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的辯解似乎沒有任何的作用,錢佐有些咄咄逼人,「因為什麼?因為你想利用這個孩子要挾朕,不是嗎?你有了朕的骨肉,就有了最大的籌碼,你就能和朕講條件了!」
「講條件?我要挾你?我要挾你什麼?」如果面前有一面鏡子,想必我的樣子一定很嚇人。我不曾奢望自己剛才的那番說話會打動錢佐,但是卻絕對沒料到錢佐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樣絕情絕義的話。
他可以不愛我,卻不可以否定我的真心!我只感覺到自己的心硬得如同一塊石頭。
但是他並沒有停止,繼續折磨著我的真心。
「你以為朕不知道嗎?澤新辰得了血證,那病是無藥可救,你想拿到血伏參救他的性命!所以你冒險入宮扮作戴悠夢,你對朕虛情假意,無非和戴悠夢一樣,都是為了那棵千年血伏參!」錢佐的雙眼冒著火星,他忿忿道,「如果朕沒猜錯,玉如意當日冒險進宮,和你相會,就是想商議如何得到血伏參!當日戴悠夢拿朕的性命做賭注,你現在便用腹中的孩兒做籌碼!」
我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錢佐居然是這樣看我的!剛才對我款款深情的人,怎麼一眨眼就成了這樣一個不辨是非的混蛋!
「啪……」忍無可忍的我一巴掌揮了過去,結結實實地落在錢佐的右頰之上。聲音很清脆,看著他臉上驟紅的一片,我才知道柔弱的我也有這樣大的力氣.電腦小說站新最快.我地手掌還隱隱有些疼。這是我第二次打他,聽到那一聲脆響,我的心還是忍不住一疼。
只是再心疼也不比他給我的傷害痛。
錢佐看著我。一言不發,他地眼中好像閃現出一絲痛楚,我還沒看清楚。那痛楚就轉瞬即逝,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他忽而哈哈大笑。眼中泛著陣陣寒意,「怎麼,被朕拆穿了,無話可說了吧!」
「在你眼裡,別人做什麼事都是有目的地!是。我是想要你的血伏參,但是……」我居然妄圖對他解釋,只是話未說完,就被錢佐一語打斷,「這就對了,你既然都承認,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們這些蠻夷之人,最懂一些巫術,你用藥誘使朕與你苟合。從而懷上龍種。哼!朕才不會上你的當,你既然不是戴悠夢,朕也不指望你肚子裡的孩子。」
他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腹中地孩子對他沒有任何的意義麼?我只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錢佐這句話,便是要把我未出世的孩子給拋棄了?!就因為我不是戴悠夢。他便否決掉我對他的付出;就因為我要他那一棵血伏參。他便硬要說我腹中的胎兒是我要挾他的籌碼。
「笑話!皇上以為這孩子真的是你的嗎?」我聽著自己的聲音,感覺到自己地心已然變成了一塊冰冷的石頭。看錢佐的臉上現出異色,我更加笑了,「皇上也說我們蠻夷之人最懂巫術,我這肚子裡地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不過和皇上一夜雲雨罷了,哪裡有那麼容易就懷了龍種!既然你不指望,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這孩子……根本就不是你地!」
我忿忿地望著他,滿是怨毒。我生氣,即便這個孩子來地不合時宜,但我也從沒想過拋棄他。可是錢佐,明明是他的骨肉,就因為母親地不同,就不屑一顧?我怨憤,為我腹中的孩子怨憤。
錢佐看了我一眼,剛才的異色忽而又歸於平靜,他望了望帷幕之外,忽然說了一句「夜深了,早些睡吧。」說完這話,他便側著身子向外睡了,好像之前的爭吵從未發生過。
我一個人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怔怔地坐在那。看著錢佐的背影,我忽而又有些懊悔,我怎麼能說出這樣怨毒的話呢?男人最怕自己的女人說孩子不是自己的吧。錢佐肯定心裡頭很不好受。
錢佐側著身子,他的背堅厚而寬廣,但就像孤寂的山脊一樣,泛著寒光。我不禁又有些後悔,剛才為何會一時不理智說了那樣的氣話,現在卻不知該如何挽回,懨懨地坐在那,直到人也疲憊不堪,往床上倒去。
朦朧中,我感覺到自己被人抱得很緊很緊,一股熱氣吹拂在自己的臉龐,濕濕的唇輕輕地吻著自己的額頭,密密麻麻的吻又落在了我的頸部,我想要醒來,卻又怕那是夢,或者說潛意識裡怕自己的睜眼會讓這一切停止。所以我閉著眼,閉著眼感受著一個男人的親吻和擁抱。
他似乎在我的耳邊喃喃地說著什麼,我聽不清,只覺得那細細碎碎的呢喃似是從夢中那人的心裡說出來的。
夢,嗯,一定是夢裡的人吧。我沉浸在這溫熱之中,不願醒來。既然夢裡是那樣的美好,那我寧願不要真實。這個春夢一直持續了很久,很久。我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膚都浸潤在這氤氳之中。直到夢中的那個男人親吻的精疲力竭,才不捨地把嘴唇從我的身上挪開,但是雙臂依舊環繞得很緊,好像一鬆手,便再也抱不住我似的。
宮外面似乎隱隱傳來了悠揚的鑼聲,是守夜的御林軍報著時辰,每敲一下,胳膊便緊一圈,直箍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來……
這一夜,就是在這樣亦真亦假的夢境中折騰著,恍恍惚惚中度過的。
早晨醒來的時候,身旁的錢佐還在酣睡中,他的雙臂把我緊緊的抱著,一隻腳卻也架在了我的腿上,獨獨把腹部空出來,好像怕壓著似的。我想要掙脫,錢佐的手臂卻又收緊了一些,恨不能把我的手臂勒出兩條印子來。
我沒敢再動,低頭看了看胸口,只見雪白的胸脯上赫然多了一個紫紅的印跡,我砰然心跳,那是錢佐的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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