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緝兇 第四卷齊家大院(TXT全文字手打) 第二十一章 挾持
    第五卷520是我愛你第二十一章挾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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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的危機暫時解除。但是衛生間裡還躺著一具屍體。徐諾走過去看呂聰說的遺書,遺書很長,打印了好幾張A4紙,把為什麼殺人、怎麼殺人全都寫得清清楚楚。

    呂聰看完後說:「打電話叫隊裡的人來,驗屍和勘察現場,如果真的是自殺,我看就可以結案了。」

    「你覺得陶英真的是兇手?」徐諾打完電話後輕聲問。

    「一切看證據!如果屋內沒有外人留下的痕跡,陶英也真的是自殺的話,還有什麼理由懷疑這一結論?」呂聰反問道。

    「嗯,那倒是。」徐諾低下頭,呂聰說的沒錯,一切看證據,如果自殺是真的,遺書也是真的,那麼自己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她轉身走進書房,陶英家裡的陳設都很簡單,書房也空蕩蕩的只有一個電腦桌、上面放著電腦、打印機、掃瞄儀等。

    桌角處放著幾本有關養貓的書,看得出來都是被反覆翻閱過的,書頁蓬鬆、折痕明顯,徐諾拿起最上面一本信手翻翻,裡面有很多被紅筆圈起來的內容。還有些陶英自己的批注。

    不多時,法醫和檢驗人員全部趕到現場,劉赫跑進來先看了遺書後,氣得往桌上一扔道:「就為了個化妝品,殺了三個人還把我們折騰的死去活來,結果她倒好,自己一死了之了,真是便宜她了!」

    「幹活去,事情還沒弄清楚呢,瞎嚷嚷什麼!」呂聰把劉赫打發走,拿起遺書按順序理好,放進證物袋內遞給檢驗人員,「回去認真驗驗指紋。」隨後跟著王法醫走進浴室。

    由於屍體的手臂緊貼著浴缸沿,所以血沒有滴在地上,而是順著浴缸壁盡數流進浴缸內。檢驗人員先把浴缸內的液體做了取樣,然後將其全部抽出,這才露出整具屍體,已經被泡得棕黑髮漲。王法醫大致觀察後說:「死者、女,25歲上下,死亡時間應該在24小時左右,體表肉眼可見的傷痕只有手腕處刀傷,傷口外深內淺,符合割腕自殺特徵。池底有一把雙刃刀,長度約八厘米,有可能是割腕用刀。」

    「會不會是捅死前兩個死者的刀?」徐諾插言問。

    「嗯,很有可能,不過要回實驗室進行比對以後。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王法醫起身指揮警員小心翼翼地把屍體抬出浴缸,雖然沒有像第一具屍體那樣基本完全腐爛,但是在夏天封閉的浴室內、而且在血水內泡了一天,屍體已經腫脹的非常脆弱,一不小心就會碰破皮膚。

    「陶英遺書中說,浴缸是殺害前兩名死者的地方,放干血之後,清洗乾淨才移屍。」徐諾看著空空的浴缸道,「但是憑她的瘦弱,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怎麼把屍體運走的?她又沒有車?」

    劉子玉在之前的拜訪中,就對這個自閉女沒什麼好感,得知她是兇手後,更是自然而然的覺得,除了這個神經兮兮的女人,再沒別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就湊過來說:「我聽說一般精神有問題的人,爆發的時候力氣都是很驚人的,有的精神病,好幾個壯漢都按不住呢!我看,這女人一定是那種。一殺人就興奮,然後就變得很有力氣的人。」

    「你怎麼不說看見月亮就變成狼人啊?」李可昕標記好證物後也溜躂進來。

    劉子玉嘿嘿一笑:「可昕姐,我看她最多是一殭屍,狼人都是健壯型的。」

    徐諾聽他們那陶英開玩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發作,這些天隊裡的人,為了這個案子一直緊繃著神經,好不容易有望結案了,自己不能因為奇怪的直覺,就給他們潑上一盆冷水。她勉強笑笑,轉身走出衛生間。

    劉子玉奇怪地問李可昕:「徐隊怎麼了,兇手自殺了她怎麼還心事重重的?」

    「估計是屍檢結果還沒出來,她害怕又是兇手的圈套吧?」李可昕猜測道。

    劉赫不知什麼時候也進來衛生間,滿不在乎地說:「剛才王法醫不是都說了,傷口符合割腕自殺,而且這裡沒有搏鬥痕跡,我看徐隊是因為沒能趕在兇手死前,好好地折磨她一番,讓她生不如死地出出氣。」

    「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陰暗啊!」李可昕抬腳作勢要踹。

    劉赫急忙閃身,然後做嚴肅狀:「閒雜人等都出去,我要拍照。」

    徐諾從衛生間一出來,就看到鄭冰捧著遺書鬱悶地抓頭髮:「怎麼會這樣,按照我的分析,兇手絕對不是個會輕易自殺的人。上次我見過陶英,我覺得她只是自閉、不願意與人交往,但是心地是善良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周圍人都帶著釋然、輕鬆的笑容各自忙碌著,沒人理會她的喃喃自語。徐諾卻像找到知音一般,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我也不相信陶英是兇手,說不定又是圈套。」

    鄭冰跟溺水的人碰到浮木一般抓住徐諾,語速極快地說:「按照我的分析,兇手是一個膽大心細的人,而且生活中應該自信張揚、精明幹練,學習的是醫學、法律類專業……」說到這兒她抱住頭呻吟一聲,「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陶英,根本就是南轅北轍的。」

    徐諾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輕輕拍拍她的肩膀道:「如果陶英是被殺的,血液中很可能會有安眠藥或者麻醉劑成分,等到檢驗報告出來後,就什麼都清楚了。」

    劉子玉從臥室出來說:「徐隊你來看。」

    徐諾走過去一看,床墊底下壓著一張紙板,徐諾的報紙報道、雜誌採訪等等都被剪得整整齊齊貼在紙板上,甚至還有幾十張偷拍的照片。

    徐諾臉色微微有些難看,被人這樣關注著,實在是一件讓人很不舒服的事情。呂聰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道:「沒事了,都過去了,大家收拾一下收工回警局。」

    而此時徐諾也在試著收起對陶英的同情,心底不斷告訴自己,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回到警局,還未到下班時間,各項報告就已經紛紛送來。屍檢結果基本、無其他傷痕、無藥物殘留,唯一的發現就是死者死前喝過酒,但是酒精含量並不是很高,也不會有什麼迷幻作用,向來是死前喝來壯膽的,而那把刀子的確是殺人凶器。痕跡檢查結果、衛生間內只有死者指紋。

    徐諾原本的一絲疑慮不安,現在也毫無道理拿出來說了,畢竟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陶英就是兇手。劉赫和李可昕已經頭對頭湊在桌前研究慶祝方案,呂聰也露出了十幾天都幾乎沒見的笑模樣。整個警局現在似乎只有徐諾和鄭冰對視一眼,各自在心底深深歎氣。

    於泰哲背著手踱著八字步進來,笑瞇瞇地說:「最近大家辛苦了,明天再堅持一天,把資料整理好,正式結案,然後我給你們隊放假!」

    幾個年輕的警員圍過來鬧:「於副,是不是應該有點兒實質獎勵啊?」

    於副也不惱,還是笑瞇瞇地說:「嗯,這個月都加獎金!」

    「於副萬歲!」屋內歡聲大作。

    「好了,既然都查清楚了,就剩下整理和總結工作,今晚就別做了,都提前下班回去休息吧!」於泰哲最後又賣了個只動動嘴的人情,屋內更是吵鬧,大家手腳麻利地收拾東西,沒幾分鐘就走了個乾淨。

    辦公室內漸漸安靜下來,鄭冰兩眼發直地坐在沙發上,回過神來的時候,屋內除了她只剩下呂聰和徐諾兩個人。

    徐諾有點兒擔心地看著她:「鄭冰,你沒事兒吧?你去哪兒我送你。」她還是比較能理解,全部推測、結論到最後揭牌的時候,才發現都是錯的,鄭冰已經是心理學博士在讀,這個打擊對她來說肯定是很大的。而且兇手已經自殺,她連重新去分析研究的機會都沒有了,也難怪從剛才宣佈破案到現在,她整個人都無精打采。

    鄭冰努力想振奮一下精神,卻還是笑不出來,垮著臉邊收拾東西邊說:「不用了,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鄭冰走後,辦公室內就只剩呂聰和徐諾面面相覷,呂聰摸摸鼻子問:「徐諾,你,你怎麼還不走?」

    徐諾正在把案子的所有照片拷貝到移動硬盤內,頭也不抬地說:「等下時文軒來找我,約好出去吃飯慶祝。」嘴裡說著慶祝。但是卻半分高興的感覺都沒有。

    呂聰見她這個樣子,說:「怎麼,還是難以接受這個結果?你到底是覺得陶英不是兇手,還是覺得自己總比她晚一步,讓她一直佔盡先機而鬱悶?」

    聽呂聰這麼一說,徐諾也遲疑起來,第二種假設是她一直沒想到,或者是不願意去想的?她歪著頭認真思索半天,搖搖頭老實地說:「我也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說不定我只是覺得,為了幾瓶化妝品,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即使我們現在知道了事情真相,可是四條生命已經無法挽回了,所以實在提不起精神高興。」

    「好了,別亂想了,我看你就是因為這個案子太累、太壓抑了,回家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什麼都好了!」呂聰東西早就收拾好,卻把包放在身旁,坐在沙發上不動。

    徐諾奇怪地問:「呂隊你怎麼還不走。」

    呂聰又下意識地抬手摸摸鼻子,嘴裡說:「嗯,我,我馬上就走。」卻還是絲毫不動地方。

    這時辦公室門吱嘎一聲被推開,張欣悅探頭進來說:「呂大哥,能走……」說著忽然看到徐諾笑瞇瞇地看著她,忙解釋,「我們只是去醫院看那些白血病的小孩子,他們很可憐的,那個,最近工作忙,一直沒去,所以,今天說好去看看……」

    徐諾笑意更重,覺得心情瞬間好了很多:「我又沒問你,那麼緊張幹嘛?」

    倒是呂聰見張欣悅一邊磕磕巴巴地解釋,一遍用餘光偷偷看自己的臉色,明白她是怕自己不想讓徐諾誤會,才這麼著急解釋。拎起包走上前去,拍拍她的頭說:「你不是要去買肯德基給他們吃嗎?再不走可超過醫院的探視時間了,到時候看你怎麼辦!」然後回頭對徐諾擺手道,「我們走了。」

    張欣悅看見呂聰居然在徐諾面前,還對自己做這麼親暱的動作,一時間愣愣地不知道該做什麼表示,腳步有些機械地跟在呂聰後面走了,連再見都忘了說。

    沒多久時文軒一臉奇怪地走進辦公室,跟看到什麼稀罕事兒一樣跟徐諾說:「你才我剛才看見什麼了?」

    徐諾還在整理照片,頭也不抬地說:「看見呂聰和張欣悅了。」

    「我告訴你,我看見……」時文軒忽然頓住,「你,你怎麼知道?」

    徐諾好笑地抬頭看著他問:「我為什麼就不能知道?」

    時文軒看著徐諾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我之前一直以為呂聰喜歡……」

    「以為他喜歡我是吧?」徐諾看他這樣子,心道還不如直接說清楚,「其實在沒認識你之前,我就知道呂聰喜歡我,但是我對他沒有感覺,只是把他當做同事。雖然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跟張欣悅走到一起,不過我很替他們開心。」

    時文軒聽她這樣說,笑道:「看來是我想得太多了,收拾東西我們去阿澈那裡吃飯,他那裡最近新添了招牌菜,上周就打電話叫我去,我一直忍著等你忙完一起去吃。」

    徐諾關上電腦,回頭看見他那小孩子邀寵一般的表情,「撲哧」一聲笑出來,抬手摸摸他的頭說:「嗯,恩,真乖!」

    時文軒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扯進懷裡抱住說:「敢隨便動手動腳,看我怎麼收拾你!」

    兩個人笑鬧著,徐諾心裡那點點鬱悶早已經煙消雲散,但是開車上路後,一種不安再次湧上心頭,她忍不住一次次地去看後視鏡,好幾次乾脆直接回頭去看後面。

    紅燈的時候,時文軒偏頭問她:「怎麼了,心神不寧的。」

    徐諾皺著眉頭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後面有人跟著咱們。」

    時文軒聞言也朝後看去,正是下班時間,後面的車浩浩蕩蕩看不到尾,他回頭安慰徐諾道:「你肯定是最近太累了,要不我直接送你回家吧!」

    徐諾不想破壞他的興致,搖搖頭說:「我沒事,去吃飯吧!」

    時文軒看看她疲憊的神色,不管她說什麼,果斷地直接右轉說:「等下路過超市,我去買菜讓你今晚嘗嘗我的手藝。」然後伸手過來給她調低了座椅靠背,讓她能夠半躺下休息。

    徐諾歉意地說:「我們明天去吃。」

    「傻丫頭,我想等你一起去吃,是因為我希望你在我身邊,現在你既然已經在我身邊了,那麼在哪裡吃飯又有什麼區別呢?」

    到家後,徐諾找出圍裙準備幫忙,時文軒把她推進臥室:「你去泡個澡放鬆一下,不許進廚房,我的手藝可是獨家秘笈,概不外傳。」

    徐諾只好笑著應下,把圍裙給他紮好。這圍裙是買窗簾時候的贈品,上面兩只可愛的小兔子,還帶著一圈花邊。看著時文軒那麼大的人,套上這麼可愛的圍裙,徐諾笑得合不上嘴。

    時文軒難得地彆扭了一下:「你確定你不是在故意整我?」

    「當然不是,我家就這一條圍裙,將就了吧,反正就我看到,其實很可愛,很適合你……」徐諾笑得說不下去。

    時文軒捏捏她的鼻子無奈道:「你啊!」

    徐諾洗完澡,擦著濕嗒嗒的頭發出來,見時文軒還在忙活著,問:「真的不要幫忙?」

    「不用了,材料我都弄好了,湯也煲上了,等湯差不多的時候炒菜就OK了!」

    見他說不用,徐諾也不再客氣,打開家裡的電腦把案子照片拷貝進電腦。

    時文軒走進書房準備叫她吃飯的時候,徐諾正在翻看醫院案發現場的照片,他湊上去正好看到牆上心形的照片,順口說:「是個左撇子啊!難怪是高智商犯罪,聽說左撇子的人都聰明。」

    他無心的一句話,徐諾卻忽然緊張起來,把照片單獨拉出來放大問:「什麼左撇子?」

    還未等時文軒說話,她自己已經發現了問題,照片中的數字5,上面的一橫是從右到左,因為收尾處流下的血跡是在左側,仔細看去,5的左側一豎的旁白,又多出來一豎,下端是乾涸凝結成半圓的血跡。

    她覺得自己胸口開始發悶,呼吸漸漸困難,連時文軒不住問她怎麼了都顧不上開口回答。屏住呼吸調出來前兩個案發現場的圖案照片,放大後仔細辨認,可能這兩次犯案兇手時間充裕,圖案花的很仔細,5字一橫的末端正好與那一豎重合,所以流下的血跡也正好與豎線重合,所以一直沒有被發現,現在放大後仔細看,隱約能看到血液流下形成的痕跡。醫院那次的犯案,兇手可能是有些匆忙,那一橫畫的過長,探出了一部分,流下的血跡自然就與豎線分開了。但是由於第三個案子的時候,正好被害者還沒有死亡,大家忙著搶救,而且已經三個現場看過來,大家對這個圖案已經習慣,也就沒有過多的關注,

    而此時這個發現,讓徐諾覺得自己的預感再次成真。她正愣神著,忽然有人扶著她的肩膀使勁搖晃,她這才聽到時文軒在耳邊問:「小諾,小諾你怎麼了?」

    她顫抖著手,在文件夾的最後找到陶英屍體的照片,剛一點開時文軒也愣住了,半天才沙啞著嗓子說:「傷口在左手,她不是兇手……」然後見徐諾還在愣神,忙抓過手機塞進她手裡說,「趕緊給呂聰打電話!」

    而這時,手中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驚得徐諾手一抖差點兒給甩出去,時文軒眼疾手快地接住,打開了揚聲器。

    裡面傳來那個已經好些天沒有出現,如同夢魘般的合成聲音:「小諾,鄭冰在我手裡,想要救她的話,用你自己來換。哈哈哈哈哈!」

    那邊響起雜亂的聲音,只聽那個合成聲音說:「你也來跟小諾打個招呼。」

    隨後傳出鄭冰聲嘶力竭的喊聲:「陶英不是兇手……」然後電話「啪」地一聲被掛斷,只剩「嘟嘟」聲在屋裡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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