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中午,呂聰從會議室出來,一路小跑去法醫科準備詢問進度。臨進門口忽然放慢腳步,伸頭先從門上的玻璃窗向內張望。
張欣悅坐在電腦前正專心地打著什麼,嘴抿著表情有些嚴肅。
呂聰想起那天在醫院,自己從徐諾病房出來後,心情懊喪地不知走到哪裡,忽然聽到一陣歡鬧聲,抬頭卻發現張欣悅在一群孩子中間笑得燦若桃花。
忽然間覺得,五年前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孩子再度回來了,又彷彿她一直都在那兒,只是被自己的心塵封了。
呂聰不自覺地走上前去,才知道她每週都來醫院兒科做義工,一下午的時間,他跟孩子們玩做一團,下意識地去迴避自己心裡的苦悶。
於是再見到張欣悅,便也有了絲不一樣的情緒,他抬手輕輕敲門,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清冷的:「請進」後才推門而入。
張欣悅扭頭見是呂聰,面上不禁一赧,嘴角也不自覺地勾出抹笑意,手指電腦屏幕道:「來要驗屍報告?正趕工呢!」
呂聰不知為什麼有些心虛說:「難道我就不能來請你吃飯?」說完卻又後悔。
但是張欣悅不給他後悔的機會,起身雀躍道:「真的?那我們去近一點的地方吧,吃完飯還要回來趕報告。」
呂聰選擇警局對面的火鍋店吃中飯,二人相對而坐,望著熱氣騰騰的鍋底,卻不知說什麼才好。
呂聰吭哧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死因是什麼?」
張欣悅用勺子攪著鍋裡的湯,不以為異地說:「先被電擊導致昏迷,然後用衣物類柔軟物品摀住口鼻窒息而死,不過就算後面沒有窒息,因為電擊處在後腦,只要不馬上加以救治,還是會導致死亡的。」
呂聰摸摸下巴:「衣物纖維的報告出來沒有?」
張欣悅笑笑說:「那是檢驗科的工作,你問我哪裡會知道,先吃飯吧!」
呂聰便埋頭吃飯,張欣悅偶爾問他一兩句話,這頓飯的氣氛總算沒有僵硬到尷尬的地步。
吃過飯呂聰拿著報告、對講機和傳真機等裝備匆忙搭上了去下塘鄉的客車。背著這許多東西爬山,可真是累得他不輕,到達齊家之時,已經將近晚飯時間。
李可昕急忙接過背包嗔怪道:「怎麼不知道帶個人幫你拿東西啊!」
「出來的著急,其他警員還沒上班,本來想送了東西就趕回去的,看樣子是來不及了。」呂聰邊說邊看表,如果明天一早回去,不知道能不能趕上開會。
徐諾心急地拿過報告細看,屍檢報告沒什麼新線索,電擊昏迷後窒息而死。再看檢驗報告,死者口唇處發現的纖維是黑色純棉纖維,未發現不屬於死者的皮屑組織或頭髮。
徐諾看過報告後更加一籌莫展,這案子到現在還毫無頭緒,凶器也不知所蹤。
過了半天才想起來呂聰,忙道:「呂隊在這兒住一晚再走吧,現在這麼晚了,就算出去也趕不上末班車了。」說到這裡又發愁,他睡哪裡呢?
時文軒像是知道她想什麼一樣,笑道:「呂隊如果不嫌棄,跟我湊合一晚吧。」
呂聰沒什麼表情,只說:「好,那就麻煩你了。」
沒過多久,劉赫和李可昕也趕回齊家,二人忙了一上午,幾經周折終於找到當年的大夫寧世飛,劉赫手舞足蹈地講述著見面的經過。
在下塘鄉瞭解到寧世飛現在住在下塘鄉偏東的一個村子裡,劉赫和李可昕進村稍一打聽就知道了他家的方位,獨門獨院的三層小樓,院內種著茂盛的花草,一個老人正蹲在院中不知翻弄著什麼。
劉赫揚聲喊:「老大爺,這裡是寧世飛寧大夫的家嗎?」
老人直起身子底氣十足地問:「哪個找我啊?門沒關自己進來吧。」
劉赫二人問起齊家舊事,寧大夫沉默半晌道;「這陳年舊事還提來做什麼。」
劉赫著急地說:「寧大夫,這件事情很可能跟我們現在調查的一樁命案有關,希望您能為我們提供線索。」
寧世飛的目光在劉赫和李可昕的臉上來回掃視,似乎在驗證他們的真誠度,最後終於開口道:「我跟阿忠的父親是老朋友,但其實我對齊家的事並不瞭解。記得那年天冷的早,秋至剛過不久就開始下雪,有一天我正在藥鋪坐堂,阿忠一身風雪地趕來,說請我去給家主診脈。」
「當時我很奇怪,因為我之前聽說過,齊家的大夫是二房少爺從市裡請來的,怎麼突然要我去。」寧世飛瞇起眼睛,似乎在回憶當年,「不過憑我和阿忠父親的關係,再加上齊家出了三倍的診金,我自然也沒有推脫的道理。」
「到了齊家,我一診脈就發覺不對,依脈象不僅是風寒入體、鬱結於胸,更有中毒跡象。我細細查驗藥渣卻沒有進一步發現,但是如若不說,又實在不合醫者之道。我便私下跟當時的當家奶奶說了自己的發現,沒想到她卻像是懷疑終於落實了一般,並未露出驚訝,反倒是滿面愁容,眼含恨意。她嘴上淡淡地叫忠叔給我賞錢,並且囑咐我用心配藥,不要宣揚出去便急匆匆地走了。」
李可昕奇怪地問:「不說是砒霜中毒嗎?」
寧世飛滿臉詫異地望著李可昕說:「誰說是砒霜?如果是砒霜中毒,我怎麼會診不出來。」
劉赫和李可昕面面相覷,如果不是砒霜,那秦文雲豈不是在說謊?
「寧大夫,那後來呢?」
「後來當家奶奶就寸步不離家主床邊,伺候湯藥飲食。所有藥也都是我親自抓,親自煎。但是老家主毒已侵入臟腑,回天乏術,我們做的一切都只是拖延些時日罷了。」
聽劉赫講完下午的經過,眾人覺得事件更加撲朔迷離了,劉子玉撓撓頭問:「這多年前的事情,真相如何我們已經無從考證,還不如著手眼前的案子。」
劉赫點點他腦門道:「笨小子,當年的毒殺,導致齊澤明回國認祖歸宗,並且引發殺身之禍,這兩個根本就是有聯繫,我覺得兇手是同一個人。」
李可昕托著下巴歎道:「唉,究竟是誰在說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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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清朝第一本穿越動物的故事。不看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