在,他也要拔劍要求決鬥了。

    「好了,您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儘管向海軍大臣傾訴吧。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艦隊還有很多事務等著我去處理。再次抱歉,我必須先離開會場。」在一個簡單的軍禮後,納爾遜轉身離開。剛一出門,他就叫來守侯在門外的副官,命令道:「馬上結束日常訓練,全體官兵即刻對艦隊進行戰鬥前的全面檢查,必要的時候,隨時準備撤離土倫。該死的,這兩天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毫無風度的奧哈臘又一次暴走,衝著離去的納爾遜破口大罵。不過,等他罵完了,罵夠了,也罵累了,仍發出作戰命令:明日拂曉,親自帶領三千名英國陸軍與四千名那不勒斯部隊,襲擊位於奧利烏爾方向的法國叛軍大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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