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聽了項擎朗的話,低著頭想了很久,才像終於鼓頭說,「你相信我嗎?」
項擎朗楞了一下,「我有什麼理由不信你?」
「我……」她囁嚅著道,「我在不恰當的時間出現在不恰當的地方……」
項擎朗恍然大悟的笑了,「哈哈,你以為我懷疑你殺了郭強?」
「你從來沒有想過?」她不相信。
「……」他無言的看著她,「我們是不是溝通不良?我有表現出懷疑你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猜的?」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沒有懷疑我的理由。」她堅持,兩眼緊盯著他。
「我不知道你想聽什麼答案。」他打著太極說。
心裡警鐘大作……依然也用這種眼神看過他,在買了一件不合身的新衣服之後。他試過說,你長的漂亮,穿什麼都好看,結果挨了一圈,依然說她虛偽。他也試過說這衣服醜死了,結果還是挨打……總之當這種眼神出現在女人眼裡的時候,什麼都不說才是最明智的。
可惜他錯了,徐悠悠不依不饒道,「你怎麼想的就怎麼回答。」
「呃……」他歎氣,想了一下,說,「以警察的經驗來說,殺了人你就不應該留在現場那麼久,你也沒道理再編個魔鏡的故事來騙我,而且現場那個環境,以一個單身女人的力量不可能完成……」他停頓了一下又說,「以男朋友的身份來說。我不相信你有殺人地膽子,而且以你的智商,也不可能做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事……還有什麼,我一時想不到,想到了再補充……」他捂著太陽穴裝頭腦,「我還有病呢,你別讓我想那麼多。」
徐悠悠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好像說的都有道理,可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她看項擎朗可憐兮兮的樣子。心就軟了,扶著他起來,「你去休息吧。」
項擎朗伸手抱住她,「我難得有病一次。你哄我睡覺。」
徐悠悠的脖子都硬了……她對於項擎朗三五不時的撒嬌還是不太適應,可是看那個樣子,又好氣又好笑,點點頭。「我給你講白雪公主的故事。」
項擎朗拖著她回臥室,抗議說,「我不聽那個,我要聽火影忍者。」
「……那是什麼?」
「……跟忍者神龜差不多。」
「忍者神龜又是什麼?」
「……你故意的吧?」
他捏著她地臉問。她笑呵呵的躲開,「別鬧,就聽白雪公主。」她把他拽到床邊。讓他拖了鞋躺好。又幫他拉好被子。
「為什麼啊?!」他哼哼唧唧的說。「我為什麼要聽那白癡故事。」
「哪裡白癡?!」她白了一眼說。
「哪裡不白癡?當公主的人能被蘋果噎死,都過地什麼日子啊?」
她差點暈倒。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解釋這故事。他肯定沒有看過《來自地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曾經有人會為了一串葡萄送命。
扶著額頭道,「你睡覺吧。」
他側身躺著,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跟我一起睡?」
她不說話,低著頭走到門口關了門,然後回來拖鞋,爬到床上。
「嘿嘿。」他笑的心滿意足,伸手抱住她。
原來生病還有這個待遇,呵呵。真好。
她窩在他懷裡,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怦怦怦地,漸漸和他心跳一致,除此之外聽不到任何聲音。就是這樣的安靜,讓人心安。
「你睡了嗎?」她怕驚動他,全身僵硬的側躺著,脖子越來越疼。
換個姿勢讓自己舒服一點,也解放了她。
「那你什麼時候能睡?」她支著頭問。
「……你趕時間?」
「呃,不是。」她把頭髮撥到腦後,「我想你睡不著的話,不如聊聊魔鏡。」
他想,總算說到重點了。
還什麼白雪公主,繞那麼大彎……是怕他聽到魔鏡不高興嗎?
他微笑著雙手枕在腦後,「好。」
「呃……」
「魔鏡是個男人吧?」
「不知道。」
「肯定是個男人。」
「也不一定吧?」
「好,先不討論這個了。你繼續說吧。」他笑一下。當然沒辦法相信有女人做這樣地事,可是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看樣子魔鏡是男是女也不是徐悠悠關心的重點。
點點頭,很嚴肅地說,「魔鏡第一次給我打電話是十一月六號。」
他嗯了一聲。收起玩笑地心理。
魔鏡地目的不僅僅是殺郭強,這點可以肯定。徐悠悠在明,人家在暗,會不會傷害到她都很難說……雖然他對郭強地死實在很高興,甚至在心裡給魔鏡送了一朵大紅花,不過現在,抓到魔鏡才是首要任務……感激的話留著沒人的時候偷偷說好了。
「也是凌晨的時候,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不過可以查電話記錄。」她皺著眉頭說,「魔鏡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享園居的糖醋魚好吃嗎?」
項擎朗楞了,倏地轉頭,徐悠悠對他點頭,「就是那天,我和你去吃的糖醋魚。」
他想起來了,那天徐悠悠去旅行社定好了時間,高高興興的來找他一起吃飯。他們去的享園居是新開的飯莊,聽說糖醋魚是招牌……那,這是不是說明,魔鏡也曾經調查過他?如果真是這樣,問題就嚴重了。明知道她做過警察,也知道她男朋友是警察,這樣的話還敢如此囂張的殺了人並且打電話示威,簡直就是膽大妄為啊。
徐悠悠又接著說,「我當時嚇了一跳,就趕快問他是誰。他在電話那邊笑,說我好好想想,一定能想到。然後他就說,我可以先叫他魔鏡。」
「那你想過沒?」他趕快問。
「當然想過。可是完全想不到……」她懊惱的趴在床上,「從我上幼稚園開始,一直到大學畢業,接著工作,接觸過的見過的,有點印象的,幾乎全想過來了……可是有什麼用啊?我看不出來任何一個可能是魔鏡的人!」
「你明天把你想到的資料給我,我去查查。」他想了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