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的校長辦公室,此時一個水桶般身材的中年人急沖沖地敲響了校長辦公室的門,隨後進去,並隨手又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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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啦,親愛的曹寶副校長!」一個半頭白髮,但精神抖擻的老人一身素服,半躺在辦公椅上,正瞇著雙眼,打量著那不停喘著粗氣的草包校長。
草包校長可是星急瞭火地從學校的另一端跑到這一端的辦公室的,這可真是苦了他的兩條細腿,畢竟對於他那龐大的身軀,那雙細腿所承受的壓力實在是超出了負荷。究竟是所謂何事,讓這位名震北大的草包校長如此的慌亂?
這還得從昨天軍訓場上學生與教官對打的事情上說起。也不知道這位平常不出山的校長大人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他今天一從外地考察回來,便一個電話打過去,讓正在訓斥下屬的草包副校長火速趕到他的辦公室。本來,就算草包副校長去見他的老上司也是可以不用這麼慌忙的,可實在是那校長大人的語氣太嚴厲了,隱隱間夾帶著一絲的威怒,彷彿他曹寶在北大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似的。再回想起校長老人家往日那的和氣的面孔,又聯繫起昨日那狂霸學生的警告和威脅,他的心頭就如猛然間被壓上了一塊不可推翻的巨石,沉重而又令人發虛,很自然地,他的心裡就升起了一股大事不妙的感覺。
「是的,校長!」草包校長面對著眼前的這個老頭,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屁孩,情不自禁地避開了他的視線,底下了頭顱。
「坐下來說話吧!」校長老頭指著辦公室角落的沙發,示意草包校長坐到那去。
草包校長顯然有些拘謹,但隨後還是在校長老頭的注視下做到了沙發上。
校長老頭從抽屜裡找出一個一次性杯子,給草包校長倒了一杯水,而曹寶見狀連忙接過了校長老頭遞送過來的溫水,放在了沙發旁邊的茶几上。
「曹寶,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急的找你來嗎?」校長老頭又坐回到他的座椅上,眼中的精光透過眼鏡,閃著一絲的光芒。
草包校長若有所思,但還是搖頭道:「校長,請指示!」
校長老頭直起身,看著曹寶淡淡地道:「你應該還記得昨天軍訓場上的事吧!」
草包校長聽罷臉上頓時一凝,看向校長老頭的眼神也略顯不安。
「是的,校長,那是一件學生毆打教官的事情!」草包校長點頭,但心裡卻在猜測校長的意圖。
「哎,曹寶,枉你謹慎一世,糊塗一時啊!」校長老頭指著草包校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這也難怪,這草包校長可是校長老頭一手提拔上來的,他曹寶平時處世為人雖然低調,甚至被人冠以「馬屁精」、「懦夫」的稱號,但是實際上他的能力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在人緣上。而一個學校,哪怕是像北大這樣的高等學府,也是少不了這樣一個四面玲瓏,八面討好的交際校長的。
「校長,我有些不太明白!」草包校長的心裡更加地忐忑了:難道我真的要在今天從副校長的位置上滾蛋嗎?
「你知道你惹的那幾個學生的背景嗎?他們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尤其是那個龍嘯天!」校長老頭從坐騎上起身,走到草包校長的面前道。
草包校長見校長老頭的臉色不善,連忙跟著起身,心裡暗道:最擔心的一幕還是要來了!
「校長,你也知道那個李蔣的背後身份,他可是BJ市市委書記趙譚的表弟啊!」草包校長的言外之意就是,那個李蔣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趙譚,跟那個龍嘯天的學生比起來,他算個鳥!」校長老頭可是多多少少有些懷疑那個龍嘯天的身份的,試想,連國安局的局長余問金都給他做說客,龍嘯天的身份背景又豈是一個小小的BJ市市委書記所能比擬的?
草包校長被校長老頭忽然間蹦出來那麼一句髒話可是嚇了一大跳,這可是千年難得聽到校長的粗鹽粗語啊!但隨即他又想起了校長老頭話裡的意思,整顆心就像是被提了起來似的,很快他的額頭便佈滿了汗珠。
「校長,那我現在該怎麼辦,你可是親手將我提拔上來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草包校長心下著急,如果他曹寶真的為此事而從北大捲鋪蓋走人,那他的顏面何在,也許下半輩子再也抬不起頭來做人了!
「這能怪誰,本來這事情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你硬是要當著眾人的面,宣佈要讓他們捲鋪蓋走人,這不是自斷後路,自掘墳墓嗎?」校長老頭從衣兜裡掏出了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片刻不到,整個辦公室便散發著一股淡淡地煙味。
「校長,難道就連你這樣的關係網也不能化解此事?」草包校長神情有些黯然,但他真的不甘心就此從副校長的寶座上退下來,他可正是年富力強時啊,也許再過不了幾年,等到老校長退休,他便可以名真言順榮登大為了。
校長老頭沉默了一陣,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教育部的通知已經下來了!」
說著,校長老頭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了草包校長。
草包校長一把抓起文件,定睛一看,猛然一股無力感從他的週身泛起,步伐一陣後退,癱坐在沙發上,隨即手一鬆,那文件從手中掉落,便在空中打了個轉,飄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沙~」的聲響。而校長老頭沒有言語,也跟著坐到了草包校長的旁邊,無聲地吸著煙,只看到在他的鼻孔中陣陣的煙霧飄散而出。
良久,只見曹寶舒了一口氣,先前略顯蒼白的臉面不復存在,只是殘存著一絲的疲憊。
「校長,我這就去收拾一下走人!」曹寶心中泛起無限悲涼,這怪得了誰呢,時也命也運也!
「嗯,去吧,有空也可以聯繫一下我這個糟老頭子!」校長老頭揮了揮手,隨即閉上了雙眼養起了神。
曹寶帶上門,校長老頭又睜開了雙眼,看著茶几上的清茶,歎了口氣道:「人走茶亦涼!」
場面再轉移到軍事訓練場。昨天的事情就像是整個軍訓的小插曲,便沒有實質影響到軍訓的繼續進行,只是實在要分別的話,那便是昨天的教官有一部分在今天被替換了。
昨天的驕陽就像是露了一個笑臉,可不知怎麼的到了今天卻是換了一副嘴臉,這正好,襲襲的涼風給人帶來了絲絲的涼意,也許這是在宣告著夏天的那抹殘熱退出了今年季節更替的舞台吧!
一輛軍用吉普車緩緩停下,從車上走下一個身著軍裝的軍官,只見他肩膀上的兩槓三星,向別人透露著他上校軍官的身份。而他前往的方向,正是這個軍訓處的休息室。
李蔣自從經歷了昨天發生的事後,心裡有些低不安,到了今天,甚至有些心虛起來,只有坐在休息室裡不停地喝著熱茶,心裡才會安寧一下。此時的他,手裡夾著一支利群煙,正往嘴裡送。
「砰~砰~」,這時候,傳來了兩聲敲門聲。
李蔣順著聲音看向門口,發現門口處正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定睛細看,原來是他的老勁敵——錢進上校!
「首長好!」那錢進畢竟在軍銜上比他高,所以李蔣立即起身向錢進行了一個軍禮。
「嗯,李蔣,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你,李蔣,從今天開始,被免職了!」
李蔣頓時腦袋一陣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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