煒森深深的沉浸在自己甚至可以稱之為美妙的回憶中的時間,仇恨早就成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人性中那些美好,甜蜜,甚至僅僅是安心的睡一覺,都與他絕緣。
「駱奇用俞大衛的名字住進酒店,他每次出現我都可以在附近轉悠,所以誰也沒有懷疑到我。即便這樣,還是讓閔敏發現了駱奇的身份,對於這點,我倒是不害怕。我知道閔敏這丫頭喜歡駱奇,她絕對不會亂說話。而且,案發以後你們一定會懷疑那個神秘的俞大衛,即便日後查出來,也沒有人會往我頭上想。六月七號,也就是案發前一天晚上,我開始了我的計劃。」
「我首先假扮成俞大衛,在餐廳裡和洪天兆糾纏。駱奇對此並不知情,他一直以為這只是個遊戲,當遊戲結束,他的父親就會出來和他相認。後來回到21樓,我又故技重演,讓翟躍做我們的目擊者幫洪天兆要果盤的時候,我趁洪天兆沒有防備,從後面打暈他,和他一起進入2101房間。然後我馬上用事先准趕快離開酒店和事先約好的時間證人,就是那個廚師會面。」
「到十一點,我估計洪天兆已經醒了,藉故有事,又回到酒店。這時候洪天兆已經因為失血過多陷入昏迷……對了,你們一定想不到我用了什麼方法!」駱煒森狡捷的笑,像隻老狐狸。
項擎朗聳聳肩膀,「很遺憾,我們想到了。洪天兆在你離開之後不久就會醒來。當他發現自己手腳被縛。第一件能想到的事就是求助吧?我們測試過酒店的隔音系統,做地非常好,也就是說他沒有辦法呼喊求助,至於電話,我想也被你拔掉了……這個時候,他唯一能做地就是尋找工具割斷手腳的繩索。而最便利的工具就是本來應該放在會客廳茶几上的水果刀……聯繫到2115房間電視櫃::+天兆脖後幾乎力道平行的傷口,我們猜測,在電視櫃旁邊的櫃子那,你設置了一個小機關。還要我繼續說嗎?」
駱煒森苦笑一下。「還以為我想的天衣無縫……你說吧。」
「我想洪天兆的手應該被反綁在身後,你把刀子放在櫃子的最下一層,他為了能拿到刀,就必須背對著櫃子跪在地上……你設置地機關就在這,刀子的一頭連著另一把刀,只不過那把刀被細細的繩子懸掛在櫃子頂部。當洪天兆拉動下面的刀子。事先做好手腳的繩子斷了,利用組合櫃特殊的結構平行固定在空中地刀子就會穩穩當當的掉下來。刺中洪天兆……為了能讓你地機關順利啟動,你在
駱煒森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脖子,「沒錯。每個角度每個方面我都考慮到了,為了能夠一擊而中,我試了足足四十五次!」
「你確實考慮的很周全。做的每一步都恰倒好處地把自己地時間證明顯露出來。我想你用這樣的方法。一方面是為了讓自己脫身。而且那天晚上是你想的替死鬼駱奇值班地日子,很多人都可以證明他沒有作案時間,而另一方面。大概是不希望洪天兆這麼容易就死掉吧?!」
「沒錯!我不會讓他死的那麼痛快……但是還有一點,如果他當時就死了,那我用繩索綁過他的痕跡就會被你們發現,這樣一來,我的時間證明就完全無效了。所以我十一點又趕回2101房間,幫他鬆綁,止血……他的傷口比我想像中要嚴重的多,但是也沒那麼容易死……呵呵,然後我安撫他,會幫他找醫生和報警……他又驚又怕,沒多久就睡著了。你知道嗎?我在2101守了他一夜時侯就想,說的真有道理,他流了那麼多血,可是依舊睡的香甜……而我呢?我失眠了整整二十三年!他害了那麼多人,如果不是他,我和素容就不會分開,我們就不會被學校開除,素容也不會瘋!這一切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駱煒森脹紅了臉大喊大叫。
項擎朗他們都沒有說話,面色肅穆的等待他平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駱煒森深呼吸,「第二天早上,我照常上班。期間我回來過幾次,他大概已經想到我不會救他,也猜到我的目的了……他問我,到底是誰?瞧瞧,我的仇人已經忘記我是誰!我永遠也忘不了,當我輕輕在他耳邊念出我的名字,他那副驚恐交加的樣子……也許在他心裡,連素容都已經忘記,更不要說我了。這時候我去掉了他脖子後面的紗布,又劃了兩刀,讓血流的更多……到中午一點,我把他抬到床上,就用那把水果刀……一刀,一刀,慢慢的割下他的臉,然後小心的放進塑料袋封好……他早就疼的暈了過去,哈哈!」駱煒森興奮的大笑,
「你們真應該看看那個樣子……生不如死,可是偏偏就是死不了……」
他話音未落,忽然有些意興闌珊,」後面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兩點以後,我在22樓開會,期間回來過兩次,都是為了確認他及……收集他的血。有太多的血留在電視櫃附近,不想辦法遮掩掉,你們一定會猜到他的死因……對了,我還給駱奇發消息,告訴他洪天兆就是他父親……我也沒騙他,他是見過自己的父親了,只不過,呵,陰陽兩隔……我對他說,警方會查到他們的關係,到時候他一定逃不了,不如把這件事推到俞大衛身上。他嚇個半死,按我的吩咐,馬上退房離開了!」
「於是,經過你的設計,本來前一天晚上就遇襲的洪天兆,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三點左右才正式死亡!」
江守言不知道是不寒而慄好,還是暗自佩服好……充分滿足了自己的復仇心理,又製造了牢不可破的時間證明……這個駱煒森確實是個不簡單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