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旅行18「見鬼」
項擎朗認為徐悠悠說的有道理。
第二天一早,他從左家方向四處尋找醫院和私人診所。左憂民不會開車,他會尋找最近的診所,但是另一方面,他不喜歡出門又搬過來沒多久,很可能迷路。
這是項擎朗一早上的發現,附近的醫院和診所都沒有他出現過的跡象。
到中午時分,項擎朗也有些疲憊了,他走到一間小超市要了一瓶水一包煙,等待老闆找錢的時候,看起來是老闆娘模樣的女人從貨架後面站起來喊,「我說你啊,好好看清楚,不要找錯了!」
老闆不耐煩的喊,「我知道了,你有完沒完?」
「你以為我樂意喊你?」老闆娘氣呼呼的說,「要不是你天天說見鬼,我才不管你。」
「你不是不相信嗎?不是說我做夢嗎?」
「嗨!你還抬槓?你自己說說,那天晚上你後你找錯幾次錢了?」
老闆一聽這話,不吭聲了。默默把找出來的零錢遞給項擎朗。老闆娘見狀,也走到更遠處的貨架。
項擎朗搖搖頭,把老闆多找給他的五塊錢退回去。
老闆臉一紅,收下,悄聲說,「實在不好意思,最近這個腦子不太夠用。」
「出什麼事了?」項擎朗問。
「哎!」老闆重重一歎氣,猶豫了半天才問,「你相信有鬼嗎?」
「這個。沒見過,不好說。」
「可不是嗎?我以前也這樣想,老說見鬼見鬼,可有幾個人真正見過?」老闆搖頭道,「我那天真的見鬼了。」
「哦?」項擎朗挑挑眉毛,「怎麼回事?」
老闆張張嘴,又仔細可能了項擎朗半天。才開口道,「我記得那天晚上生意特別好。打烊地時候快十二點了——哎?人不是常說子時陰陽交匯,最容易見鬼嗎?」
老闆突然文縐縐的來這麼一句。
項擎朗笑了一下,「也許吧。」
老闆撓撓頭,「反正就是那個時候吧,我站在這玻璃門這兒準備打烊,忽然我看到一輛裝了煤的大卡車飛速的開過來,街上那時候只有一個男人。搖搖晃晃的走著……你卡車司機按了兩下喇叭,可是那個男人就像沒聽見一樣……我當時嚇的心都不跳了,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見那卡車撞上了這個男人……」
老闆撓撓頭髮,「那輛卡車有一盞大燈壞了,沒亮,那男人又是從前面地小區直接拐出來……司機沒發現他也有可能,可是人家按喇叭了啊,所以我尋思那男人可能耳朵有問題。」
「然後呢?」項擎朗問。
「然後。然後我嚇壞了,趕快喊我老婆。她忙著點貨,可能是沒聽見,我就過去找她,讓她打120報警。就這一共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等我再回來……」老闆壓低聲音。「你說怪不怪?車沒了,那男人也沒了!」
「沒了?」
「是啊,沒了。那男人當時被撞地飛了起來,我想就算不死也肯定昏了,誰知道我跑過去一看,沒人,連血跡都沒有。」
「會不會是卡車司機把他拉走了?」
「就半分鐘的時間,最多半分鐘。司機連下車檢查一下的時間都沒有……怎麼可能?」老闆費解的睜大眼,看看項擎朗……好像期待從他那裡得到幫助。
項擎朗低頭沉吟了片刻,「你見到那個男人的臉了嗎?」
「沒有。天黑的。根本看不到什麼。我也是看他的身形和走路地樣子覺得是個男人。」
「那卡車呢?車牌號什麼的你記下了嗎?」
「哎呀。」老闆有些懊惱。「我當時嚇糊塗了,也沒想那麼快人就跑了……我想那司機總要下車確認一下吧?就是讓我老婆報警那半分鐘。我哪知道司機就能直接跑了。」
「是個什麼樣的車,你還記得吧?」
「那個我記得。東風大卡車,裝的是煤。我後來在馬路上也撿到了幾塊煤渣。」
「是這個月十九號的晚上嗎?」
「是啊。」老闆有些奇怪……這才發現項擎朗有些不對。
「你給我指一下當時車的位置還有人的位置。」項擎朗給他出示了警官證。
老闆一下興奮了,「你看你看,我說吧,我就說出事了。我老婆非不信,一直說我見鬼!害我以為真見鬼了,這幾天都睡不安穩。」
「哪有那麼多鬼。」項擎朗笑了一下,隨著老闆走出超市。
出事的地點在西面,據老闆說,那男人往西走,卡車也是向西開。開車開到距離男人二十米遠地時候,男人才突然從小路上走出來,卡車司機急忙按了喇叭,可是男人沒聽見,這時候剎車也來不及,於是悲劇就發生了。
男人落地的方向正好在南邊的一條小巷口。
項擎朗走了兩步,看看周圍情況問,「你當時沒到巷子裡看看?」
「啊?」老闆愣住,「看這個幹什麼?當時街上沒人,司機也不可能那麼快的速度藏了屍體再開車走……」
項擎朗沒有再說話。他差不多可以相信,這個男人就是左憂民。因為之前被宋琦推倒撞到了頭,也許有短暫失聰的現象,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聽不到卡車的喇叭聲。
現在地問題只有一個了,是誰,在這半分鐘之內,移動了左憂民的屍體——如果照老闆說的,司機根本來不及剎車,左憂民被這樣的巨大衝擊力撞到,可以生還的幾率已經小於等於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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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擎朗回到警局,意外的看到了戰無情。
他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正和江守言坐在沙發上聊天。
見到項擎朗,他站起身,「找到了嗎?」
「什麼?找什麼?」項擎朗問。
「哦。我告訴他你出去找線索了。」江守言回答。
項擎朗掃了戰無情一眼,「你怎麼突然對這個案子感興趣了?」
戰無情有些訥訥的回答,「我……我覺得我也要負點責任,如果不是我,宋琦和左憂民大概也不會分手。現在事情搞成這樣……」
「宋琦打電話向你求助的時候,你可沒這麼熱心。」項擎朗忍不住提醒他。
「我……我那時候不知道她會殺人。」
戰無情苦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