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情說案 魔鏡 空巢 21 欲蓋彌彰
    空巢21欲蓋彌彰

    真相就在眼前,唯一欠缺的就是只有蔣紅蕾死前到底抓了些什麼。剛才孟醒說的只是一種可能,死者臨死前會做抵抗和掙扎,但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抓著的是足以讓警方順籐摸瓜找到兇手的線索。

    「這個東西差不多有手腕那麼粗,而是很結實,表面是光滑的……並且只有兇手才有……哎?你說誰帶這麼個大傢伙出門?」孟醒狐疑的說。

    「你怎麼知道有手腕那麼粗?」江守言問。

    「肯定啊。」孟醒難得聰明一回,得意的握緊拳頭,「看到沒,握緊拳頭的話,大拇指在上面,如果是很細的東西,骨折的怎麼也不可能是食指,而應該是大拇指。除非這個東西超過了手腕的粗細,這樣大拇指和食指在兩個方向,只有這樣才可能。」

    江守言調侃的說,「不錯嘛,你也有開竅的時候。」

    孟醒小人得志的笑,繼而乘勝追擊,「你們說會不會就是兇手的手腕?」

    江守言拍拍他的頭,「怎麼可能?當時兇手肯定處於情緒失控的狀態,右手還拿著磚頭,死者又奄奄一息,沒有抵抗的力氣,怎麼能夠著兇手的手腕,並且死死抓住以至於兇手為了掰開她的手而導致她骨折。」

    「那還能有什麼?」孟醒氣餒的說。

    徐悠悠一直沒有說話。她總是幻想自己就是受害者,他們的一言一行。他們最後腦子裡浮起地念頭……這樣很累,也很難過。每一次幻想都好像一次洗禮,重新經歷那個悲慘的午後,那天起,她變得一無所有。徐悠悠沒有覺得這是什麼能力,經歷過那樣的一次死亡,人大概都比較敏感。僅此而已。

    那麼這次是怎麼回事呢……她閉起眼睛。腦海裡浮現栩栩如生的畫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那個女人。好像是她,又好像是蔣紅蕾……疼痛,絕望,惶恐,腦袋裡一片空白,喊不出聲音……或者喊了也沒有用,她知道。魯景倫在房間裡玩遊戲。他討厭她,不想聽她說話,故意把音響開的很大……對了,她有一個兒子。兇手殺了她以後,會不會也要殺了他?

    徐悠悠額前冒著冷汗,這一幕太真實,也太驚險……

    「是腳腕。」她嚥下一口口水,費力的說。

    還在討論地江守言和孟醒愣住了。「腳腕?」

    孟醒差點笑出來……和手腕最接近的東西,可不就是腳腕嗎?

    「蔣紅蕾害怕兇手對魯景倫不利,所以用最後地力氣抓住了兇手的腳。她當時躺在地上,唯一能抓的,也只有腳了。」

    江守言如夢初醒,猛點頭。「如果說蔣紅蕾的手指是被兇手掰斷的,那麼她當時肯定用了很大的力氣,換句話說,兇手的腳腕一定會留下瘀痕!」

    「這怎麼看啊……」孟醒張口結舌,「我們不能把所有人叫到一起叫他們脫鞋挽褲腿吧?」

    話音剛落,樓梯上傳來兩個女人地說話聲。

    「哎呀,怎麼這麼多天了,還是這股味?!」

    「行了,你知足吧,你才聞了幾天?警察找過來以前。我還一直以為是我家貓又叼了死老鼠回來。害我天天打掃房間,恨不得連水管都拆開了看看。」

    「呵呵。誰叫你倒霉呢,剛好住她家樓上,有點味可不就全都讓你聞到了。」

    「你還說!」

    江守言走出去,發揮優勢,揚起中年婦女最愛的笑容,「兩位好。」

    兩位中年婦女狐疑的看看他。

    「我是警察。」

    「我們知道的都已經說過了。」這兩人很明顯不耐煩。

    「我知道。我知道。」江守言客氣的笑,「其實我就是想問問,最近這幾天你們有沒有看到誰的腿受傷了?嗯,這麼說吧,就是誰的腳腕那裡有瘀青的痕跡。」

    「這我怎麼知道?」兩位婦女啼笑皆非,「再說了,誰會好端端地盯著別人的腿看?」

    江守言沒有失望。他也知道,兇手一定會想辦法掩飾這個淤青。

    其中一個婦女突然皺著眉頭,「你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來了,前兩天孫工的腿受傷了,聽說是在車間被燙到了。」

    江守言道了謝,兩位婦女就嘮叨著上了樓。

    「她說的那個孫工就是孫強吧?」江守言一臉壞笑,「正好住在死者家隔壁,想殺人的話,天時地利人和,又這麼巧腿受傷了……」

    沒有人覺得這只是巧合,孟醒沒等他說完就敲響了孫強家的門。

    開門地是王雅如,很客氣的把三人迎進了門。

    「我們就是過來瞭解點情況,」江守言笑瞇瞇的說,「孫工在家嗎?」

    王雅如臉上有些不自然,「在家呢。這不前幾天腿燙傷了,在家修養呢。」

    「方便的話我們想跟孫工談一談。」

    王雅如沉默了一下,「好吧,你們等一下。」

    說著去了臥室,不一會,王雅如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孫強走了出來。孫強戴著眼睛,可能是用腦過度,禿頂的厲害,穿著家常的短袖短褲。江守言幾人看到孫強的腿,心就涼了半截……右腿腳腕的地方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

    「哎呦,不是燙傷嗎?包這麼緊不怕感染啊?天這麼熱。」江守言假惺惺地去扶孫強。

    「醫生這麼交代地,塗了燙傷膏了,不怕的。」孫強在王雅如和江守言地幫助下,好容易才坐在沙發上,「謝謝。」他對江守言說。

    「不客氣。」江守言樂呵呵的坐下,「怎麼燙的?」

    「……嗯,前幾天在車間,幾個學徒不太熟練,電焊的鐵水就濺到了我腿上。」孫強淡淡的說。

    「這幾個學徒不是不熟練,我看是和你有仇。」江守言嘖嘖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孫強很有禮貌的說。

    「呵呵。我就是覺得幾滴鐵水讓您受這麼重的傷有些不可思議。」

    江守言的父母都是工人,電焊的活他也見過,通常來說只是火花四濺,鐵水就算濺到身上也只是分散的幾滴,決不至於像孫強的包裹的那麼嚴重。

    孫強搖搖頭笑了,「把剪刀拿來。」他對王雅如說。

    王雅如輕輕咬著嘴唇,轉身去臥室,接著拿了剪刀出來。

    孫強接過剪刀,很利索的幾下剪開了包紮著傷口的紗布,忍著痛揭開,「你們看。」

    這一下是誰也說不出話了。孫強的燙傷在右腿外側,靠近腳腕,差不多10*15公分,坑坑窪窪,血肉,膿水和淺褐色的燙傷膏混在一起,說不出的噁心。

    當然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假設兇手真的是孫強,很可能為了排除嫌疑而故意燙傷自己。

    徐悠悠和孟醒都不由自主的打個寒戰……這個代價有點大吧?光是看著也疼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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