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陌上花 宮斗篇 第二十三章 春室(上)
    「可惜王爺全功盡棄了吧。」我不示弱的反唇相譏,越到這種時候,我越是不知死活。「皇上恐怕早就知道那些舞姬是你的人。」

    我以為錢倧會大驚失色,可是他沒有。相反,他笑得很甜,笑得胸有成竹。

    「恰恰相反,我的目的都達到了。」錢倧獰笑,「他猜到了又如何?他讓本王去接這個案子,無非想讓我丟幾個人出去罷了。本王不在乎。哈哈,也多虧了這次,讓本王知道,本王果然沒有瞞住他!」

    他在說什麼?是說他知道自己裝嫩騙錢佐卻並沒有讓他上當?但他自己還是全局把握?這都是什麼跟什麼?錢佐知道錢倧裝瘋賣傻,卻不動聲色。錢倧知道錢佐看穿了自己,卻還是故意演戲。

    兩人累不累?

    我努力使自己的身體不挨著他,揮手想把他給甩開「你們兩愛怎麼玩都行,別把我扯在裡頭。」

    「這件事,沒你可就不好玩了。」錢倧狡黠地對我笑笑。「說實話,戴皇后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

    他忽然湊到我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明天正午冷宮見。」

    「我不會去的!」我斷然的否決。

    「不去可不行。」錢倧一臉賊相,他說著,忽然伸手把我用來束髮的兩個篦子順手一扯,頭髮散亂落下,我正要質問,錢倧卻俯在我耳邊說了句「好戲開始。」便忽然把我一甩,他輕巧地把窗子打開,人身形一縮,跳了出去。

    我則被他那樣狠狠地一推,重重地摔倒在床上,硬硬的床板被我的骨頭撞得砰砰響。伴隨著的,還有一種卡的清脆響聲,好像是什麼東西碎了。

    那邊窗子還在吱吱地晃動,這邊門已經被粗暴的撞開。

    是錢佐,他穿著赤黃色的單衣,烏黑的髮絲也披散在肩上,連一件袍子都沒有搭上。他走進屋子,掃了一眼還在振動的窗葉,看了一眼歪倒在床上的我,眼裡迸發出強烈的火花。

    「朕跟你說過了!離循王遠點,你好像有些不知死活?」錢佐眼裡的憤怒不言而喻。

    我撐著爬起來,用手攏了攏頭髮,嘲笑道「皇上這麼快就從溫柔鄉里出來了?」錢倧說的好戲就是指這個?讓錢佐知道我和他有曖昧,卻又逮不住任何把柄?

    錢佐眼皮不聽使喚地跳動了一下,「戴悠夢,你想死是不是?」

    我沒說話,靜靜地坐在床邊。把頭別過。

    又是死水一般的沉寂。

    「皇上怎麼知道瓶兒是循王的人?」我終究還是放不下瓶兒對我的欺騙。

    錢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睛裡帶著幾分譏誚,似是嘲笑我連自己的貼身婢女都沒有弄清楚底細。但他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因為那個香囊。」

    「香囊?」從沒想過,居然能和錢佐這麼平靜的說話。是不是夜深了,總會讓人悸動的靈魂也歸於平靜?

    「是。破綻就出在她說的乘雲針法。」錢佐緩緩道,「乘雲針法是漢時的刺繡方法,這宮裡頭會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錢倧的母親。也就是現在的雲太妃。雲太妃原本就是繡女,因為繡出的龍袍天衣無縫,被先帝封為雲美人。倘若瓶兒只是一個單純的宮女,又怎麼會這門針法?她又能去向誰學這門針法?」

    好縝密的心思。我心裡暗暗思量,錢佐連這樣小的細節都注意到了。「那你和循王?你們是唱的哪出戲?」

    「這是我們錢家的事,你管不著!」錢佐聽到這句話,卻忽然變了臉,「朕告訴過你,最好不要摻合進來。那個瓶兒朕已經幫你解決掉了,你就不要自己生事端!」

    「誰愛管你們的屁事!」一犯暈乎,冒出了幾句粗話。對錢佐沒來由的火大起來,不禁埋怨自己,他們兩玩什麼陰謀把戲,又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直接無視錢佐,也沒拖鞋,就四仰八叉平躺在木床上。沒好氣道「我要睡了,皇上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錢佐與我單獨相處的時候,幾乎都是在對罵中度過的。但此刻的他卻突然之間偃旗息鼓了,更沒有生出手掌過來打我的意思。他忽然一屁股挨著床邊坐下,眼睛有些迷離的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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