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梟雄盧俊義 第二卷 第二章 拚命三郎石秀
    人生的際遇真是很奇怪,在原著裡如果楊雄沒遇到石秀,很可能窩窩囊囊帶著綠帽過一輩子;如果沒有石秀的搭救,盧俊義很可能早就人頭落地,再也做不成梁山的第二把交椅。楊雄可能日後再也感受不到石秀的義氣,而盧俊義卻永遠忘不了水滸中石秀的恩情。

    來到這北宋末年水滸時空幾個月了,盧俊義再也不能把它當成一場幻夢,一切都是那麼真實地發生著,看來原來的水滸也是真的,像是自己的另一輩子。直到現在,大部分人和事都沒有被盧俊義改變,現在的石秀應該還是那個義薄雲天的拚命三郎。

    世間有一個在大部分時間都準確的真理,那就是施恩的人會繼續施恩,受恩太多的人大多不懂感恩。這是盧俊義的血淚教訓,後世的李坤和原水滸中的李固都是受恩不懂感恩反而是以怨報德的畜生,世間愚民也大多如此。例如,如果你找一個人借錢,他肯借給你錢,如果你還了以後,再找他借錢,他一般還會借給你;相反,如果一個人找你借錢,你很爽快地借給他,而當你有困難時,你借錢給他的那個人未必會出錢幫助你,即使他已經有錢了。

    基於以上的認識,人這一輩子能遇到幾個貴人呢,能遇到幾個救命恩人呢,能遇到幾個會一直借錢給你的人呢,所以一定要珍惜遇到的那些大好人。盧俊義面對石秀就是如此。

    盧俊義多方打聽後才找到石秀所居住的陋巷,名曰砍柴巷,是一群去薊州城外翠屏山砍柴擔來城裡來賣的砍柴人蝸居之地,顯然正是這冀州城裡貧民窟裡的一條巷子。

    盧俊義找到這巷子時,正碰到石秀從外面賣柴歸來,旁邊人指點石秀給盧俊義知道。盧俊義看了看面前的這個男子,二十歲出頭,身高八尺,英氣勃發,結實健壯,精明幹練,只是眉宇間有些黯然,料想不是別人,應是石秀。便上前道:「這位可是拚命三郎石秀兄弟?」

    石秀這日賣柴不順,還有半擔還沒有賣出,正低著頭在路上走著。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也不抬頭順嘴答道:「正是在下,你要買柴嗎?你給我十文錢,這半擔我就全數給你了。」

    盧俊義笑道:「十文?太便宜了,不如一千貫吧。」

    石秀聞言大驚,抬起頭直視面前笑容可掬、玉樹臨風的錦袍男子,把擔子向旁邊一丟,稽首道:「敢問尊駕是?」盧俊義回禮道:「在下河北盧俊義。」

    石秀大驚,竟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河北玉麒麟盧員外會來此陋巷來找他,頓時渾身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彷彿陽光照在身上,時來運轉之日必有貴人臨門。石秀呆呆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看他激動莫名的樣子,盧俊義忙一把拉著他走出了砍柴巷,來到了外面的一處酒樓。盧俊義要了一些酒菜,將惶恐不安的石秀按在座位上,開始問詢石秀一些事情。

    自從上次時遷偷盜石秀叔父家財物被石秀髮現不得後,石秀就更得叔父看中,將生意都慢慢移交給石秀來做。但好景不長,去年冬天太過寒冷,他叔父年老體弱經不過,半途亡故,而他家借高利貸販買來的牛羊馬匹盡數凍死。最後石秀收殮了叔父,將全部家產還了欠債後,發現自己一貧如洗,連回本的錢財都沒有,只好落魄到跟隨一些砍柴人去販柴。

    盧俊義聽到石秀的遭遇後,唏噓不已。感歎道:「自古英雄多磨難,從來紈褲少偉男。天降大任於斯人,必先這番遭遇。相信石兄弟遭遇此等坎坷,否極泰來,將來定會轉運得福。」

    石秀苦笑道:「可惜我連翻本的錢財都沒有了,買賣柴木的也剛夠餬口,兄長此言罷了。」

    盧俊義看了看石秀意志消沉的樣子,心中歎息不已。石秀是磊落偉岸、粗中有細的好男兒,盧俊義原來就很羨慕原著中楊雄後來的運氣,去掉一個陰毒妻子,得到一個義氣兄弟。

    盧俊義正想出口拉攏石秀時,突然酒樓下面傳來一陣吵鬧,伴隨著一陣淒厲的哭泣。

    兩人伸頭向下看去,原來竟然是一個契丹打扮的青年男子正在踢打一個五六歲的小女童。旁邊遠遠地有一群冷漠的漢人圍著觀看,沒有敢出聲,因為那契丹男子身後有十多個護衛,拿刀拿槍的,煞是威風。

    那契丹男子一邊用力地踢打一邊狂叫罵道:「小雜種,敢擋老子的路。」這契丹人講的是漢話,想必是在一群漢人面前耍威風,用契丹語沒意思。那小童被他幾番踢飛起來,落在地上,撞得頭破血流,一身青紫,同時又口吐鮮血,奄奄一息,幾欲待斃。

    眼看那小童將要斃命在那契丹人腳下,石秀目眥欲裂,直欲向樓下跳。

    這時卻見一名瘦骨嶙峋白髮蒼蒼的老頭分開眾人,跪向那名契丹男子,哀求道:「大爺,你行行好吧,我孫女擋著你的路了,我給你磕頭道歉,你繞過她吧,她年紀小,經不起您這麼踢打啊。」說著,那老頭就在地上騰騰地磕了十幾個響頭。

    那契丹男子狂笑道:「道歉有用的話,要捕快幹什麼呢?你這老頭好沒眼力,最近本將軍腿腳有些癢癢,想找個人踢踢,既然你欠揍,就改踢你吧。」說著這契丹人一腳將那跪著的老人踢出去幾尺,然後又追上去補了幾腳。那老人本就是風燭殘年,哪裡經得起他這番踢打,頓時七竅流血,橫死街頭。

    那契丹男子看了看慘死的老頭,哈哈笑道:「漢人真是羸弱,不堪一擊,髒了我的靴子。」說著拍打了一下馬靴,便大搖大擺地走開,身後那十幾名契丹護衛也跟著向前走去。

    旁邊遠遠圍觀的宋人一臉麻木,眼睜睜地看著那群契丹人耀武揚威地走掉,無一個人敢阻攔,隨後這群看客便作鳥獸散,無一人留下看一眼那一對祖孫。

    酒樓上石秀血貫瞳仁,哆嗦著嘴唇道:「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他。」說著就要向樓下跳去,盧俊義趕緊死死地抱住他,喝道:「冷靜些,你看遠處是什麼。」

    石秀冷靜下來,看了過去,卻見一大群宋軍正在作鳥獸散。想必剛才這群宋軍也看到那一幕,卻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止,更沒有一個敢拘捕那個契丹人。

    盧俊義剛才也想跳下去阻止那契丹人,甚至想當場殺掉那契丹人。在他剛想跳下樓的一瞬間,他看到遠處那群正一臉漠然地看著慘劇上演的宋軍。他太瞭解每個朝代末期的漢軍了,都是欺負同胞、跪伏異邦的狗東西,宋末、明末、清末、民國末,這種漢奸軍隊屢見不鮮。

    石秀扭轉頭,狠狠地瞪著盧俊義道:「員外,為什麼要攔著我。」

    盧俊義指著那群宋軍,恨恨地說道:「如果下去救那祖孫二人,抗擊那群契丹野種,那些宋軍定然前來制止甚至幫助契丹人,這樣的齷齪事情我見多了。到時候我們非但不能聲張正義,反倒把自己搭進去。」

    石秀冷靜了下來,說道:「定會如此。只是我們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惡棍逍遙無事嗎?」

    盧俊義想了想道:「今晚我們就解決它,如此這般」

    石秀聞言,點頭大喜,馬上起身奔下樓去,悄悄地尾隨著那群契丹人。石秀為人粗豪而不失精細,跟在那群契丹人身後許久,那群人都沒有發現。

    而盧俊義走下樓,走到那祖孫二人身前,將手放在二人的鼻息處,發現那老人已經死透了,而那小女童還有微弱的呼吸。

    盧俊義疾步走到盧家設在薊州的「有間客棧」(剛才的酒樓在砍柴巷外面,不是盧家的店),亮明身份,讓那掌櫃派夥計先將那女童送到附近的盧家開設的醫館裡搶救,然後再買了棺木將那老人下葬。

    那小女童的生命力很是強盛,經過大夫的救治,便緩緩地醒了過來。

    盧俊義低頭問道:「小姑娘,你父母呢?」

    小姑娘淚流滿面:「遼兵過來打穀草的時候,搶我們家的東西,我父母阻攔,他們就殺了我父母,就剩下我爺爺和我。我爺爺呢?」

    盧俊義低頭不語,這孩子太慘了,她跟遼人的仇怨真是似海深。

    那小姑娘冰雪聰明,頓時從盧俊義的表情上察覺了:「又是被遼人害了。」

    小姑娘當時就哭昏過去。

    盧俊義吩咐醫館的大夫看顧好那小姑娘,然後他回到有間客棧。

    石秀已經等在那裡,低聲道:「我見那人和他的手下進了一個叫做怡紅樓的青樓。」

    當晚三更,盧俊義和石秀換了一身的黑衣,蒙上面,短衣襟小打扮,腰間帶著匕首。兩人悄悄摸進了怡紅樓,脅持住一個龜公問清楚了那契丹人的房間。盧俊義想打暈那龜公,誰知道石秀在那龜公的咽喉用匕首用力一割。盧俊義輕聲喝道:「為什麼要殺死他?」石秀道:「誰知道那龜公眼力如何,如果他記得我們的眉目,豈不壞了大事。」盧俊義心道有理,同時對石秀的心狠手辣和謹慎細心有了直觀的印象。

    然後他們溜到那群契丹人所在的房間。這一天契丹人心血來潮,極度興奮,那首領也讓護衛們都找了娼妓來陪。喝酒和媾和用盡了他們最後的警醒,他們異常放鬆地睡去了。

    盧俊義本想會有一場大戰,誰知道這些人都睡的像死豬。是只殺那個首領還是全部都殺呢?盧俊義心道那些護衛都是為虎作倀死不足惜,留待日後也是敵人,不如現在容易殺就先殺了吧,而且這怡紅樓也不是盧家的產業,死了這麼多人,讓它關門,正有利於盧家的青樓開業。以防萬一,盧俊義和石秀殺人的時候都摀住那人的嘴巴,然後割喉。那十幾個護衛和陪著他們的娼妓都被一一除去,最後是那契丹首領。

    撬開那首領住的房間門,盧俊義正想邁步進去,卻覺得寒光一閃,那契丹首領揮舞著一把長刀劈了過來。盧俊義急忙閃躲,跟隨而來的石秀忙將匕首向那首領的臉上狠狠地擲了過去。那首領忙用長刀去擋,石秀這個舉動救了險些挨劈的盧俊義。盧俊義和石秀趁著那首領閃躲匕首的功夫,跑到守衛房間,從那裡面各自抽出了一把長刀。

    那首領房間的燈已經亮了起來,同時他淒厲地大喊:「有刺客!」盧俊義和石秀對看一眼,要速戰速決。

    盧俊義一腳將那首領的房門踹開,然後一刀擋著了那首領力劈華山的兇猛一刀,然後石秀見縫插針,一刀刺中了那首領的胸膛。盧俊義再用了內勁,將那首領的刀磕飛,然後緊接一刀砍掉了那首領的首級。石秀緊跟著將房間內的兩個娼妓砍死。

    這時怡紅樓的院裡雞犬不寧,一些護院的提著刀向樓上奔來。盧俊義和石秀推開後窗,向樓下一跳,然後一溜煙地跑回了有間客棧。

    難免被客棧的掌櫃看到,不過那掌櫃是盧家人,自然不能殺人滅口。盧俊義笑著對等候家主歸來的掌櫃說道:「我和石秀兄弟剛才去殺了一群狗,因為來的路上那群瘋狗咬死了人。我們這一身都是狗血。這些事情太不吉利,你不要說出去。」

    那掌櫃猛點頭,笑道:「我自然不會對另外那些狗說的,省得他們再去咬您。」

    盧俊義和石秀聞言大笑,這掌櫃很有趣。

    經過這一場的合力殺敵,二人的友誼突飛猛進。盧俊義便開門見山道:「我此番來到薊州,就是想請兄弟前去幫我的。」

    石秀早就聽說盧俊義富可敵國、生意廣多,一直都存投效之意,奈何一直沒有門徑,這番盧俊義主動提出,石秀哪能拒絕,忙五體投地道:「兄長收留大恩,石秀沒齒難忘。」

    盧俊義忙攙扶起石秀,笑道:「前短時間我從時遷兄弟那裡聽到你的事跡,就一直想過來看望你一下,誰知道一直脫不開身。沒想到短短幾個月裡卻發生了這許多不幸的事情。石兄弟,莫要沉湎於往日的不幸中。憑你的身手,未來再掙出十份原來的家業也不難啊。」

    石秀頓覺愁雲散去,晴空萬里,過去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這番遇到盧大哥這等貴人,未來只要緊緊跟隨他,定會前程似錦。

    盧俊義想到還要拜訪入雲龍公孫勝,就沒有跟隨石秀一起前往大名府。修書一封,讓石秀帶著信件和那個名叫徐曉卉的女童前往大名府。讓燕青將石秀先安定在俊義武館裡修煉武功,讓石秀的武藝再提上一個層次。等盧俊義再回大名府時,便安排石秀在那個重要崗位,讓他做他最適合的事情。而徐曉卉暫時安排做李師師的小丫鬟,不過之前要讓安道全替小姑娘治治傷病,等身體養好了再去幫助李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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